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得知姑娘的背景后，紛紛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么，姑娘的心情也平復了些，“再說了，我又沒有說給少阿婆的錢，是阿婆硬要我出多五毛錢，幫她買完。”于是又有旁人開始為姑娘出頭，“阿婆，這樣就是你的不對啦，人家都跟你說只要兩塊錢了，你不能為了早點收檔就強賣吧。”“就是就是。”……

　　矛頭指向了阿婆，但阿婆沒有做過多的回應，她看著姑娘，淚光時亮時暗的，盯了許久后，她對姑娘說；“苦孩子，菜你拿走吧，那五毛錢就算了吧。你就原諒阿婆強賣菜給你的行為吧，我也只是想早點賣完，回去帶我的孩子。”姑娘擦了擦眼睛，和阿婆對視了起來。

　　“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因為我自己也有個像你這樣的大女兒，大前年我患有乳腺癌晚期，無法工作賺錢的我，加上孩子他爸也是個賭鬼，家里的負擔全都落在了我大女兒的身上。我大女兒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為了給我做化療，給她爸還債，供她的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上學，她什么都去做。那時我告訴我大女兒不用管我了，在我離開后好好照顧好弟弟妹妹就可以了。

　　可是她不聽，堅持要給我做手術，前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她跟我說自己湊到錢給我做手術了。可在我做完手術醒來后的不久，卻收到她自殺的消息，我當時整個人都崩潰了。后來我才知道她為了給晚期的我做手術，去和一禽獸達成交易，事后就自殺了。所以當我知道你的處境，覺得你跟我的大女兒十分相像，多少有點她的影子。我已經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不能再害像我女兒那么乖的孩子了。”

　　說完她又看向路人，“你們都是好心人，但我求你們別再說這個可伶的孩子了，是我的錯，我是個壞老太婆，她是個心性善良的孩子，她是個好孩子，她是個……”路人們沒有再說什么了，接二連三地離開。

　　見圍觀的人都走了，阿婆緊緊抱了姑娘好一陣子，緊擁過后，轉身挑起擔子，一晃一晃地離開。

　　后來，聽東面的檔主說自己看到她們在擁抱的時候，姑娘往阿婆的口袋偷偷塞了五毛錢，西面的檔主也說自己看到那時是阿婆偷偷塞了一塊錢給姑娘。

　　那天后，阿婆好像再也沒有來賣過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