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溪歸和于吉安飛快給出答案,不帶絲毫猶豫。
“你們都不帶考慮的,好歹我作為你們兄弟也不丟人啊。一表人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追我的小姑娘那得從這排到國外啊,唉~,我都怕我哪一天被自己帥暈過去……”,陌珩禮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自己的美貌,甚感欣慰,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說完還不忘夸自己:“算了,不說了,得謙虛點。”
沈溪歸對他自夸的能力也很佩服,居然能這么自戀的把自己夸的天花亂墜。
“哎~,這酒不錯”陌珩禮終于沒有再夸自己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朝其他二人碰杯:“來,兄弟們,干”。
酒杯相撞發生“碰”的清脆的一聲,連著人們的心,似乎都興奮了起來。
負責調酒的調酒師楊可霖聞言說道:“兄弟,有眼光啊,這是我新調的酒,叫——凰星,怎么樣,是不是很不錯。”
“兄弟,厲害呀”,陌珩禮繼而又喝了一口。
高度的酒精在胃里翻滾著,喉嚨里的濃酒味刺激著胃,也幸好陌珩禮的酒量比較好,沒有立馬倒下,但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沈溪歸準備奪下陌珩禮的酒杯,但竟然晚了一步,看著他已經有些醉了,沈溪歸將他手中的酒杯搶過來,離遠了些。
醉很了,抗都抗不過去。
沈溪歸偏頭卻發現于吉安也在喝,還好喝的不是高精度的凰星,但或許是喝的多,臉色已經開始泛紅。
沈溪歸看了一眼,便轉過頭來,沒有像搶陌珩禮的酒杯一樣,管于吉安,因為他清楚,于吉安一向知道自己的底線,這么喝,可能是由于上次說的感情問題,但再好的兄弟也幫不了……
燈紅酒綠的彩光隨著音樂不停的擺動,震顫而又刺耳的音樂,讓這里成了人們享受放松的地方。
在這里人們肆意放縱著自己,將心中的苦悶發泄出來,讓自己開心的情緒無限的放大,再放大。這里充滿著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借著酒意吐露著不曾示人的真心話,有人隨著音樂肆意扭動著身軀……
沈溪歸曾經最難過的日子里,想放棄自己的時候,也曾這樣放縱過。
不顧白天、黑夜,一杯接著一杯酒的灌醉自己,麻痹自己,所有人都以為他無堅不摧、淡定自若、冷心冷情,但卻無人知道,他也是個正常不過的人。
當他以為自己永遠沒機會說話的時候,當他的事業差點毀于一旦的時候,當他苦苦尋找許貍,卻沒有一絲消息的時候,他迷茫過,也頹廢過。
曾常常在陰冷潮濕,窄小骯臟的地下室,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直至最后由于胃出血被送進醫院的時候。
其實他也并不是尋死,只是怕,害怕有一天即使找到許貍,她也早已不需要他,甚至忘了那個話都不會說的啞巴。
那時的于吉安見不過去,打醒了沈溪歸,也是于吉安第一次朝沈溪歸怒罵:“沈溪歸,你tm是不是個男人,就因為這點破事?就因為害怕?萬一許貍在等你呢,你就這么不負責任的放棄了?再者,即使她忘了,你就不能重新追她?追不過就tm的給我搶!你就不怕他以后遇到不好的人……”。
也是那次之后,沈溪歸徹底將自己害怕的心思掩藏了起來。
因為沈溪歸發現,比起害怕許貍忘記自己,沈溪歸最擔心的是,許貍會受欺負,那個傻丫頭,總是一副堅強樂觀的樣子。
哪怕許貍有了心上人,至少自己在,即使不能在一起,但可以護她一輩子,僅僅以朋友的身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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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歸看著酒吧里的場景,竟回憶起了不少往事,再看時間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
轉身,看了看兩側,于吉安和陌珩禮都已經醉暈了過去。
于吉安即使醉了,但他依然像平時一樣,很安靜,沒有絲毫吵鬧。
而再看陌珩禮,完全是另一種畫風。修長的雙腿因醉暈了而不知如何安放,不時的調整位置,尋找最舒服的姿勢;趴在木質的桌面上,也不安分,兩只手東摸西摸,被沈溪歸拿走的酒不知什么時候被他拿了回來,但此刻卻靜躺在陌珩禮的右手邊;嘴里不知在嘟喃著什么。
沈溪歸無奈的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撥出電話:“孫祥,來一趟痕跡。”
電話那頭的孫祥沒有問原因,就點頭同意了。
沒過多久,孫祥就來到了痕跡。沈溪歸一眼看到他,朝他揮揮手。
“沈哥,怎么了,找我喝酒?”孫祥問道。
“不是,幫我抬一個人”,沈溪歸否認,指了指兩個醉得不醒人事的家伙。
孫祥失望的搖搖頭:“我以為你來找我喝酒呢,屁顛屁顛的跑來了。對了,沈哥這倆是你朋友?”
孫祥一邊感嘆,一邊朝著于吉安走去。卻不想沈溪歸阻止了他,指了指另外一個人。
“沈哥,怎么了?”孫祥不理解,背哪個人不都一樣嗎?
“他重,我架不動”,沈溪歸指著陌珩禮,面不改色的回答。
孫祥狐疑的盯著沈溪歸,背不動?開什么玩笑,自己可是親眼看過他將一個壯漢打倒過。難道是年紀大了,腎虛了?
孫祥越想越認同自己的猜想,看沈溪歸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腦補了他慌亂無章的樣子。然后又同情的看著沈溪歸,用略帶惋惜的語氣對沈溪歸說到:“我知道了,這樣你也輕松很多”。
然后義無反顧的朝著陌珩禮走去,架起他準備往外走。
沈溪歸感覺孫祥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沒有多想,將于吉安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右手扶著于吉安的腰,向酒吧外走去。
孫祥很快就知道沈溪歸不肯背這家伙的原因了。剛開始還挺安分,一出酒吧就開始鬧騰。死命掙脫束縛,還不知死活的往馬路中間走。要不是自己拉住他,孫祥想他恐怕早就沒命了。
明明車就在不遠處停著,孫祥卻只能與一個酒鬼對視著。這家伙不顧形象的雙手緊抱住桿子,不一動他就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