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好……熟悉的疼！
再有一次肯定會腦震蕩……
“奇怪的夢。”
史蒂文揉著腦袋爬起身，查看情況。
裝著標本的細木盒子掉在了地上。
似乎是自己的頭把它撞下了桌面，或者……反過來？
他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差一小時午夜。
撞的這下很及時……
史蒂文拾起盒子，打開檢查里面的標本。
完好無損。
那只烏鴉依舊把腦袋藏在翅膀底下，吃定了這個睡覺的造型。
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誰送來的。從愛倫的反應看，應該不是他。
不管是誰，都幫了我一個大忙！
史蒂文想著，撫摸烏鴉的脊背，嘟囔道：“伙計，再次祝我好運？”
呃，這擼鳥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簡單收拾一下，離開黑騎士旅館。
銀盾街，
愛倫早就等在街角，遙遙望著咖啡店的方向。
聽見腳步聲，他頭都沒回的說道：
“要到午夜整點，它才會出現。你現在還有機會退出。”
我倒是很想退出，但你得先把槍放下……
史蒂文盯著愛倫手中的槍默默嘀咕。
這邊世界的武器種類與穿越前的世界也很相似，有冷兵器也有各樣槍械。
史蒂文低聲問道：
“你打算怎么處置那個被附身的女孩？”
愛倫·歐文斯愉快的說道：
“不是我，是你。”
喂！你做大腿的覺悟呢？
史蒂文平靜的強調道：“我只開門。”
愛倫解釋道：“史蒂文，你該知道的。舊日民都掌握著某種神秘學知識，而這種知識本身也就是力量。”
“我的知識體系……對于人類有點危險。如果由我直接動手，那個女孩結局不會太好。”
他把槍遞過來，繼續說道：
“槍里裝的是刻著符文的空包彈，你可以用它把附身的那只仆役逼出來。然后我再動手。”
“你為什么不自己用槍把它逼出來？”史蒂文反問。
愛倫優雅的氣質中有了些許尷尬，沉默片刻才說道：
“朋友，有了火柴后，你還會去學鉆木取火嗎？”
“……”
不會都能說的這么有格調嗎？
史蒂文無奈的接過槍。
記憶里的原裝史蒂文倒是精通槍械和格斗。
不過靈魂換成陸茗淵，恐怕要變成“游戲里精通”了。
好在還記得使用方法，至于肌肉記憶里還剩多少技巧，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愛倫看了下表，輕快的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它該出來了。史蒂文，你肯定不愿錯過這一幕！”
再次看向咖啡店，史蒂文難以遏制的“唔”了一聲。
咖啡店前面的地面上突然鉆出十幾只褐色的巨大觸腕，上面長滿的不是吸盤，而是一張張不斷張合的嘴巴。
觸腕不斷搖擺，在路燈下拉出一條條畸形，扭曲的長影。
而后一只龐大，雜糅了各種生物器官的巨大物體緩緩升起，附著在咖啡店的門面上。
那些混亂的身體部位緩緩呈現出店門，窗戶以及寫著“貝克亞特雜貨店”的暗淡霓虹招牌。
之后觸腕迅速收回地面，一切歸于平靜，就好像那里本來就是一家雜貨店。
仿佛整個心臟都要沖出胸腔，身體完全僵直，史蒂文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石板，只有嘴巴因為本能還在吞吐著空氣。
緩了緩氣，他在心中嘟囔一句：
這樣的事再多來幾次，我可能就領悟到帝王引擎了……
對抗恐怖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破氣氛。
無論向外還是向內都很有效！
心態緩解后，史蒂文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道：
“那是什么？”
“也是個仆役，大些而已。”
“我就是要進入那東西里面去？”
史蒂文真希望自己沒想到這一層。
愛倫笑道：“史蒂文，你真是我見過最勇敢的調查員！”
你是不是還愿稱我為最強……
史蒂文很想先給他來上一槍。
“它不會傷害你。至于剛才它對你造成的侵蝕，我進去后會和那個仆役一并處理。”愛倫補充道。
侵蝕？
史蒂文這才發覺，看見那東西后，除了心底的恐懼外，他并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
他依舊沒有聽那種會到令人發狂的耳語，甚至因為睡了一覺，就連原本的“AMSR”都停止了。
我沒被侵蝕……
和夢里的鏈索有關？
還是穿越讓我對侵蝕產生了抗性？
那我還來這里干什么……對抗空氣嗎？
史蒂文嘴角抽搐兩下。
都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沒有多余言語，他走向貝克亞特雜貨店。
和那晚的記憶一樣，店門關著，似乎是上了鎖，透過店門能看到里面一排排貨架。
想到這店本身就是個怪物。
史蒂文拿出木盒，對著店門展示里面的烏鴉標本。
咔吧！鎖開了。
門自動打開，店內同時亮起了昏暗的燈光。
看上去就和一家老舊的雜貨店一樣。
走進店，店門自然關閉。
史蒂文看到店員女孩站在兩排貨架之間。
此刻，她的雙眼漆黑。
“尊貴的客人，您需要什么，可以自行選購。”
言語依舊是輕重音不分，不過比白天時順暢許多。
她介紹道：“本店出售各類舊日世界物品。一、二號貨架為生活品，價格在……”
史蒂文一邊聽著她的介紹，一邊假意去挑選商品。
他打算先找準機會給女孩來上一槍，把那個附體的東西逼出來，然后在去開門。
他對現在的槍法并不自信。
萬一開門后局面失控，自己沒能逼出怪物，愛倫恐怕會傷到這個無辜的女孩。
可就在他選好時機正準備開槍時，身后的門突然發出“咔吧”一聲。
史蒂文下意識轉身。
店門再次打開。
不是愛倫！
一個身穿兩色格子西裝，頭戴高禮帽的高瘦男人走進店內。
男人看向史蒂文，摘下禮帽，按在胸前，微笑說道：
“午夜好！請允許我先做個簡單介紹。我是這家店的主人，羅德西德爾·唐·戈·貝克亞特。”
他略作停頓，挑高嘴角繼續說道：
“很榮幸見到您，我優秀的調查員卡特先生！或者說……兩次光顧本店的竊賊先生！”
史蒂文捧著細木盒子的手微微一顫。
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