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張齊的房間也不算小,但此時房間內(nèi)站著七人,卻顯得有些擁擠,譚玲玲這個小丫頭倒是不見外,一屁股坐在張齊的大床上,朝房四處大量不時自語兩聲點評道:“這么小,還沒我家?guī)竽兀祝@是什么?”
好奇的拿起張齊放床頭的雷劈桃木劍,剛想伸手拔出來,李牧連忙一把搶過哀求道:“姑奶奶,你別鬧了,安分點不行嗎?這劍可不能亂碰。”
有靈性的劍認(rèn)主,更別提這雷劈桃木劍了,這可是吳晨精心打造,數(shù)十年如一日用靈氣溫養(yǎng),其靈性之強世間罕有,除主人以外任何人不得使用,普通人光是拔劍就可被劍氣所傷。
李牧略帶歉意的將劍遞給張齊,無奈道:“小師弟你別介意,她就是這個性格。”
張齊輕聲一嘆,這兩人一個心思縝密,一個大大咧咧,還真是天作之合,看來自己這位師兄,染上的因果不比他小。
“把這個吃了。”曹建國從衣兜里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煉丹爐,打開蓋子,從中飛出一顆白色的丹藥只有葡萄大小,卻是散發(fā)著清香,眾人光聞丹香便覺得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一陣清涼,可見此丹的不凡。
張齊也不客氣,一把抓住漂浮在身前的丹藥往嘴里一扔。
丹藥入口即化做一股清流,直奔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不光修復(fù)經(jīng)脈,還將體內(nèi)洗涮一遍,舒服的讓張齊忍不住發(fā)出一陣呻吟。
“啊~,嗯~。”
張齊倒是舒服了,但這呻吟聲實在銷魂,除了曹建國依舊面部表情外,連邱慧燕都喊到一陣羞恥,紅著臉,不忍直視的側(cè)過身子,譚玲玲則輕啐一聲咕噥道:“呸,流氓,不要臉。”
忽然曹建國美眸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嚇得譚玲玲驚叫一聲,李牧見狀用身體將她擋在身后,勸道:“師姐,她口無遮攔,你別跟她計較。”
曹建國撇了一眼兩人,便不再理會,譚玲玲經(jīng)過這么一嚇也老實了許多,乖巧的閉上小嘴跟在李牧身后。
片刻,張齊睜開眼,精光四射,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噌的一下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如今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五臟六腑也洗滌了一遍,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好,運轉(zhuǎn)靈氣在周身化出三把靈劍,肆意的在空中飛舞。
“哈哈哈,哥又好了,可憋屈死我了。”張齊收回靈氣,張狂大笑道。
“帶我去找那個叫趙一鳴的。”曹建國冷冰冰的開口說道,特別是提到名字時,其殺意之濃,幾乎凍住了空氣。
張齊心中咯噔,仿佛心跳都漏了半拍,完犢子了,這該怎么跟師姐交代,要是如實相告,他渾身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
最終還是邱慧燕解釋道:“趙一鳴,不能動,他的背景太大,人物關(guān)系復(fù)雜,冒然動他會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
曹建國冷冷的撇了一眼,這個和自己美貌不相上下的女人,毫無感情道:“不論是誰,傷我?guī)煹芤桓姑揖蛿嗥湟浑p手!”
面若寒霜的環(huán)視眾人,最后將目光停留在張齊和李牧身上“師父不在,我這個做師姐的就要管。”
“青魂將出來!”曹建國一聲厲喝,忽然,眾人只感覺身體一陣陰寒,只見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陣青煙凝聚成一位身高九尺,周身被厚重青色鎧甲包裹連面部也戴著一個虎臉面具,手提五尺闊口大刀,渾身散發(fā)出森森煞氣與鬼氣,聲音卻異常雄渾道:“末將在!”。
張齊好奇的探出靈氣查探,靈力離青魂將還有一米時,其周身煞氣突然撲殺向靈氣,只是一瞬靈氣便成了養(yǎng)料。
這剎那的接觸,張齊如置身于一個血紅色的世界,上面是一片猩紅的血海倒映著下面那堆積如山的尸骸,而自己身側(cè)便是那無邊無際的怨魂,此時怨魂集體哀嚎將張齊震回現(xiàn)實。
張齊雙手捂住腦袋,一臉痛苦之色,嘴角掛著一縷鮮血,驚呼道:“修為遠(yuǎn)超五百年的鬼將!”
此時,青魂將緩緩轉(zhuǎn)動頭顱盯著張齊,臉上不知是何表情,只得見雙眼處有兩團詭異青光。
曹建國并沒理會張齊,那是他活該,竟然大意到被青魂將一絲煞氣傷了精神,冷漠的接過葉雨露遞過來的手機,說道:“去,把這個人雙手打斷!”
眾人看向手機,原來就這短短幾分鐘,葉雨露竟然將趙一鳴所有資料都查找了出來,甚至連在山城那家酒店入住,昨晚吃了什么都查的一清二楚。
“末將領(lǐng)命。”青魂將拱手作揖,微低頭顱,化做一股青煙,消失在眾人眼前。
“張齊你沒事吧。”邱慧燕上前擔(dān)心的問道。
“恭祝大師姐,晉級大天師。”張齊搖搖頭,起身與李牧共同祝賀道。
“你們倆個廢物,都修行這么久了,還在兩百年徘徊……”曹建國俏臉微怒,一手叉腰點指對兩人是一通數(shù)落。
待曹建國氣消的差不多了,張齊賤兮兮的遞上一瓶水,連連附和道:“師兄比我入門早幾年還跟我一樣修為,是挺廢物的,師姐放心我一定會鞭策師兄的!”
啪,曹建國賞其后腦一巴掌,將張齊抽的身體前傾,差點摔個惡狗撲屎,怒喝道:“我說的就是你,李牧好歹精研陣法,其造詣遠(yuǎn)超過我,你呢?符咒一般,煉丹不會,陣法更是個半吊子,你還有臉?”
張齊手捂后腦,滿臉的無辜,卻不敢反駁,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李牧上前拍拍肩膀幸災(zāi)樂禍道:“小師弟,你要努力啊,師兄一定會好好鞭策你的。”
“那你很自傲?我們來比劃一下?”說著曹建國一個閃身,一掌拍其胸口,讓李牧小山一般的身體,倒退數(shù)步。
“你們倆是不是以為我這個師姐就是擺設(shè)?”曹建國冷眼目視二人。
兩人立馬中規(guī)中矩,連稱不敢,這時一陣陰風(fēng)吹來,青魂將出現(xiàn),單漆跪地,闊刀立于前。
“末將有罪,未能完成任務(wù)。”渾厚的聲音中不帶有一絲感情。
“哦~”曹建國有些詫異,青魂將的修為與自己基本不分伯仲,連他都會失手,“你具體道來。”
青魂將依舊單膝跪地,徐徐道:“末將,去到酒店時,房間空無一人,正準(zhǔn)備回來稟告,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兩位大天師所阻,末將未與他們糾纏,只是過了兩招。”
“又是大天師?”張齊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心里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大天師啥時候都這么不值錢了?一個山城市居然有四位大天師和一個同樣修為的鬼將。
“是何樣貌?”曹建國沉思道。
“一中年人修為應(yīng)該是剛到大天師,一白發(fā)老嫗修為在六百年上下。”青魂將如實稟報。
“帶我去會會他們。”曹建國面容清冷,平淡的說道。
青魂將領(lǐng)命騰身而起化作一股青煙,在前面帶路,一前一后丟下眾人走出房門。
張齊與李牧對視一眼,相互讀懂了對方的意思,跟各自的人交代好后,跟上大師姐的步。
即使二人明知大天師斗法,自己這點微末道行,去了也沒啥用,但不得不去,哪怕要用命去填也要助師姐一臂之力,這就是秦山道士,早以超越了師兄弟的界限,是真真正正可以為彼此付出一切的家人。
大天師道行比天師高出一個大境界,張齊二人怎么可能追的上,這不剛出部門沒多遠(yuǎn)就追丟了,在繁華的大道上,人山人海,兩人被擠的暈頭轉(zhuǎn)向,被迫轉(zhuǎn)進(jìn)一個人流較小的巷子,各自使用手段,張齊拿出尋人符,腦中想著師姐的容貌,默念其生辰八字,拋向空中大喝一聲“燃”。
瞬間符咒化作一團火球,燃成灰燼的符咒并沒有向張齊指示方位,而是緩緩飄落在地。
張齊一瞪眼,接連又試了好幾次,但結(jié)果都是如此,這下可徹底傻眼了,師姐道行比自己高太多,尋人符不管用。
而一邊李牧手中的青銅八卦盤卻有了成果,指針轉(zhuǎn)了幾圈后定定的指向西南方不再轉(zhuǎn)動,兩人也不耽擱,腳下各貼一張疾行符,按照八卦盤的指向,一路東拐西轉(zhuǎn)的跑出市區(qū)。
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因其平平無奇加之偏遠(yuǎn),平時并沒有人來此游玩,固草木異常茂密,從山下跟本看不見山中情形。
張齊二人追尋指針一路至此,剛一進(jìn)山,指針如風(fēng)扇葉般快速轉(zhuǎn)動個不停,其實不用八卦盤,張齊也清晰的感受到前方那強大的靈氣波動。
穿過密集的草叢,張齊長舒一口氣,眼前半山腰的空地上,三人一鬼,正各站一方,互相對峙。
對面那手杵拐杖,佝僂著腰,身穿大紅色唐衣,老態(tài)龍鐘的開口道:“我還以為老輩兒來了呢,沒想到來了個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曹建國俏臉含煞,恥笑道:“小輩之間的恩怨,讓老家伙們出面,看來你們趙家不行了啊。”
張齊疑惑,好像師姐認(rèn)識眼前兩人,還有趙家是個啥玩意?修道家族?胳膊碰了下李牧,正巧李牧也是滿臉疑惑的看向張齊。
忽然,場中發(fā)生變故,老嫗一揮手,其身側(cè)出現(xiàn)兩支水箭,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直刺曹建國要害,言語含怒道:“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我替你家大人教訓(xùn)你!”
曹建國冷笑,身前出現(xiàn)兩團拳頭大小的火球,散發(fā)出陣陣熱浪,手指輕彈,火球精準(zhǔn)的撞到水箭上,“嘶”,兩種相反的能量,在空中相互抵消,爆發(fā)出一片白霧。
曹建國目光如電,一個閃身欺身上前,一腳橫掃向老嫗的頭顱。
只見那老嫗再也沒了,先前的老態(tài)龍鐘,如猿猴般靈活,幾個跳躍躲過這致命一擊。
咔嚓,天地間充斥著無數(shù)電芒如一條條小蛇,最終在空中聚集成一條兇猛的雷電巨龍,龍眸蘊含兇光,張開如深淵般的巨口露出森森龍牙,在空中搖動巨大的尾巴,沖老嫗怒吼一聲后伸出利爪,速度極快,化作一道殘影,籠罩向老嫗。
老嫗反應(yīng)也快,蹲下身,手掌觸底,大喝一聲,“轟隆隆”只見一時土石紛飛,其身前出現(xiàn)一個大坑,漫天土石化作一頭吊睛巨虎,同樣發(fā)出一聲虎嘯,伸出巨大的虎爪迎上巨龍。
一時,天地間龍吟虎嘯。
砰,兩爪相撞,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以它們?yōu)橹行狞c,一股巨大的能量向四周擴散開來,將周圍的草木連根拔起卷飛出數(shù)十米外,其中也包括張齊與李牧。
“呸呸呸。”張齊灰頭土臉的扒開壓在身上的樹木,吐出嘴里的泥土,自語道:“臥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天師斗法,這么恐怖的嗎?”
在這之前,張齊并沒有親眼見過大天師斗法,能知道一部分,只是因為小時候自己一個睡害怕,師父那時候總會講一些他年輕時的故事,來哄自己入睡,曾經(jīng)有一段便是師父剛成為大天師與人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