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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世1初入

第三章.魘世(上)

魘世1初入 Tom鍇 10932 2020-05-28 23:16:14

  一.闊別十年的兄弟

  我是被這一陣清風吹醒的,我漸漸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翩翩飛舞的蝴蝶,蝴蝶啪嗒啪嗒地拍打著翅膀,飛了一會兒就變成泡沫消失不見了。

  “你醒了?”歐陽刈問道。

  我緩緩地坐起身來,眼前包括吞噬坐著八個人,其中的一個他越來越眼熟,“難道你是…歐陽刈?”

  那個人笑著說“弟弟,歡迎來到魘世!我等你好久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隨之而來,我的眼眶漸漸濕潤“哥?這怎么可能?你不是都死了十年了嗎?”

  沒等我說完,歐陽刈就抱了過來,說道:“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和爸媽,等著我們相見的一天,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你了。”我們兄弟二人都哭了起來,這么多年來,陰陽相隔的我們,都受盡了苦楚。

  其他人也被這兩個兄弟的重逢感動,而妮娜看著他們不忍哭了起來,想起她剛剛死去的姐姐,雖然平時刻薄冷淡,但是一直愛著她,在生死關頭用自己的性命保護著她。

  這座小島上風景靜謐優美,火紅的晚霞掛在天上,夕陽的余暉照著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面上有幾條見尾不見首的大魚愜意的游著,這座島的名字叫做‘化鵬’,顧名思義,魘世所有的大鵬都是從這里孕育出來的。也許當年莊周寫的逍遙之地就在這里吧。

  我問道:“哥,這就是魘世嗎?真的存在別的世界嗎?我從魘獄逃出來了嗎?”

  歐陽刈溫柔的說:“是啊。”

  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大塊頭,“戴維斯已經被武哲殺了。你看這片大海,魘世由大海連接,有著無數島嶼組成,島嶼之間雖然距離不遠,但又相對獨立,以后我再告訴你魘世的情況吧,我們先回家吧。”

  歐陽刈等五人帶著我、尤金、妮娜以及吞噬上了木船,劃著木船駛向遠方。背后的化鵬島漸漸的模糊,其中一只大鯤躍出海面,藍色的魚鰭化成巨大的翅膀,嘴巴化成綠色的喙,變成大鵬飛向遠方。

  二.木船話魘世

  這幾人坐在木船上,武哲和歐陽刈劃著船,我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難道這就是人死后會來的世界嗎?”歐陽刈放下手中的木槳,向我介紹起了魘世。

  “魘世并不只是人死后才會來的世界,來這里的人有兩種,一是通過夢境來到這里,進入深度睡眠或者昏迷狀態。因夢境來到這里的人并不會待太久時間,等到夢醒時分自然就會離開了。因為昏迷的時間長短不同,留下來的時間也有所不同,比如你做夢或者夢魘了,也就是幾個小時而已,如果是你昏迷不醒或者植物人,大概會待幾十年都有可能。”

  “那你怎么會來呢?你不是出車禍嗎?又不是做夢。”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這個臭弟弟,聽我說完呀。”

  歐陽刈把腿盤了起來“第二種是死去后思念親人的善良之人,凡是善良孝順之人,因為意外或者疾病而逝去,在魘世里,我們可以保持生前最好的樣子,等到親人們也逝去的時候,可以在魘世相聚一天,然后就會和親人一起去往地府,等待著輪回轉世。但是,親人因為你太過傷心,而自殺或者郁郁而終的話,你會背上不仁不孝的罪名,在魘世孤獨的生活,也不會再見到任何一個親人。所以說,我們這些逝去之人,還是希望在現世的親人能夠好好活著,替我們看沒有看過的風景,吃我們沒有吃過的美食,好好的活著,等著有一天能在魘世相遇。這才是我們逝去之人最大的心愿。還有,如果是在魘世被殺害的話,就真的消失了,不在任何一個空間或維度之內。哦!對了,我還沒有向你介紹我的朋友。”

  歐陽刈指了指劃著船的武哲“這是武哲,他是年少救人在海里不幸淹死,看他滿身的肌肉,每天都會健身。”我想和他握手,但是看到他兩只手拿著槳,就點了點頭。

  “這個老伯我們都尊稱為何伯,他來到魘世也好久了,一直在等著他的兒子。”我和何伯握了握手。

  “這位美女叫幸子,她有著不幸的故事,就不要提了。”幸子把煙管放進嘴里,吐出一口煙,說道:“沒事,誰還沒有難過的往事,我也是三十歲的時候就死了,來了這里,我經常聽你哥哥提起你,今天終于見到了。”

  那個秀氣穿著長衫的男子道:“你好,歐陽剴,我叫燕云,燕國人。”

  我很驚訝,懷疑我剛剛聽錯了“燕國人?戰國七雄里的燕國?那你豈不是都幾千歲了?”

  “對啊,他是通過夢境來的,只是他居然不老,你敢相信嗎?哈哈。”

  我總感覺哥哥在騙我,用半信半疑的眼光看著他,以后我才知道,燕云也是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生命。

  突然想起我身邊的尤金,沒等我說,歐陽刈就說“你們我都知道,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們都在留意,所以才會選擇今天營救你們。”

  我很好奇妮娜和吞噬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以后才聽說我們昏迷的時候,她姐姐為了救她而去世的消息,而且她和吞噬居然是祖老們欽點來魘世的。

  木船搖曳在海上,一路漂來沒有看見大陸,有的只是數不清的島嶼,由于天黑的緣故,看不清路過島嶼的本來樣子,只能依稀看見輪廓。雖然說這是大海,可是島嶼之間相距并不是很遠,但是也不是很近,既互不打擾,但是想去其他島的話坐船一會兒就能到達。

  我問歐陽刈:“哥,魘世沒有大陸嗎?只有島嶼?”

  歐陽刈說道:“對啊,這里只有數不清的島,不過也有幾個很大如同大陸的島嶼,就像祖老們生活的那個島嶼就是目前魘世發現最大的,島上有森林,有草原,甚至還有沙漠,哈哈,跟不可思議吧。”

  我好奇地看著他“祖老是誰?”

  歐陽刈揉了揉眼睛,“我告訴你啊,魘世至今我們還沒有發現邊際,不過目前所知的第一批生活在這里的人,我們尊稱他們為祖老,祖老總共有五個,他們掌控著這里的平衡,以保護魘世為己任,當然,每一個來到魘世生活的人也有責任和義務來保護魘世的和平,不然代價就像戴維斯一樣。”

  我貌似懂了地點了點頭“哦,這樣啊。哎!那這里有食物嗎?你們都吃什么呀?”

  歐陽刈和其他人笑了笑,但是剛到這里的我們幾個很是好奇。

  “這里雖然沒有你們的那個世界加工的食物,但是也有很多可以種植的食物,雞蛋,面食,谷物,肉類,蔬菜都有的,營養絕對均衡,雖然每個島的環境和物種不一樣,但是我們都會互相交換食物,哈哈,放心吧,餓不著你們!”聽到何伯這么說,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這么問是因為餓了,嘿嘿。

  幸子雖然表面看著高冷,其實待人很友善,甚至熟悉之后像姐姐一樣親切。“這里還有很多很多新奇的事情,你們就慢慢發現吧。”幸子說。

  “好像快到了。”歐陽刈看著前方說。

  我不知道到哪兒,就問他“到哪兒啊?”

  歐陽刈回頭告訴我“到我家啊,你看前面的島。”他說著指了指前面“那是我們幾個人住的島‘四季島’。這是魘世唯一的有四級更替的島嶼”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說著,離那四季島島越來越近,月亮也升的越來越高,天上的璀璨星光倒映在海面上,分不清哪個是天,哪個是海。

  三.初見

  歐陽刈指著前面的島說道:“到了各位。”

  只見前面有一個島嶼,雖然是黑夜,但是螢火蟲穿梭在樹木之間,伴隨著月光,郁郁蔥蔥的樹林依稀可見。

  武哲把槳放下,跳到岸邊,把船固定,幾人紛紛下船,走到島上,空氣格外清新,使人心曠神怡。

  歐陽剴望著這片島,心里有種莫名的安心,兩邊郁郁蔥蔥的樹木,往前一直望去,便是一座哥特式城堡。

  歐陽刈看著我,說道:“如何?第一印象還可以?”

  我笑著說道:“必須的!哈哈,想必你們在這里的生活應該是那種既充實,又愜意吧。”

  幸子放下煙管說道:“當然了,你們在這里住幾天,就能感受到了,走吧,我們回家。”

  幸子的這一聲‘回家’,給人莫名的親切,大家伙兒都是這樣的隨和。回想起在魘獄的日子,那些冰冷的工作人員,那些強加于人的所謂‘科學家’,雖然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卻一點兒人情味兒也沒有。

  站在我身邊的這些逝去的人,卻更有人情味兒,而現實世界中的人,雖然還活著,但是卻沒有了人的感覺,想想還真是諷刺。

  大家沿著這條細細長長的小路走著,一路走來,雖然沒有一盞燈,但是眾多的螢火蟲,加上皎潔的月光,不算漆黑,甚至能看到彼此的臉龐。

  走著走著,那座城堡漸漸清晰。

  “弟弟,看看這座城堡,有沒有覺得很熟悉?”歐陽刈笑著說。

  “對哦,是有一點熟悉。是不是我們從小最愛看的那個哥特電影的城堡?”我沒有想到,哥哥這么多年依舊記得我們倆最喜歡的電影類型,甚至在魘世重生之后,把自己的家設計成電影里的風格,或許他早就預感自己會來,特意設計的?

  那一年,兩個小孩放假晚上最喜歡的就是熬夜看電視了,什么動畫片,電影,電視劇,有啥看啥。我們兩個最喜歡看的就是電影頻道晚上的電影了,那時候有個非常火的導演,叫蒂姆伯頓,他導演的所有電影,我們幾乎一部不落的看了兩三遍。

  我們一行人走到古堡前面,雖然是新建不到二十年的建筑,可是哥特風十足,大鐵門,尖尖的屋頂,還有茂盛爬在城堡的植被。

  有個人穿著一身燕尾服,戴著白手套,梳著大背頭,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一副高富帥的模樣,就連妮娜都對他目不轉晴。

  “歡迎回來,我已經恭候多時。”那個人說道。以為他會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才知道他是管家。

  “拉文,今天很晚了,房間都備好了吧。”歐陽刈對他說。

  “嗯,都準備好了,食物,熱水,毛毯,一樣不差。”拉文做了個請的姿勢。

  大家都從那個大的鏤空鐵門進去,武哲拍了拍拉文的肩膀“嘿嘿,家里有你,我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歐陽刈小聲和拉文說:“對了,阿福說去辦事,現在回來了嗎?”

  拉文搖了搖頭“說來奇怪,他這是第一次說去辦事離開,這都一周了,還沒有回來。”

  “好吧,實在不行,明天我們分頭去找找。”

  院子里種著許多植物,有見過的,有沒見過的,有發光的,有閉著葉子的。一條大理石鋪成的小路直通城堡的大門。

  大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居然是一堵窄窄的墻,直通屋頂,一副長達十米的水墨畫掛在上面,畫中有山有水,水中有一人戴著斗笠劃著船,山中有一個木屋,木屋旁邊種著花草,頗有遠離人間煙火的感覺。畫中有兩句行書寫的詩“一山一舟亦隨心,一夢一淚已千年。”

  四.煙云

  唐朝安史之亂后,藩鎮割據現象愈演愈烈,于是乎就出現了著名的五代十國,五代和十國自然不用多說,是當時最出名的。然而還有一些小國家,雖然實力薄弱,但是也經過一番努力后自成一國,后燕就是其中的一個。

  后燕國屬于小國,甚至后宮里只有一個皇后和兩個寵妃。但是整個國家被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也是個個都有暖衣穿,有飽飯吃。這一切都歸功于后燕國國主治理有方,他不僅廣納賢才,而且經常和鄰國進行貿易往來。

  雖然目前后燕國是一派繁榮景象,但是國土地方小是致命的弱點,隨時都有被強國吞并的危險。

  后燕國的國主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其中老三是父皇的寵兒,老大雖然是嫡子,也很努力,但是資質平庸。老二雖然聰明,但是心機很重。唯有老三,腦子聰明,又不愛與人相爭,但是凡事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也讓后燕國國主發愁他沒有對權利的欲望。

  兒時的老三就小心避免紛爭,無論是在選老師還是平時吃穿用度,他都是挑兄弟們剩下的。兩個兄長在爭執的時候,他也是能勸則勸,勸不了就避免禍及自身。

  雖然他的文武老師都不如兄長的,但是他日夜勤奮練習,雖然表面上在比賽上輸的一塌糊涂,但是以他的實力足以打敗所有的兄弟。

  他這樣小心謹慎的性格源自于他的出身。他的母親只是個寵妃,不僅受大哥的母親提防,還經常遭到二哥母親的陷害。這樣的環境使得他從小明白一個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這亂世之中,不論在境內還是境外,雖然都是表面和和氣氣,但是每個國家之間都想吞并比自己小的國家,來擴充國土。

  別說國家之間了,就是人與人之間,都是彼此提防著。

  老三從小沒有什么朋友,只有幾個小太監屁顛屁顛地跟著他。他也很淘氣,爬樹,摸魚這些都干過,當他在樹上高興地拿著鳥蛋的時候,地上的小太監們都急得滿頭大汗,生怕他摔下來,國主會殺了他們。而老三也只是看看鳥蛋,有時看著鳥窩不穩了,還會特意修補。

  轉眼間十幾年過去了,他的性情一點兒都沒變。這一天,他又爬上樹修補鳥窩,一個侍衛來報:“三公子,今天的辯論會又開始了,您還去嗎?”

  老三從樹上跳下來,拍拍身上的樹葉說道:“去!怎么不去啊?上回把那幾個老家伙懟的啞口無言,真是笑死我了哈哈。這回我看看有沒有新的花樣。”

  太監們和侍衛跟著老三,老三突然停下腳步,邪魅地一笑,說道:“我們來看誰先到,輸的要扮女裝啊,哈哈。”說完一溜煙抄著近道跑向書院,可憐了那幾個太監和侍衛,只認得大路,還得擔心三公子有沒有摔倒。

  當老三趕到書院后,激烈地辯論會都快到一半了,結果他一去,所有人都不及他,這些人都是又氣又笑,氣的是這么大年紀每次都輸給這個毛頭小子,笑的是后燕國沒準又多了一位謀士。

  這一天,后楚派使者前往后燕國,意圖結盟。

  國主為了派誰出使后楚而感到困惑,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論舉國上下誰最能言善辯,那非三公子莫屬啊!”

  “不可。”國主眉頭緊鎖,接著說“先不說去后楚路途遙遠,而且后楚人個個擅長計謀,萬一這是個圈套,以老三直腸子的性格,恐怕在后楚兇多吉少!”

  另一位武將站了出來,跪著說:“陛下,如今天下分裂的支離破碎,倘若能得到后楚的幫助,我們不僅稻谷不用發愁,而且后燕國的地位也多了一層保障。還有,大公子已經與北方十二個部落建立聯盟,武力多了一層保障;二公子把后燕國經營成商業要道,這幾年經濟實力迅速上升;國主要想將來立三公子為太子,那么三公子必須要有功績才可服人,這正是三公子建功立業的機會啊!”

  國主想了想,也覺得將軍說的有理,但又怕后楚使詐,于是派了一對精騎和一位大將,隨老三上路。

  老三也時常想幫父王分擔憂愁,而且也一直想見南國風光,二話沒說很快答應了。

  三公子與使者跋山涉水,途中雖然歷經風雨,還時不時有土匪劫道,但是以老三的性情,絲毫沒有被這些困難嚇住,一路欣賞著從北方大漠到南國之地的風景。

  經歷了四個月的路程,三公子一到后楚國就被這里的崇山峻嶺吸引了,而且南方的江河湖海眾多,山與水,樹與鳥,隨便一個風景就可以當成一副畫。

  他隨使者在驛館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到達了后楚國。

  后楚的街道上的人雖然沒有后燕那般形形色色,但是也相當繁華。

  還沒走到一半,一隊宮殿侍衛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帶頭的見到后燕國隊伍后,辦跪著對三公子說:“公子一路辛苦,宮里早就準備好接風宴,這邊請。”說完扶著三公子做到了轎子里。

  老三一路上撩開轎子的布簾,看著路上的后楚百姓,雖然沒有北方漢子的粗獷,但是每個人都很秀氣,而且男人們都很有擔當。

  一條大理石路直通正殿,道路兩旁是兩方水池,池中金色的魚兒搖曳在荷花之中。

  一步一步,他走進正殿,后楚國國王與眾大臣看著這個‘甕中之鱉’,心想著后燕國快完了。

  見到后楚國主,雙方先禮貌性的介紹之后,后楚國主笑著說:“早就聽聞后燕三公子才貌出眾,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來,舉起這杯,預祝我們兩國順利結盟。”

  老三痛飲了這杯酒,心想著終于幫父王分擔了后楚這件事,想必父王一定很開心。

  三公子和使者一起在被安排的住處住下,房間里干凈整潔,隨處可見罕見的碧玉珍寶。

  來到后楚的這一周,老三受邀和后楚國的文人雅士進行了各種辯論會,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都讓老三說的啞口無言。

  一個月過去了,后楚國王一點也沒有召見他們的意思,而且最近幾天都沒有見到將軍和隨從侍衛,不知道哪里去了。隨之而來的卻是噩耗。

  一大早,后燕的侍衛驚慌失措的跑來。“三三三公子,大大大事不好了,后楚國內外說后燕國滅了!后燕國滅了!”

  三公子愣了一下,不顧阻攔,去找國王,翻了幾堵墻終究被侍衛攔下,押去見后楚國王,國王轉過身來“呀,公子,你是怎么了?”

  三公子眉頭緊皺“你們國家的人都在咒我們后燕國滅了!什么意思!”

  后楚國王微微一笑,“哈哈哈,我們咒你?北方部落鐵騎已經把你們后燕國踏平了!你的父王也自刎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沒想到短短數月之內,一切蕩然無存,他吐了一口鮮血,倒在了齊國大殿之上。

  隨著他的將軍和侍衛早就被偷偷暗殺了。

  原來,這早就是后楚國和北方部落的交易,早在三公子來后楚之前,后燕國的一切早就被后楚國了如指掌,后楚國國王知道后燕國國主尤愛三公子,想必他一定會派最厲害的將軍護送,到時候軍隊沒了主心骨,聯合北方各部落,自然可以攻破后燕,這樣一個貿易要道,就唾手可得了。

  隨著風,隨著雨。老三飄在回家的路上,疲倦的他,看到滿目瘡痍的后燕國,他的子民尸橫遍野,宮殿中的尸體橫七豎八,甚至連父王的尸體在哪兒都找不到。看到空中飄著無數后燕國人的孤魂,他消失在了曾經的后燕國中。

  那一天,他化作靈,不再投胎,隨風飄蕩。

  朝代不斷更替。作為靈,他已經漂泊千年。背叛、仇恨,在千年的朝代更替中早已被消磨殆盡,太多的人世愁苦,太多的國破家亡,他都看在眼里。

  直到那天遇見祖老,祖老把他封印在畫中,畫中有他一直想要的隱者山水生活,不用再過著漂泊的生活了。作為一個靈,甚至連落腳地都沒辦法有,能有這樣一種生存方式,已經是不錯了。

  和燕云一樣,許許多多的靈,被五位祖老救贖,他們,被封印在各種各樣的物品中,分散在魘世各個島嶼之中。有的被當做藝術品擺放,久而久之可以化為人形,和其他人一樣生活。有的被遺忘在泥土之中,永遠不見天日。

  燕云是幸運的,有一群把他當做家人的朋友。千年之中,他看淡世間所有,只想一個人無牽無掛。自從認識了他們,從此也有了家人。

  五.預兆

  踩著嘎吱嘎吱響的木質樓梯,我們誰也沒說話,走上了二樓。我們都累了,所以歐陽刈也沒有辦什么接風宴,把我們送到二樓的客房去休息。

  今晚有人輕松,有人難眠。因為輕松的人從惡勢力集團里險象環生,而難眠的人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我能理解妮娜的心情,因為我當初也失去了我的哥哥。盡管妮婭平時不善表達,有時還會對妮娜很刻薄,但是緊要關頭還是要舍命救自己的妹妹的。

  我沒有想明天會不會回去,也沒有想父母在現世有多著急。因為我太累了,只想睡覺。

  躺在床上,我閉了眼,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眼前一片荒蕪,我一直喜歡的夕陽今天格外厭惡,因為它已經是殘陽,整個島嶼尸橫遍野。死去的,負傷的,我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呆呆的望著他們,漸漸的我也倒了下去,只能依稀的聽見那些‘背叛者’勝利的奸笑聲。

  我睜開了眼,天已經亮了。剛剛的原來只是一個夢,只是我再回想的時候,只記得殘缺的片段。

  拉文敲了敲門,尤金昨天和我睡的,我懶得起來,踢了一腳尤金,尤金揉揉還沒睜開的眼去開門。拉文依然是優雅的舉止,他親和的臉龐,如果誰要給他一巴掌,那可就是違反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基本素質。

  我們正要穿破舊的病號服,沒想到拉文給了我們新的衣服,又幫我們弄掉了在魘獄中所有的痕跡。拉文辦事就是這樣,干凈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整理完畢后,我們下樓,大家都坐在一個長木桌上吃早飯,拉文和我們說大家每天都在一起吃飯,這是歐陽刈提出的,并且已經成為了習慣。

  飯桌上的我們來自五湖四海,但是大家都其樂融融,幸好在魘世我們沒有語言障礙,彼此都能聽懂彼此的語言。而且我想我哥會讓大家在同一個飯桌上吃飯,是為了促進感情融合吧,我想他也做到了,不然大家這樣真摯的笑容,就算是最佳演員也裝不出來。

  吃完了飯,我和哥去散了散步,我們走在青石板上,這里白天的空氣也格外清新,像剛下了雨一樣,青草上還有露珠,樹干上的蜘蛛修補著破損的網。

  “爸媽這幾年過的怎么樣?家里還好嗎?”歐陽刈終于問了他想知道的。

  我說:“從你走了以后,我變得孤僻起來,也不去交朋友。爸媽也不怎么說話,經常各自看你用過的東西,我們都恨死戴維斯了,只是找了好幾年都沒找到這個兇手,沒想到他的背景這么大!爸媽很不好,他們經常會打零工,所以感情日漸淡薄,現在也基本都不說話了,各忙各的,如果沒有狗陪我的話,我想我會得抑郁癥的。”

  歐陽刈眼里泛起一絲淚光,說道:“也是苦了你了,沒想到家里這么不好,生死大事,又豈是我們能決定的,在這里的每一天,我又何嘗不想家呢?”

  正當我們傷感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人臉嚇了我一跳,他倒吊在松樹上,面目猙獰,死前好像遭遇了很恐怖的事。

  歐陽刈驚呆了,他嘴唇顫抖地說:“阿福?不可能!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天他還說要給我們包餃子吃的!”

  我驚魂未定,第一次見到死人。我跑向旁邊的樹坑,把早上剛吃的早飯全部吐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歐陽刈叫來了眾人,大伙兒一起看著慘死的阿福,他的眼球快要蹦出來,分明是死前看到了恐怖的東西,但他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的痕跡,只是他的脖子上有兩個牙印,像是吸血鬼干的事。

  武哲把繩子拉斷了,阿福被他慢慢放在地上,令我們驚訝的是,阿福的身體平躺在地上后,整個人都開始塌陷,直到只剩下衣服和皮囊,他的骨頭和內臟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每個人又是傷心,又是氣憤,不知是誰做出這么狠毒的事情。

  來魘世的第一個清晨,真的是難以言表。

  六.白鳥警衛隊

  大家都圍在阿福旁邊,看著這個曾經的伙伴,驚訝之余都很難過,畢竟他會做很中餐,給了大家很多溫暖。

  歐陽刈問拉文:“通知他們了嗎?別動周圍的東西,也許會有找出兇手的證據。”

  拉文點了點頭,并讓大家先別動阿福的尸體。沒過一會兒,遠處飛來一群白鳥,它們長相各異,只是它們的羽毛都是白色的。

  它們朝我們飛來,不,應該說是他們。因為快落地的時候,他們由鳥變化為人。有的穿著白色西裝,有的穿著白色燕尾服,還有的穿著白色襯衫,不過他們都戴著白色禮帽。

  聽拉文說他們是魘世的‘警察’,不過好多年沒見過他們了,上次見還是因為戴維斯事件。平時這里很和平,能見到他們的機會不多,見到他們必定是有血案出現。

  白鳥警衛隊在阿福身上和周圍取證,其中一個像是隊長的人走近和歐陽刈搖了搖頭,說道:“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但是能確定的是他不是自殺,看著他猙獰的面容和他手上的勒痕,肯定是出事之前遇到了很恐怖的事。我們需要進行驗尸,然后把搜集到的證據拿回去分析研究,一有結果就告訴你。”

  歐陽刈點了點頭,并遣散了大伙兒,畢竟驗尸過程除了警衛隊的法醫,誰也不想看吧。

  白鳥警衛隊的隊長讓手底下的人搜集好證據,并對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人說:“白雀,把這些證據帶去檔案室好好保存。”

  白鳥警衛隊帶著證據向我們告別,然后化作白鳥飛向遠方。

  第二天早上,我們在島上給阿福舉辦了葬禮,每個人都做了悼詞。

  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燕云說的“我自以為看盡了人間的生老病死,沒想到這么一個憨厚的人被人如此殘忍殺害,他平時給我們帶來的不僅是可口的飯菜,更是對我們這個大家庭融入的愛。在魘世死了,就是真的消失了。好人不長命這句話,我希望到阿福這里為止。”

  大家在島上最美的樹林給阿福下葬,這里有活潑的松鼠,有美麗的蝴蝶,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向大海。我想,選這個地方,有大家對阿福最美好的回憶吧。

  那年,是歐陽刈來到島上的第二年,這個小胖子出現在島上,他見到大家沒多說別的話,只說了一句“我給大家做中餐。”

  是啊,他的廚藝很好,只是什么原因來到魘世,誰也不知道。

  他做的餃子,春餅,各種打鹵面條,都是大家最愛吃的,日子久了,大家都漸漸愛上這個小胖子,因為他做的飯很好吃,可以說有家的味道。

  那一天大家準備在島上野餐,阿福選了一個有河流,有蝴蝶,有松鼠的樹林,河流彎彎曲曲,流向遠方的大海,那一天,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

  拉文給大家倒完最后一杯酒,阿福突然說:“這個地方真美啊,不知道在魘世會不會死,如果我會死的話,我希望能把我葬在這里,這里有我們這個家庭最美的回憶。”

  大家哈哈一笑,然后就罰他的酒,說他又喝多了胡說,沒想到一語成讖。

  我看這幾天大家一定無精打采的,畢竟沒有了這個家人,沒有了熟悉的飯菜,每一個人都不會適應的,就連我和尤金這些新來的也忍不住為之難過。

  七.土豆先生和鹿篸

  一周過去了,每天的三餐都是由拉文做的,實在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這個城堡沒有了拉文,他們的生活,不,應該是我們的生活會成什么樣子。

  清晨吃過早飯,遠處來了兩個人,是人嗎?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是長著狗的腦袋,狗的尾巴,卻像獸人一樣站立而行。而另一個男的長的很可愛,扎著小辮子,頭上卻有一對鹿角,而且后面長著鹿的尾巴。

  大家看見他們來了,露出了一周未見的笑容,開門迎接他們。

  那個長著鹿角的少年一進來就盯著我們,那個狗臉人身的家伙還過來挨個聞了聞。這讓我們都很不適應,但是我們也沒有很反感,畢竟他們不是壞人。

  我哥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他們也說歡迎我們來到魘世。

  他們回過頭來向我們表達了哀思,原來他們和阿福關系也很好,經常請阿福去鹿單島和犬之島研發新的菜譜。

  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之后,我們這些新來的與他們二人相處的也比較融洽。他們都是屬于幽默風趣的家伙,交談起來沒有一點尷尬。

  是啊,這里的很多人都是如此真誠,沒有虛偽與偏見。

  聽幸子說,土豆先生管理的島嶼上,都是死去的狗,有的是流浪餓死凍死的,有的是被人屠殺下藥死的,還有的是生前受到主人的愛,死后也時常受到主人的想念。所以犬之島就一直分成兩個陣營,一邊是憎恨人類,另一邊是想念主人的。這令土豆先生很為難,兩邊經常會在生活小事中因為不同的觀念而大打出手。其實我也是能理解憎恨人類的那一邊,畢竟我養過的狗也被狗販子偷過。

  而鹿篸就比較神秘,他對于自己生前是鹿是人從來不說,而且自己住在一個很小很小的島上,所以他給自己島嶼取名叫單鹿島。不過他喜歡旅游,經常在魘世的已知與未知的島嶼旅行,人倒是很開朗,結交了魘世一大半的人,可以說想要找人辦事,通過鹿篸牽線搭橋是最佳選擇,可是他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住,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土豆先生叼著牙簽說道:“阿福走了,這里的飲食不會都交給拉文了吧。”

  拉文笑了笑,說道:“誰讓我是管家呢?我不管的話他們豈不是要餓死在魘世了!”

  大家哈哈大笑,突然沉默了一下,鹿篸托著腮問道:“魘世這幾年都是風平浪靜的,除了尤金他們,又沒有外人來,會是誰下如此重手呢?關鍵是阿福除了一手好廚藝,也沒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兇手的目地是什么?”

  歐陽刈說:“是啊,你終于說出了我一直所想的,這件事如果不是魘世出現空洞,外人進來,肯定是內部人干的,但是阿福很少出島,出去也是為了改善食譜,而且他為人憨厚,怎么會與人結怨?白鳥警衛隊那邊至今也沒有什么消息。”

  土豆先生嘴里叼著一根牙簽,說道:“哼?白鳥那些人你也知道,辦事效率太低,不如我們自己查。我今天和阿鹿來一是來看看你們,二是來一起商量商量,從哪兒查起。”

  何伯咳嗽了兩聲,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茶。對土豆先生說:“現在我們也沒有什么有用的證據,不過我想這事情沒有到此為止,這個兇手一定會在不久之后再害人,我們還是通知每個島小心為妙。”

  “何伯說的沒錯,一個人殺了看著老實憨厚的人,不在乎三種原因:一是他真的和阿福有仇。二是他的目標并不是阿福,只是通過阿福來警告我們,或者殺雞給猴看。三是他是個變態,一直想殺人,就拿阿福來練練手。”武哲說著,手拍了桌子一下接著說:“找到這個混蛋,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歐陽刈緊縮眉頭,說道:“先這樣吧,我們一邊通知各個島注意警戒,一邊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又沒有聽到阿福被殺的消息,有那種冷靜或者滿意笑容的人。”

  大家都同意這個做法,土豆先生和鹿篸起身要走,鹿篸說:“對了,歐陽刈,祖老說讓我把妮娜帶去源島大陸,有任務交給她。”

  歐陽刈愣了一下,說:“哦,對了,她是祖老們欽點的,妮娜,你和鹿篸去嗎?”

  妮娜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你們救了我一命,我想你們也不是壞人,我倒是好奇我有什么任務。”

  歐陽刈說:“麻煩你了,注意安全。”

  鹿篸咧嘴一笑,說道:“放心吧!”這個翩翩少年,爽朗陽光,已經很像很多少女心中的初戀,加上頭上的鹿角,更增添了一份靈氣。

  吞噬也和妮娜一起前往,即使說了再見,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么時候,畢竟這里很大,就算坐船也要很久吧。

  這個天才少女,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非要靠才華。哈哈,開個玩笑,雖然只有幾天,但是我們已經是共患難的朋友,還希望她能早日回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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