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由無數巨石堆砌而成,經歷了無數風霜的洗禮表面光滑無比,石上刻著兩個字:“別有洞天”。
無焰調侃道:“萬物真講究,山谷還有名字。”
“萬物有靈、有聲、有形,亦有名。”
“那這山谷的靈是什么?聲是什么?形又是什么呢?”
“谷之靈深藏于山谷身處,不可尋。谷之聲,你聽便知。至于形,便是你們眼中所見。”
我隱隱能聽見一種低沉地風聲,嗚嗚咽咽,并不凄厲,但似乎有些惆悵。從山谷的幽深出能看見四處升騰的光暈,像青煙一般飄飄渺渺,若有似無。
無塵說道:“來吧,隨我一起進去,看看這別有洞天。”
我們走入山谷最深處,被一股迷霧所包圍,四周有種潮濕溫熱的氣息聚攏了來。無塵拿出手中玉笛吹了起來,笛聲悠揚綿長,好似一匹上好的綢緞飛揚之中劈開了迷霧,讓空氣感受陽光的撫慰。無數靈氣聚集到半空中,它們各自帶著不同的顏色,匯聚于一處時竟化作一片潔白,跟著迷霧散去,白晝降臨。
這里還真是別有洞天。
肉眼可見,四處閃動的靈氣。側耳傾聽,總有鈴鐺的聲音,那是一種空靈的“鈴、鈴、鈴、鈴”的聲音。
遠處似乎有麋鹿穿梭在草間,時而往這里張望。近處是一片花海,搖曳生姿,時不時還舒展一下。花海上空的云拼接著紫、橙、紅三種顏色,相互交織,猶如水中嬉戲的魚,隨時變換著方向和速度。無塵說,那是日不落的地方,那些花永遠綻放,除非宇宙毀滅,她們才會枯萎。
我們朝著花海的反方向走去,那是一片竹林。竹子高聳入云,遮天蔽日,相比于花海和遠處一望無垠的草原,有些陰郁,又有些寡淡。它看起來和我在大千世界之中所待過的那片林子很相近,不知道是不是某種緣分,抑或只是一個巧合。在竹林的深處有一個小竹屋,竹屋四面透風,帷幔隨風飄動。屋前一張石桌,四周散落著幾塊大石。桌上一壺好茶,冒著熱氣。想來這就是無塵為我們準備的。
“來者是客,兩位請上座。”
“你怎么知道我們會來呢?”,我笑道。
“大概我鼻子很靈吧。”
我們都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里的風吹得讓心舒暢,空氣中飄著竹子清新的味道。林子里的靈氣冒著綠色的光暈,時隱時現。
無焰品了一口茶,驚喜道:“真是好茶。”
“哈哈,那就好。茶精靈也很高興呢。”
“茶精靈是什么?”
“它們是保護茶樹的精靈。”
“除了掌中人、茶精靈,這里到底還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里是世界的盡頭啊,所謂世界的真相都在這里吧。”
“世界的真相?那是什么?”
“你們看這里四處都圍繞著光暈,這些光暈都是靈。有些靈經年累月幻化成形態,就有了掌中人、茶精靈,除此以外還有那花海,那草原,那些麋鹿,甚至是這里的竹子,風,還有我,都只是靈的化身。萬物境所生萬物,都是自然演化而成的。世界就只是自然演化中無數巧合的集合。至少從萬物身上,我得出了這樣的經驗。”
我消化著這些話,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吧。我由虛無中生,也不知自己的來處和去處,也許我的生也只是一種巧合,我的形態也只是碰巧而成為這樣的。
無塵看我們都沒有答話,便拿起玉笛,邊說:“也許這并不很好理解。這玉笛可以讓你們看清萬物境真正的模樣。”
說罷她便吹了起來。笛聲在竹林中回響,變得更為悠揚婉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