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喜歡就買下吧,吳先生一年只出產十方硯臺,市面上極其少見。”小武跟著說道。
“這方硯臺怎么賣?”李明坤用手托著硯臺,沉聲問道。
“不是很貴,只要五百兩。”小武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李明坤卻是一驚,失手扔了硯臺,隨即一頓手忙腳亂,好在在硯臺落地前,他用腳踢了一下,趁著硯臺升高,伸手一把抓住。不過他卻已經急出了一頭的汗,之前踢到硯臺的腳也虛抬著,想必很疼吧!
“你們怎么不去搶,不過區區一方硯臺,如何會這么貴?”李明坤冷著一張臉質問。
“公子五百兩已經不貴了,其他地方吳先生出產的一方硯臺,少說也要七八百兩才能買到。”小武拿過硯臺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見沒有損壞,才將硯臺重新放回柜臺。
“五十兩賣不賣?”李明坤問道。
“公子莫要說笑,別說五十兩,您就是給四百五十兩,小的也不能賣。小的著急去吃飯,給公子報的已經是最低價,再低小的就要自己掏銀子貼給掌柜了,小的一個月只有幾兩銀子的工錢,可是貼不起。”小武搖頭拒絕,語氣很是堅決。
“你們掌柜呢,讓他出來,我親自和他說。”李明坤依舊不肯放棄,鬧鬧哄哄的要尋掌柜。
“我就是這里的掌柜,客人有什么事?”許曉馨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原來你就是這里的掌柜啊?怎么看上去像小孩子似的。”李明坤打量著許曉馨,很是嫌棄的說道。
“客人若是看不慣在下的樣貌,可以不來云墨軒采買,云墨軒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許曉馨冷聲懟了回去,新仇舊恨,她沒有當場揮掃帚已經是她修養好。
李明坤一聽立刻露出了憤怒的神情,指著許曉馨罵道:“你不過就是個掌柜,一個高級些的奴才罷了,誰給你的膽子這么跟小爺說話?你信不信小爺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你。”
“我看誰敢捏死本少爺的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唐允晃晃悠悠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爺,你慢些!”張忠快走幾步,攙扶住了他。
“剛剛是你在此撒野。”唐允指著李明坤喝問道,一改往日里的溫和,渾身散發著一股霸氣。
“你又是誰?”李明坤被人這么指著更加不悅,望著唐允問道。
“本少爺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路是立刻馬上從這里滾出去,另一條路是被我打出去。”唐允冷冷的說道。
聽了唐允的話,李明坤憤懣不已,四處看了看,覺得自己不是對手,便冷哼一聲,大步出了鋪子的大門。
“去給我查查這人是誰,竟敢來云墨軒鬧事。”唐允側頭吩咐張忠。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張忠領命,轉頭對許曉馨和小武說道:“少爺酒飲的有些多,你們兩個照顧一下。”
“張大哥留步,我認得剛剛那人。”許曉馨連忙說道。
“嗯?”張忠望向許曉馨,等著他下面的話。
“那人名叫李明坤,是楊府大夫人的親侄子,現借住在楊家,聽楊府的人說他的父親在平江府做大官。”許曉馨將自己知道的統統說了出來。
“平江府嗎?張忠你讓人好好查查。”唐允沉聲說道,神情中閃過一抹狠厲,敢欺負他的人,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是。”張忠領命離開。
“唐大哥,我服你去內間休息吧!”許曉馨有些擔心,走到唐允身側很是關心的說道。
“你們還沒吃飯?”唐允看了看桌上擺的飯菜,問道。
“我快吃完了,小武還沒吃幾口。”許曉馨回答。
“你們快吃吧!我只是多吃了些酒,頭有些暈,在這邊坐一會兒就行。”唐允又恢復往日的溫和,仿佛剛剛那樣霸氣外漏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唐大哥還是進內間歇著吧,在這里被風吹到,頭會更暈的。”許曉馨勸道。
“也好,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你吃飯吧!”唐允說著晃動著身子朝內間走去,見狀,許曉馨連忙跟上,扶住了他的胳膊,“還是我扶你進去吧,這里到處都是架子,磕到就不好了。”
許曉馨將唐允扶進了內間,讓他在太師椅上坐好,才轉身出了內間,卻并沒有吃飯,她剛剛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已經不想再吃了,見小武在外面燒水,就出去接了他的活,讓他進屋吃飯。
“唐先生,我來就行。”
“你去吃飯,我剛剛已經差不多吃飽了,倒是你還沒吃幾口。”許曉馨說道。
見她堅持,小武便不再和她客氣,轉身進屋吃飯了。
許曉馨提著燒好的水進屋,就見唐允正用手揉著太陽穴,“唐大哥可是頭痛?”
“有些,你吃飯吧,不用管我。”
“我已經吃過了,唐大哥我煮了茶,你喝點應該會好些。”許曉馨說著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謝謝!”唐允低低的道謝。
“要不,我幫您按按,我知道一些穴位,按摩一下也許可以緩解一些疼痛。”許曉馨見他眉頭越蹙越深,不由說道。
“也好!就麻煩你了。”唐允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了,這次也是因為與舊友難得見面,才多喝了幾杯,卻不想醉酒的滋味實在難過。
于是許曉馨站在唐允的身后,輕輕幫他按著,唐允感受著自她指尖傳來的溫度,這些天努力壓抑的感情瞬間爆發而出,令他有些招架不住,想要現在就同她說明,自打那日她為救他受傷留下疤痕,他動了對她以后負責的心思后,他便總是會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不知不覺,他便陷了進去。這些天他一直在努力壓制著自己對她的感情,以他這兩月對她的了解,她不似一般女子,不會因為一道疤痕就草率定下自己的一生。每每見她望著自己,他的心跳就會加速,可是他卻從她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特別的情愫,所以他不敢貿然和他說明,擔心這樣會將她推遠,于是他就想慢慢來,一直守著她,對她好,她總會感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