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燁思索片刻，開口道：“系統。”
科技感十足的投影界面在鄭燁面前徐徐展開。
頂端是六個金色大字，界面上的幾個區域均是灰色的。
“西同？”蕭瀾聽鄭燁說出一個人名，四下尋找卻并未發現有人。
‘蕭瀾看不見系統？’
‘幻境千變萬化，難以揣測，這只是裝來故意誤導我的。’
鄭燁心中一動，拿出那瓶維生素膠囊。
“蕭兄弟，其實此物乃強身健體的藥物，我見你為人正直善良，是個好人，決心將此藥與你分享。”鄭燁取出一粒藥，遞到蕭瀾面前。
“強身健體？這……”蕭瀾不知想到了什么，滿臉通紅，他連忙擺手，“師兄使不得，此等藥物萬分珍貴，還是你自己享用為好。”
“蕭兄弟大可不必擔心，我親身示范便是。”鄭燁將手中的膠囊放入口中，咀嚼數下吞入腹中。
‘既然在幻境中給了我藥物，要么吃要么不吃，無非這兩種選擇。’
‘嗯，草莓味，還挺好吃的。’
“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鄭燁又取出一粒膠囊，遞給蕭瀾：“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藥，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
沒想到這維生素膠囊見效如此迅速，下肚不過幾息，鄭燁已經感到整個胃部暖洋洋的，一股熱流在腹部流竄。
看到鄭燁面色赤紅地遞出一顆紅彤彤的藥粒，蕭瀾后退幾步：
“那個……鄭師兄，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先行一步。”
說罷，他腳下提氣，飛速向前奔去。
“嘁，這幻象。”鄭燁搖搖頭，將維生素膠囊收起，繼續前行。
一路上，他都在研究這系統，可不論點擊哪里，投影界面也沒有其他反應。
若不管它，不過片刻它便會自行收起，一呼喚“系統”，它又立即出現。
‘我這是被困在幻境中了？’
鄭燁沒有頭緒，藥也吃了，幻象也趕跑了，這幻境怎么還不解除。
他感到整個人如同在火爐中，身體越來越熱。腹部好似有一團火在燒，陣陣絞痛。四肢的肌肉仿佛被扎進了無數根燒得滾燙的針頭，疼得抽搐。
“這藥還真有毒……”這是鄭燁意識消失前最后的想法。
他倒在臺階上，身體皮膚通紅。
六月的太陽曬得他熱汗淋漓，可這汗水不到片刻卻又被他身體的高溫蒸發。
“哎，這有人暈倒了！”
陸續有人到達此處，他們發現了暈倒在地的鄭燁。
“我認得他！他叫鄭燁，我們曾一起在大山鎮武館學習。”
“各位搭把手，把他抬上去。”
……
還是剛才那個廣場。
此時大部分人已經返回。
“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一群少年突然從一側的臺階沖出。
聽到有人暈倒，一直波瀾不驚的柯玄眼皮也抖了一抖。
他在大山宗幾十年，還從未碰見過這種情況。
通過選拔的人，在第二次登山時暈倒了？真有這種武者嗎？不會吧？
他起身，瞬間來到眾人面前，見一少年眉頭緊鎖，面色赤紅。這是剛才山下那白衣少年，柯玄認出了鄭燁。
“可有人知道發生了何事？”
“稟告長老，我等發現此人時，他已不省人事，身體燙得嚇人。”
“哦？你等退后幾步，保持安靜。”柯玄示意眾人后退，接著左手抬起鄭燁一只手腕，右手覆上。
“脈象紊亂，真氣流竄，丹田壯大……這是進階時亂了心神，以致走火入魔。”柯玄收回雙手，確定了鄭燁暈倒的原因。他從袖中取出一黑色瓷瓶，拔開瓶塞，將瓶口對準鄭燁鼻腔。
一道若隱若現的煙霧從瓶口升起。
“咳咳咳！”
鄭燁悠悠轉醒，看著面前是一名老者的臉龐，不禁問道：“我這是在哪？”
“你小子命大，要是和往年一樣由三代弟子主持選拔，今日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柯玄淡淡開口，收起瓷瓶。
圍觀人群中，蕭瀾見狀輕舒一口氣。
鄭燁從周圍人口中得知了來龍去脈。
他先向周圍搭手之人道謝，接著走到柯玄身前，磕頭拜謝：“多謝長老出手相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將來有需要弟子的地方，長老盡管吩咐，弟子定當竭盡所能。”
柯玄微微點頭，開口問道：“方才在天云階時，因何亂了心神？”
“弟子愚笨，以為仍身處夢境，未能靜心突破。”他在向周圍人詢問時已經得知，再次登山時已無夢境。
“哈哈，你倒是有趣。十六歲的后天后期，天賦不錯。好了，你且去修息吧。”
“是。”
……
鄭燁此時難以平靜。
既然并無幻陣，那么登山時所看見的系統，得到的維生素膠囊，豈不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摸了摸胸口，很明顯感覺到一個圓柱形的硬物。
他想了一下，心中默念：“系統。”
淺藍色的投影界面瞬時出現。
“都市神豪系統”六個金燦燦的大字熠熠生輝。
看來是真的，他在參加選拔時莫名其妙地開啟了一個系統。
‘可是，
我在古代修仙，你給我個‘都市神豪系統’是什么意思？’
聽說過專業不對口，還是第一次聽說系統也能不對口的。
……
柯玄見五十名少年皆已返回，開口道：“此地是我大山宗的接引峰，廣場中央所刻雕像是我宗開山祖師——請山真人。”
眾人一聽，欲要行禮，卻被柯玄制止：“此處倒沒有那些個規矩，等入了山門，祭拜祖師時再行禮也不遲。”
“長老，我們還要繼續登山嗎？”有人問道。
“不了，再往上風雪交加，寒氣過重，你等修為不足，難以應對。暫且在此修養片刻，自有人來接引。”
“是。”
眾人繼續打坐。
……
你穿越到了古代，發現這是一個修仙的世界，興奮不已；
你奮力習武，終于成功通過仙門選拔，半只腳踏入了修道之路，成仙在望；
這時，一個都市系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你面前。
你會怎么想？
驚訝，疑惑，驚喜，索然無味。
這便是鄭燁的心態變化。
他此時正獨自坐在雕像劍柄的末端。
因為長老囑咐他好生休息，周圍人便將空間都留給了他。
他看著眼前的系統界面。
土豪金顏色的大字看著格外礙眼，有點土氣。
五個區域全都是灰色。
簽到區域想來是因為剛才簽到成功消耗了次數，所以陷入了灰色。
‘商店區域為什么會變成灰色呢？’
今日第一次看見系統時，商店區域明明還能開啟，鄭燁也成功進入了商店，看到了列表的九件商品，可為何現在又關閉了呢？
‘其他區域又該如何開啟？有何功能？
簽到成功時系統為何當機？
系統自適應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就如同前世小說所寫一樣，系統與此方世界的天道為敵，為了避免天道察覺，不得已封鎖了大部分功能？’
……
鄭燁心中的問題已經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他嘗試了各種方式，系統都沒有任何反應。
剛剛的電子女聲再也沒有出現過。
無奈之下，他只能暫時放棄和系統溝通交流的想法。
他看著界面上的其他四個區域，推測其功能。
‘日常和懸賞，顧名思義，應該是系統發布任務的地方。完成任務后應該能得到相應的獎勵。
祈愿？這是什么功能？心愿奪寶？十連抽？
商店，應該是出售商品的地方。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商品雖然數量不多，種類較少，但每一件放在前世都屬于價值珍貴之物。
可這些現代的物品，在修仙世界又能有多大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