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綺嫻定睛看了看秦濤,發現他眼神中有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東西。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種自信讓人覺得欣喜,又讓人感覺害怕。
“秦老師是否可以明言?”郭綺嫻一下子放低了姿態。
因為最近幾個案子讓她如鯁在喉,明明罪犯似乎就在眼前,可始終摸不著,抓不到。
“想必女主人的人際關系你們應該很清楚了是吧?”秦濤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錯!”厲娟娟說。
郭綺嫻動了動嘴唇,卻欲言又止,她現在只想做個聽眾。
于是,她跟厲娟娟交換了下眼神,示意厲娟娟繼續往下說。
“這個房主的名字叫應宛夕,三年前來到天堂市,起初在酒吧里做啤酒銷售……”
“說的這么委婉,啤酒女不就得了。”秦濤插科打諢道。
“……”厲娟娟瞪了他一眼。
“厲警官繼續。”秦濤看著厲娟娟殺人的眼神說。
“郭隊,有必要跟他說案情嗎?”
誰知,郭綺嫻嫣然一笑,說:“他不是你的私人顧問嗎?”
“通過考核再說。”厲娟娟撇了撇嘴繼續往下說,“后來應宛夕認識了天龍集團的財務總黃勇宏,最后做了他的情婦。而黃勇宏跟我們調查的一起案子有關聯,具體情況不方便透露。”
秦濤轉身環視了一圈,見厲娟娟停止了說話,便問:“講完了?”
“大致情況就這樣。”厲娟娟沒好氣地說。
“你們所說的黃勇宏應該不會那么容易配合調查。”
“你怎么知道?”
“因為應宛夕的失蹤大概率跟他有關。你說一個兇手,沒掙扎過,他會配合調查嗎?除非他向你們自首,或者鐵證如山的情況下。”秦濤說道。
“你不會憑空想象的吧?依據呢?”郭綺嫻看他如此篤定,越發的好奇。
“根據厲警官的介紹,應宛夕來天堂市也有幾年了,并非普通小姑娘跟家人鬧變扭,故意不跟家人聯系,所以可以排除主動失蹤的可能。”
秦濤見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便繼續說道。
“那就只剩另一種可能,被動失蹤。而平常跟她關系最為密切的,毫無疑問是黃勇宏,如果猜的沒錯,這套房子應該也是黃勇宏贈予她的。”
“說白了,這還是屬于主觀推斷,沒有直接證據指向黃勇宏。”厲娟娟打斷道。
秦濤沒有理會厲娟娟的質問,而是徑直走到門口,說:“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門鎖完好無損,你們試想一下,一個單身女人居住的房子,誰能隨意進出?”
“那也不代表黃勇宏有作案動機啊!要說圖色,應宛夕本身就是他情婦,要說圖財,那就更不可能了。”厲娟娟忍不住說道。
“說的沒錯,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情感糾紛!別忘了,黃勇宏是有家庭的。至于應宛夕是失蹤了,還是消失了。在沒找到應宛夕本人之前,或許只有黃勇宏自己才知道。總之,這個案子跟黃勇宏肯定脫不了干系。”秦濤的推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辯駁。
“照秦老師所言,這個應宛夕多半是遇害了。”這時,李警官也插了句。
“目前,看你們也沒什么有用的線索,我們不妨做個大膽的推測。”
在場的人再次把目光聚焦到了秦濤身上。
“假如應宛夕和黃勇宏交談中,因為感情問題,暫且定性為小三想要上位吧。然后黃勇宏顧及老婆孩子,又不想答應,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最終黃勇宏失手將應宛夕給殺死了。為了掩蓋真相,故意把現場進行了收拾。這也就是目前我們所看到的假象。”秦濤講的有些口干舌燥。
“那尸體呢?到目前為止,我們并沒有接到相關死亡訊息。”厲娟娟有些不解的問道。
秦濤瞥了眼厲娟娟,像看白癡似的搖了搖頭,說:“你又忘記你自己說過的一個線索。”
“嗯?什么線索?”
“黃勇宏是干什么的?”
“天龍集團財務總監啊!”厲娟娟有些迷糊了。
“做財務管理的,本身就需要心思細膩,而能做到天龍集團的財務總監,那份沉穩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及。”郭綺嫻忽然開口說道。
“難怪你升不了職。”秦濤瞄了眼厲娟娟調侃道。
“你……”厲娟娟似乎有些不服氣。
正當大家滿臉疑惑之際,秦濤卻擺了擺手,說:“我先回家喝口水,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到我家里坐坐,順便參觀下。”
郭綺嫻見秦濤徑自走向門外,本想叫住他,卻轉念一想,秦濤并非警察,似乎沒這個義務向她們繼續分析案情。
剛才也只是一種錯覺,誤認為他就是她們中的一員。
直到秦濤的背影消失,她才回過神來。
“他就這樣走了?”
“不服氣可以追上去啊!”郭綺嫻打趣道。
“去就去,怕了他不成!”厲娟娟隨即跟了上去。
最終,除了社區阿姨外,一行人均轉戰到了秦濤的家里。
一進門,便看到秦濤正拿著幾瓶礦泉水擺放到桌子上。
“秦老師,你就這么確信我們會過來?”
“我不是你的私人顧問嘛?案子沒說清,你怎么可能放過我。何況,我還指望郭隊保舉我進刑警隊呢!”秦濤把礦泉水一一遞了過去。
“看你表現吧!表現好,就讓你做我的跟班。”厲娟娟喝了口水說。
此時,郭綺嫻擰開瓶蓋,也淺淺地喝了一口,因為她其實并不渴。
“秦老師,你讓我們跟過來,應該不是只為了請我們喝口水這么簡單吧?”郭綺嫻抬頭問道。
“還是郭隊厲害,一言中的!你覺得這房子和隔壁鄰居的有什么區別?”秦濤見自己心里的想法被郭綺嫻一眼看穿,不免有些尷尬。
“前面我見秦老師在悄悄地用雙腳丈量房子的進深和開間尺寸,我猜秦老師肯定是發現了什么。”郭綺嫻不動聲色的說道。
頓時,秦濤有種莫名的挫敗感,在郭綺嫻面前,仿佛自己整個就沒穿衣服——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