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君,珠兒方才偶遇一個男子,看著裝束像是哪家的公子,人倒是不錯的,他的馬車讓了路,咱們的才過的來。”
“就是他的奴人差了些,說話有些不中聽。”
壁君的頭,隨著馬車一搖一晃。
“這點小恩小惠就滿足了?出息!”
“珠兒,你在我身邊待了這么久,是越發(fā)沒有長進了。”
“這……珠兒知錯!”
果然,珠兒的話并沒有換回來什么好果子吃,緊接著,壁君眼中又是一陣奚落。
今日與落衣一見,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也難怪壁君會心情不好。
壁君交代給落衣的事情,多日不見起色,辦事的人也不見蹤跡,是成也不知,不成也不知。
何不能叫她一個丞相之女去過問一個別府丫頭的事吧?
壁君自然是日日憂心,日復一日地想要把趙小五趕出去。
冒著被天下人指指點點的風險,壁君一狠心便親自來了。
她人都來了,若是有好結(jié)果那也就罷了,也不辛苦了走這一遭,可是事與愿違,她根本就沒見到落衣的人,否則也不至于讓她氣鼓鼓至今。
“這幾日給我盯緊了落衣。”
“一旦有什么消息,今天派人通知于我。”
“我還就不信了,一個丫頭,還能翻出我的手掌心不成?就算她插著翅膀,我也得給她折了不可。”
陰郁的壁君,臉色不大好。
“諾,珠兒記下了!”
“別光記下了,長點腦子才好,一群不省心的東西……”
珠兒哪有回嘴的膽量,只有聽著的份兒。
說起落衣來,壁君可是冤枉了她。
這幾日她可是沒閑著,與趙小五維護好日常關(guān)系的基礎(chǔ)上,還替趙小五受了一罰。
小蝶的外衣洗好了,晾曬在了洗衣房,衣服還沒收,就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人扔進了臟水桶里面。
小蝶心高氣傲慣了的人,哪里會忍得下這樣的捉弄。
想來想去,與她有些宿怨的,除了近來的趙小五,也拎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更不巧的是,那日恰逢有人出洗衣房時,看到趙小五進了去。
據(jù)那人回憶,她出來時,外衣還好端端地晾曬著,趙小五甫一出來,便發(fā)生了這事,小蝶的外衣便已經(jīng)慘兮兮地摔進臟水木桶里了。
連管教婆婆都覺的,這一次是趙小五跑不了的了。
即便是管教婆婆礙著公子的顏面,有心袒護于她,但這次的事情,是有充足的動機和人證的,她也只能是有心無力了。
“念你是初犯,且罰你去打掃寶鑒屋的院子”,管教婆婆,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在外人看來,這處罰著實有些輕了。
“婆婆,請您明察秋毫,我趙小五再混,也是行的端,坐的正的,斷然不會行小人所為。”
趙小五覺的自己身上的臟水已經(jīng)一盆一盆地潑下來了,她沒有接著的道理。
“婆婆,你看她,她還嘴硬……”
小蝶喋喋不休,以為自己抓到了真正的嫌疑人。
趙小五一個眼神殺過去,小蝶戛然止住了聲。
“婆婆,你看嘛……”
管教婆婆厲聲喝道,“還不認錯,那便是錯上加錯!便罰你灑掃七日!”
“婆婆……”趙小五還想申辯兩句!
“婆婆!”,落衣挺身而出,“落衣覺的此事不妥。”
管教婆婆在獻公府里多年,以往都是眾星捧月,當眾被人下面子還是頭一遭。
“哦!落衣姑娘覺的不妥?”
“是!”
管教婆婆心下一沉,好啊,這是跟她杠上了。枉她平日里還高看落衣幾眼,賣她幾分顏色。
“婆婆此事不妥,單單憑借一人的說辭,便定了罪,未免有失偏頗。”
“那依落衣姑娘所言,是落衣姑娘有其他證據(jù),能證明她趙小五的清白了嗎?”
落衣裝作面上一窘,不知所措。
“這……”
“那就是沒有證據(jù)咯!”
管教婆婆被那么多年輕姑娘看在眼里,規(guī)矩還是立的,可不能破了自己的威嚴。
“既是無證可查,那便依著現(xiàn)在的證據(jù)。”
“趙小五被罰了不冤。”
“倒是你,落衣姑娘”,管教婆婆話鋒一轉(zhuǎn),“想替別人出頭,總得拿出點有用的東西來,一腔子熱血,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嗎?”
落衣當眾被訓斥,眾人看著管教婆婆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管教婆婆果然是嚴厲出了名。
“那我便罰你在洗衣服晾曬衣服一日。”
落衣低著頭,并沒有反駁,一口應承了下來。
管教婆婆心滿意足地撤了,眾人看熱鬧的心也滿足了。
“對不起,今日連累你了。”
落衣輕輕撫上趙小五的手背,“阿妹說笑了,與你無關(guān)。”
趙小五瞬間被感動,落衣又是好一陣安慰。
一顆蠢蠢欲動的心,一個插曲,便被一段謊言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