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感覺自太陽穴處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熱,從一處漸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又朝著他那跳狂跳不止的心臟匯聚而去,令他忍不住想要顫抖,想要獲取更多。
他緊緊握緊雙拳,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雙手附上她的柔荑,他有些瞧不起現在的自己,卻又不敢放棄,更加舍不得放棄這樣的觸感,他只能緊閉雙眼,掩藏好自己此刻的齷齪心思。
“唐大哥,是不是頭更疼了?”見唐允的臉色比之前更紅了幾分,而且眉頭蹙的更緊,許曉馨便有些擔心。
“沒有,好多了。”唐允回道,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許曉馨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因為酒醉。
唐允努力的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盡量讓自己去想些其他的事情,但是那溫度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不斷擾亂他的思緒,他就這樣在幸福和難過中煎熬,不知過了多久,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終于沉沉的睡去,嘴里還嘀咕了一句話:“馨兒,你可知我心悅你。”不過,因為他的聲音放的很低,許曉馨并未聽清他說了什么,躡手躡腳去柜子里取了一條毛毯,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之后轉身出了內間。
“主子如何了?”小武關心的問道。
“已經睡著了,我出去買些米,回來熬點粥準備著。”許曉馨說完,便出了鋪子門,朝著不遠處的米面鋪子走去。
見許曉馨走遠,小武嘀咕道:“許先生真是細心,到底是女孩子。”同在鋪子里做事,許曉馨并沒有刻意對他隱瞞自己的性別,時間久了,他自然也就發現了,不過小武并沒有因為這個疏遠她,反而對她更加照顧了幾分,像搬書這般的體力活從不讓她去做。
米鋪距離云墨軒很近,因此許曉馨很快就帶著米走了回來,她拿出他們平時熱飯的小鍋,外面小爐子里的火還沒有熄滅,她又續了些炭進去,之后將放了米和水的鍋蹲在了上面,小火慢慢熬著。
“小武,咱們有空多進去看看唐大哥,萬一他有什么需要,咱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許曉馨對小武說道。
“前面也沒什么事,許先生還是去內間守著主子吧!我笨手笨腳的萬一吵醒主子,又要挨罵。”小武說道。
許曉馨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也好,你看著點外面的火,別讓它滅了。”
許曉馨坐在椅子上,隨意的翻看著手中的一本書,眼睛時不時的看唐允一眼,見他這會兒睡的還算安穩,稍稍放了些心。不過,唐允這么睡著著實不舒服,太師椅放不下他一米八的身高,此時他的雙腿都垂在地面,這樣睡久了起來,腿怕是會酸疼難耐。
她想了想,起身從墻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又小心翼翼的將桌子朝外挪了挪,將椅子放在唐允的腳下,之后輕輕的抬起他的雙腿放在上面。被炒到睡眠,唐允發出不悅的聲音,許曉馨連忙輕聲安撫,“腿抬高些,睡著會舒服些,我保證不再碰你了,快快安心睡吧。”
也許是實在太困了,也許是許曉馨的安撫起了作用,唐允漸漸舒展眉頭,再次睡了過去。
唐允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鋪子關門也沒有醒來,許曉馨又等了一會兒,張忠便進了鋪子。
“少爺怎么樣?”張忠問道。
“還在睡著。”許曉馨回答。
“外面天陰的厚,許先生還是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和小武照看就成。”張忠說道,他又看了看外面有些陰沉的天色,擔心許曉馨回去晚了,會被雨淋到。
“好,我就先走了,唐大哥醒了記得讓他吃些東西,外面爐子上的粥還溫著。”許曉馨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兩句,便踱步出了門,這天氣還真是說不準,明明一直都是晴天,這個時候卻忽然陰了上來,她只得加快腳步往家趕。
這邊許曉馨走后不久,唐允便醒了過來,他抬起雙手揉著太陽穴,再次記起之前的事情,渾身又是一陣燥熱,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伸手端起桌上的涼茶猛灌了幾口。
“主子,您醒了。”小武和張忠聽到聲音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什么時辰了?”唐允望著二人問道。
“已經酉時中了,外面看著要下雨,屬下就讓許先生先回去了。”張忠恭敬的回道。
“少爺外面煮了粥,我給您端碗過來。”小武詢問。
“不必了,有些吃不下。”唐允擺了擺頭,拒絕。
“少爺喝些吧!許先生特意給您熬的,走之前還叮囑了一番。”小武勸說。
一聽是許曉馨熬的,唐允立刻改變了注意,“也好,去端碗過來吧!”
小武立刻小跑著出了內間,很快就端了一碗熬到軟香的小米粥進來。
唐允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身上暖烘烘的,心里更是美滋滋,一直翻騰的胃好似都跟著好了許多。
“馨兒走了多久了,可有帶傘。”唐允抬頭問道。
“許先生沒有帶傘,不過她走了有兩刻鐘了,再有一會兒就應該到家了。”張忠回答。
“嗯!”唐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低頭繼續喝著碗里的粥。
這邊許曉馨一路小跑,終是在雨落下來之前回到了家中,“阿杰,給我拿些水,這一路可是累死我了。”
許廣杰去外面倒了一杯溫水進來,遞給她,“姐姐,下次在遇到下雨,你別急著往回趕,留在鋪子里等我去接你。”
“沒事,我看這天色還行,估計一時半會雨下不來,就是擔心有個萬一,所以趕的快了些。”許曉馨喝了一杯水,終于感覺舒服了。
“阿杰,今天唐大哥酒吃多了,有些醉了,我就沒問他書院的事情,等明天他酒醒了,我再和他說。”許曉馨擔心許廣杰著急,便先是和他解釋了一下。
“姐姐,這件事不著急的,實在不行,我就等明年再去。現在家里有月塵哥在,我的功課耽誤不了。”許廣杰說道。
“對了,我師父和師兄,還有婆婆呢?怎么都不見人!”她回來就一直沒見他們,不由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