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秦穿梭在人群中,周身的熱鬧均與他無關。那日糕點鋪前漫不驚心的回首,雪地里一路的風雪同行,她知道他是閻秦之后,并不懼他。那時的閻秦心里是竊喜的,哪怕身后有追兵。
她足以配得上他......
他忘了,她曾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自己一心認為這是女子害羞的推脫之辭,卻未料,竟是真的。
風悅客棧,風擎臨窗而立,藝婷見他一直盯著窗外,好奇的也湊上前,街上熙熙攘攘,仔細瞧了一會才發現,“咦,東家,那不是閻秦嗎?看著失魂落魄的可一點都不像他。”
風擎笑瞇瞇的轉過頭,“看樣子,我們的藝當家的,看上他了?”
“可不是嘛,自古也不能只你們男人好美色,我一女子看上人家的美色了,實屬正常。”藝婷也不覺得害臊,“但話說回來,他那是怎么了?”
“能怎么了?”風擎合上手上的折扇,敲了下藝婷的腦袋,“別怪東家我沒提醒你,他明顯心有所屬,你呀就別自討沒趣了。”
藝婷不可置否,倒也沒順著繼續往下講,“風悅剛剛遞過來的消息,明日帝后儀仗要來清遠書院,咱們的人還需要動一動嗎?”
“動一動?”風擎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生意做得再大,我們也不需要避人耳目,讓下面的掌柜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遠處歡呼聲不斷,元宵佳節的燈光展,到了最熱鬧的時刻,絢爛的煙花,給新的一年劃出了最絢麗的開始。
許君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煙花,巷子深遠,卻也有熱鬧的聲音傳來。定北覲推門而入,眼前的姑娘聘聘婷婷的立于窗前,因病了一場,人瘦了一圈,腰越發的纖細,給人不堪一握的感覺。
將手上熱好的餛飩,放在了桌上,定北覲慢慢地走到窗邊,站在許君的身邊,握緊了她有些泛涼的手指,“窗口風涼,你病初愈,別再受了風。”許君側臉看了看他,男人眉眼微皺,下巴也冒出了些青茬,臉上難掩疲色。
不知怎的,許君委屈地有點想哭,悶悶的將頭輕埋向定北覲的胸前,姑娘突然地親近,定北覲僵硬地挺直背,然后慢慢地抬手,將許君摟緊在胸前,手也輕輕地拍著許君的后背。
木喜進了院子,就瞧著屋內相擁的兩個人,安靜溫暖的模樣,讓木喜忍不住濕了眼眶。
定北覲揉了揉許君的頭發,嘆了口氣道:“我本不想這么早提親,皇帝早晚會對我動手,我本欲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娶你進門,但你這幅模樣,我真的不愿意再多等了。”說完捧起許君的臉,擦了擦眼角的淚,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定會用我的性命護你周全,你可愿隨我一起?”
許君鼻頭通紅,眼角含淚,眼睛瀲光閃閃。
“明日等清遠書院的開學大典結束,我就會向許院修提親,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定北覲見姑娘遲遲不應,有些著急。
許君“噗呲”一下就笑出了聲,將手放在定北覲的胸前,認真地說道:“我知你心里有我,我不光只能立于你身后,更能保護好自己,你只管安心的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