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天還亮著,因為寨子周圍樹木繁多,鳥兒也多。柴房里時不時傳進來一兩聲鳥叫聲。
黎落沒心情聽,她抱了些柴草鋪在地上,暫時當做自己的小窩。
其實男人的話她仔細考量了。昨天夜里寨子剛剛著了大火,龍曉曉又被她砸得不輕,龍華今天應該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但是到了晚上就說不準了。她必須在龍華來找她之前逃出去。
黎落把鏈子盤回柱子上,又從柴草堆里挑了一根尖細的草,學著電視里的片段搗鼓手上的鐐銬。雖然鐵鏈沒有釘在柱子上,但是拖著一根三米長的鏈子跑路總歸不方便。
萬一她運氣好,胡亂搗鼓搗鼓,手鐐就打開了呢。
黎落窩在草鋪上努力地和腕上的手鐐奮戰(zhàn),不料,屢敗屢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
最終事實證明,并不是誰都有撬鎖技能,也并不是所有的主角都有主角光環(huán),就像她,只有豬腳光環(huán)。
戰(zhàn)敗了無數次后,常敗將軍黎落把草一扔,泄氣地歪在柴草上。想了想,還是養(yǎng)精蓄銳來得有意義。等天一擦黑,她就趁著昏暗逃出去。
在腦子里計劃好路線,黎落眼睛一閉,睡著了。
睡著之后黎落做了個夢,她夢見天蒙蒙黑的時候,她手持鐵鏈跑了出去,鏈子在她手里像條靈活的小皮鞭,指哪打哪,一路上她揮舞著小鐵鞭過五關斬六將,把寨子里一眾土匪抽得屁滾尿流,直抽得龍華和龍曉曉抱著她的大腿叫爸爸。
“嘿嘿嘿嘿!”黎落雙眼緊閉地蜷在柴草窩里,手里攥著鏈子,笑得一臉癡傻,直到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黎落被這巨響嚇得咯噔一下彈了起來,傻愣愣地看著門口,門外天色已經昏黑,一個身著紫色煙羅裙的女孩子被人大力地推了進來,女孩踉蹌了幾步還是沒站好,摔在了黎落的小窩里。
推她那人像打掉什么臟東西似的上下拍了拍手:“小丫頭片子!服侍曉曉是你的福氣!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今天早上的男人。女孩是新抓來的那位姑娘白慕慕。
白慕慕爬了起來,坐在草鋪上,一雙拳頭捏的極緊,透亮的眸子恨恨地瞪著他,充滿了倔強。
男人呦呵了一聲,兇巴巴道:“你還敢瞪我!”
他捋起袖子,作勢要動手。雨點般的拳頭落在白慕慕身上,她抱著身體硬是一聲不吭。
這一幕總算把黎落徹底喚醒過來,黎落本想張口說兩句,突然瞥見了男人腰間的鑰匙,是她手鐐上的!
黎落猛地撲過去,抱住男人的大腿,又拉又拽:“別打了!把她打壞了怎么服侍曉曉!別打了!”趁拉拽的空擋順勢把鑰匙也摘了下來。
男人住了手,仍覺得不解氣,又往黎落身上揍了幾拳:“你這小白臉別想打她的主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黎落把鑰匙縮進袖子里,忍著背痛陪笑:“怎么會!我怎么敢碰她!”
“哼!”男人冷哼一聲,甩了甩手轉身出去。
黎落連忙拿出鑰匙開了鐐銬,一躍而起,從男人身后捂住男人的嘴,腳下一個使勁將男人絆倒在地。
男人沒有設防,直直地倒在地上,黎落一把抓了鐵鏈勒住男人的脖子。男人反應過來奮力掙扎,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白慕慕突然抽掉頭上的簪子,快準狠地扎進了男人的脖子里。
一股熱血噴到黎落臉上,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黎落的視線。黎落緩緩地松開手,男人瀕死的魚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呼吸,嘴里不斷地咳著血,胸膛劇烈起伏,脖子上的血小溪流一樣蜿蜒不斷。
男人沒有力氣掀起眼皮,半闔著眼睛,恰巧瞪向黎落,眼里盡是不甘和恨意,加之滿脖子的鮮血,可怖得很。
黎落心中恐懼,動作快過大腦,一腳將男人的臉踹向一邊,掩飾恐懼般吼道:“你他媽瞪我干嘛!”
不知道男人到底有沒有聽到,不過,因為這一腳,男人徹底斷了氣。
黎落委坐在地。
她……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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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小劇場 黎落:我……我殺人了…… 葉離初:(寵溺)乖,他該殺。 罐子:(雙手放于胸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