從師傅那里回來以后,葉小云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她打算找個機(jī)會給爹爹道個歉。閨房中的女子被別人看見和一男子私自相處好像是會被誤會的,想來爹爹也是為了自己好。而且,江逸現(xiàn)在看來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期盼見到一個人的時候,不僅僅只有期待,還有一部分的不確定和害怕。她現(xiàn)在深深懂得了這個道理。
“小萱,我們一會偷偷跑出去去聽評書好不好。”葉小云知道小萱膽小,但也不想一個人出去逛。這兩日陸安也不知跑去哪里了,左右不見個人影。
“偷偷跑出去?小姐,你和老爺?shù)年P(guān)系才剛剛緩和,被他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小萱一臉為難的說道,她既不想辜負(fù)自己家的姑娘,也不敢偷偷跑出去。
“沒事的,那日我沒回來住,他都不知道。”
“那日是那日,那日蘇姨娘犯了頭痛的病,纏著咱家老爺才沒發(fā)現(xiàn)你的。”
“今日也不會的。走吧”
小萱覺得姑娘成日里呆在院子里都要憋壞了,咬了咬牙決定陪她一趟。
兩個人換上了男子的衣服,打算先去三娘那里知會她一聲,回來葉凌峰來了也好有人幫她們說說話。
三娘的院長一如既往的冷清,自從她掉了一個孩子后,葉凌峰就很少來到這里了。她性子倔,脾氣擰的厲害,葉凌峰不去找她,她也不像蘇姨娘那般貼上去,就每日獨守空房,閑談棋子落燈花,還養(yǎng)了一只小貓和幾只鴿子。除了沒有男人外,一切都過的那么的正常。
“三娘,我來了。”葉小云剛?cè)サ臅r候,三娘正在給小貓喂食。
“小饞貓剛吃飽,大饞貓就來了啊。中午想吃什么,三娘讓她們?nèi)プ觥!比锟匆娝鸵荒槍櫮纾m然自己沒有孩子,但是早把小云當(dāng)成親女兒了。
“我不吃東西,我來呢,就是想給你說一聲,我想出去玩,然后……”話音未落,三娘就打斷了她,“行啦,出去吧,銀子夠嗎?”
“足足的呢。走啦!”她就知道三娘一定會滿足她的這小小愿望。
三娘望著遠(yuǎn)處蹦蹦跳跳的身影,嘴角不禁上揚(yáng),隨手將一個鴿子放出。那鴿子像是有什么目標(biāo)一樣,漸漸消失在墻外。
評書店的人今日有些多,不過葉小云并不在意。剛發(fā)了例錢,她現(xiàn)在有錢的很,可以挑個好位置坐下了。
“老板,來兩個上座。”她把銀子往桌子上豪氣的一拍。
那老板沒有直接答應(yīng),而是仔細(xì)的瞧了瞧她們的模樣,嚇得葉小云以為這老板認(rèn)識她們呢。
“好的,公子里面請。”直到老板畢恭畢敬的說出這句話,她才松了口氣。
今天說的是這鎮(zhèn)關(guān)大將軍的事,葉小云聽的入迷,早就已經(jīng)忘了是什么時候了,也忘了剛進(jìn)來身旁做的是那些人了。
“需知下一回合,請聽明日分解”說書的總是這樣,每每到最關(guān)鍵的時候,他們反而不講了,真是掃興。葉小云明日都出不來了,該怎么聽下回啊。
“唉,走吧,小萱。”她轉(zhuǎn)頭向身邊的人說道。可哪知身邊的人早已不是小萱,變成了一個三大五粗的彪壯漢子。
“你們是誰?小萱呢?”她的汗毛瞬間起來了,恐懼和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
“小姑娘,和我們走一趟吧”還沒來得及反抗,她就聞到了一陣香味,緊接著感覺腦袋暈暈乎乎,身上也軟綿綿的…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酸痛,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連嘴都被塞上了布條。
環(huán)顧四周,這應(yīng)該是一間密室。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墻,只有最頂上,有一扇窗戶,可以透過一絲的光亮。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一絲光亮絲毫不起作用。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看到外面的光一點點的減少,夜幕很快降臨,這里好像變成了一個暗黑的籠子,沒人管沒人問。
她使勁的想把嘴里的布給吐出去,可是等來的只是想要嘔吐的感覺。
大概到半夜的時候,終于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寂靜。“打開吧。”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劃破了空中的沉悶。
緊接著,就能聽見鑰匙和鎖的碰撞聲,終于有人進(jìn)來了。只是那人戴著面具,什么都看不到。他輕輕的把布從葉小云的口中拿了出來。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雖然恐懼大過了理智,可嘴上還是不服軟。
“不想干什么。”那人冷冰冰的回答道。
“你不想干什么,為何要抓我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萬一這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反倒放了自己也說不定。
“葉家三小姐。”
“你知道我你還抓我啊。”
“就是因為你是葉家三小姐我才抓的你。”那個人說話還是沒有一絲感情。
“你抓我干什么。”戴面具的人沒有回答,而是蹲了下來,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好幾眼,然后狠狠的摔了,出去。
“你待會就知道了。”那人轉(zhuǎn)身吩咐著什么。
剛交代完,便走了出去。兩個黑衣人瞬間走了過來,抬著她就把她架了出去,無論她怎么喊救命都沒有用,看來這是一片荒郊野嶺。
她被抬到了一件好像是牢房的房子里,里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刑具。從刺針到鞭子,一應(yīng)俱全,上面還覆蓋著紅紅的東西,看來是經(jīng)常使用。
“給我好好的伺候這個姑娘。”過來了一個像公公一樣的人,掐著細(xì)尖的嗓音指揮著。
很快剩余幾個人就把她綁到了一個柱子上。公公從布袋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刺針,看上去又細(xì)又小。
“姑娘,知道這是干什么的嗎?”他全然不顧眼前人眼里的恐懼和求助,只是自顧自的問著。
“讓我來告訴你它是干什么的好不好。”他臉上出現(xiàn)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到那針慢慢的靠近自己手指的時候,她好像突然就知道了,恐懼在心頭縈繞,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放過我,好不好。”她苦苦的哀求著,一遍又一遍。
可換來的,只有一聲尖叫。細(xì)針慢慢插入指縫,鮮血很快就涌了出來。那一下還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拔了又插進(jìn)去,插了又拔出來,十指一起,一遍遍。不能致死,卻痛的鉆心。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的嗓子已經(jīng)什么都喊不出來了,只能發(fā)出嗯嗯的聲音,那公公的手才慢慢的停了下來。使勁用力將細(xì)針插到了最深處,再也沒有拔出。
細(xì)細(xì)的汗珠從她頭上流下來,嘴唇已經(jīng)發(fā)白。那人見她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竟然還冷嘲熱諷的說道,“別急啊,姑娘,這才剛剛開始呢。”
他又從旁邊拿出一條細(xì)長的鞭子,在燈光下面,顯得特別扎眼。
葉小云的頭已經(jīng)耷拉了下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那人竟然抬手就是一鞭子,像是使用了渾身的力氣一樣。
那鞭子很快就打到了她的身上,剛開始不疼,只是麻麻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她才感覺到自己身上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痛,低頭才發(fā)現(xiàn),血在慢慢的滴答,浸濕了半塊地板。
興許是她今天穿的紅黑色,所以血跡在她身上并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