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伊月聞言有些詫異,“所以?”
他倒是沒有反駁顧長笙說他喜歡糯米糍這話,其實他并不是十分喜歡,只是不再討厭而已。因為……
水伊月的眼中微微有絲低落,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常態(tài)。
“所以我怕……”
她怕她喜歡的東西與他不同,惹他生氣。她知道這樣簡直莫名其妙,但是她還是偏執(zhí)的認為了。但是她又不想騙他,如此這般的小事,顧長笙也覺著自己的反應(yīng)如同驚弓之鳥,可笑至極。
水伊月聞言笑了笑,到是沒繼續(xù)追她怕什么,只是突然將下巴枕在了她的鎖骨里,呼吸之間淡淡的霧氣噴灑在顧長笙的脖頸,激起一片冷顫。
“你心跳的好快呀!”
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不等顧長笙開口,他便又道:“我喜歡你的回答。”
“什么?”顧長笙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我喜歡你說桂花糕好。”他癡癡的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絲霧氣,“因為那是我做的。”
顧長笙聞言身體微微顫了顫,水伊月起身看向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是不是和上次做的味道不一樣?”
顧長笙聞言點了點頭,是有一些,不然她不會吃不出。
水伊月見狀‘唔’了一聲,解釋道:“上次我見你不怎么喜歡,想來味道與你平常吃的相比太淡了些。我不喜歡你吃太甜,但是總歸也得讓你慢慢適應(yīng)。”
顧長笙聞言眸子里多了一絲霧氣,嘴唇微微輕顫了一下。
但水伊月卻好似故意逗她,又說了句:“就行喂豬一樣,不可能一頓就胖。”
說完見著顧長笙眼里的不可置信,再也忍不住一般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顧長笙看著他笑,那眼角眉梢都帶著因她而起的笑。想著顧長笙便也笑了,只是聲音微不可聞。
“對了,還有一件事。”水伊月突然不笑了,神色十分嚴肅。
顧長笙被他嚇了一跳,眨巴眨巴眼仰頭看著他。
水伊月神神秘秘的看了顧長笙一眼,“你喜歡我做的那個燉羊肉嗎?”
顧長笙聞言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她這是又被他整了
還在思考該怎么還回去時,水伊月又開口道:“唔!這是我娘教我的。她也只留給我了兩樣東西,燉羊肉便是其中一樣。”
他說的話屬實有些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但顧長笙卻覺著他話里應(yīng)該還有著什么其他的東西,但是她實在又聽不出來。
“所以你喜歡嗎?”
他好像有些認真,眸子里卻又帶了一絲調(diào)笑。
顧長笙點了點頭,笑著回了句:“很喜歡。”
顧長笙笑起來很好看,淺淺的梨渦,還有小小的虎牙,那微彎的眉目又似月牙般漂亮。
水伊月有一瞬的出神,不過很快便又道:“夜色深了,我該走了。”
顧長笙往窗外看去,確實天都已經(jīng)黑了,但是水伊月今夜里說的話竟許多都是讓她摸不著頭腦的。
顧長笙起身跟在水伊月身后走了莫約小半段路。他身板挺得直直的走在前面,而顧長笙則是低著頭埋著腦袋時不時的踩著他的影子,嘴角帶著抹淺笑。
水伊月走著突然停了下來,顧長笙便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背上,捂著腦袋抬頭時,便落入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中。
顧長笙突然覺著她這齜牙咧嘴的模樣被人看了個全,著實讓人頭疼。
水伊月好像看懂了她的想法,伸手輕輕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第一次見你,你便是這樣的。”
他的語氣輕的不得了,但是顧長笙聽著卻是如那山間巖石,一顆顆砸在她身上,簡直疼痛難忍。
“呵呵……我……”
“恭喜你回了報社。”
水伊月突然低頭視線與她齊平。
“什么?!”顧長笙微微有些驚訝,不過眸子里的笑意卻是滿的要溢出來般。
“我知道的。”水伊月又挺直了身板,顧長笙看不全他的表情了。
他又道:“所以今天是給你慶祝的。”
顧長笙聞言身體一顫,心中好似有串電流劃過,酥酥麻麻的。
還未等她想好怎么開口,水伊月突然伸出了手,那手上拿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么的紙團。已經(jīng)被揉擰的不成樣子了。
“給你的,不過……唔!你拿回去看吧。”說完便一把塞進了顧長笙手里,有急急道:“那個我先走了,你別送了,自己回去小心點兒!”
說完還不等顧長笙回答,那抹纖瘦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月色中,有些急切的步伐不免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慌亂。
顧長笙握著手里的紙團回了家,縮進了帶著一絲清冽味道的躺椅上,那里沾著的是水伊月身上的氣味。
她也學著水伊月將圍巾搭在自己身上,又端了杯茶水細細的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打開了那個紙團。
原本是做好了被水伊月惡作劇的準備,可是當一枚鑲滿小珍珠的蝴蝶發(fā)卡出現(xiàn)時,顧長笙突然覺得還是空的紙團比較好。起碼不會讓她這般潰不成軍。
顧長笙笑著,笑的整個身子都縮進了椅子里,眼角都帶了一絲淚光。可是手卻緊緊的將那枚發(fā)卡放在胸口,像是要將它鑲嵌進去一般。
第二天有了陽光,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暖意,一早顧長笙便蹦蹦跳跳的去了報社,穿著的是一件鵝黃色的長裙,腰上有著細繩,是做的收腰設(shè)計。顧長笙心情頗好的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與裙擺上的蝴蝶秀紋倒是相得益彰。
已經(jīng)及肩的頭發(fā)披散在肩頭,只是烏黑亮麗中沒有一絲裝飾。
顧長笙將水伊月送的那個發(fā)卡放在了首飾盒里,寶貝極了的,便舍不得戴。她怕弄壞了,畢竟這是水伊月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
但即便不能戴著,她心里也是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那股子甜絲絲的味道從心里,發(fā)散到四肢百骸。呈現(xiàn)的,便是顧長笙臉上怎么也消不去的笑意,即便胡靜罵她時,她也帶著一股子淺笑,說著抱歉。
“姐!我叫你一聲姐!我求你了,別笑了!笑的我害怕。”胡靜實在受不了,可憐兮兮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