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禿驢,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幫主煉鐵手的厲害。”許海微微瞇眼,寒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便突然暴起發(fā)難,三兩步便躍到木元身前,朝著木元面門轟出一拳。
這一拳勢大力沉,隱隱有拳風(fēng)呼嘯!
旁邊的祝同和衙役嚇得連忙后退,讓出空間。
“圣僧小心!”有難民驚呼起來。
也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慘景。
傳聞有人在城內(nèi)某個地下賭坊見過許海出過手,只一拳便將人的腦袋像西瓜一樣打碎。
更有人知曉一個秘聞,那便是許海在十年前,曾是歐陽家在青南郡的外門長老,一雙煉鐵手橫行青南郡,難逢敵手。
“好蠻橫的力量!”
木元向后退了兩步,沒有硬接許海這一拳。
這一舉動,在許海眼里,便是木元畏懼,立馬打出第二拳,這一拳力量更足,拳風(fēng)直接化成一股無形拳勁!
尋常人若是大意,只擋拳頭,不顧風(fēng)勁,必然被風(fēng)勁重傷!
這便是武林高手的厲害之處!
拳法只是其次,拳勁才是真意。
木元已是脫凡二層修士,自然感受到拳風(fēng)之中的無形拳勁,再次后退幾步,躲過這一拳。
“膽小如鼠的東西,本幫主看你這次怎么躲!煉鐵拳法!”
許海暴喝一聲,握緊雙拳,只見他的拳頭漸漸紅了起來,直至紅得刺眼,好似兩塊烙鐵,給人一種極強(qiáng)的壓迫感。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難怪許海江湖綽號煉鐵手!
“幫主用出絕招,禿驢必死無疑。”有長山幫的幫眾,得意地說道,曾有無數(shù)江湖高手,慘死在煉鐵手之中。
只要?dú)⒘四驹L山幫就算是為官府立了大功,以后行事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
或許有朝一日,還能擺脫五絕門束縛,獨(dú)霸南陽城。
“這、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還不得直接燙出一個大窟窿!”宋陽驚呼道,又退了兩步,躲在衙役身后,差點(diǎn)連官冒都掉在地上。
許海越強(qiáng),知縣祝同越高興,心道木元就算是大德圣僧,有些詭異法術(shù),怕是也無法正面硬剛許海施展出來的恐怖的鐵紅雙拳。
“貧僧這次可不會躲。關(guān)門,放狗!”木元單手豎掌,他已經(jīng)看清許海實力,此人雙拳確實是獨(dú)門絕學(xué),有些本事。
只是這拳腳功法,與陸興和店老板不相上下。
一般武者和武林高手打不過他,估計就是無法對付這煉鐵拳法,若是面對武道宗師,恐怕就不是對手。
所以許海闖蕩江湖幾十年,也只是武林高手。
關(guān)門,放狗!
眾人皆不明白木元話中何意,難不成是被許海嚇傻了不成。
唯獨(dú)祝同變了臉色,只瞧見黑狗露出兇相,狂吠兩聲,想要提醒兩句,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徒有虛名。”
許海冷笑,正要踏步出手,卻見一團(tuán)黑氣忽然膨脹起來,眨眼間便高達(dá)兩丈,如同烏云一般籠罩在他面前。
定睛一看,卻是一道黑狗虛影。
“這、這特么是什么鬼東西?!”
許海望著面前的黑狗虛影,嚇得不輕,他闖蕩江湖幾十年,見過一些南疆州的陰損秘術(shù),卻從未聽過有此等東西。
這黑狗虛影,分明就是木元身旁的那條黑狗所化。
周圍眾人也是目瞪口呆,祝同想起昨晚的經(jīng)歷,更是兩腿打顫,全身的肥肉抖個不停。
“凡人,你見到本圣,為何不跪?!”黑狗虛影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無數(shù)虛幻的黑氣向著許海撲壓下去,仿佛要將其湮沒。
“妖怪啊!”
所有人都嚇得驚呼起來,亂作一團(tuán),無人能想到,這黑狗虛影居然能口吐人言。
“我、我......”許海徹底慌了,通紅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恢復(fù)本來的肉色,雙腿發(fā)抖,忍不住向后退去。
就在這剎那間,一道人影從若隱若現(xiàn)的黑氣中閃了出來,來不及反應(yīng)的許海被一指點(diǎn)中胸口。
出手的人似乎點(diǎn)到即止,迅速退了回去。
頃刻間,籠罩場間的黑氣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只見狗子蹲在原地,向著木元伸出舌頭,尾巴擺個不停,似在邀功請賞。
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不明所以,黑狗虛影怎么就沒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木元和狗子身上。
“諸位莫驚,此狗乃是貧僧點(diǎn)化的座下護(hù)法,只管天下不平事,只誅世間大惡人。”木元雙手合十說道。
原來是圣僧點(diǎn)化的座下護(hù)法!
難怪可以口吐人言,擁有剛才那般法術(shù)神通!
“不愧是大德圣僧,竟然能點(diǎn)化一條狗!請受我一拜!”有難民敬仰佩服,跪拜在地上。
“圣僧真是法力無邊,無所不能!”
“圣僧竟然已經(jīng)能點(diǎn)化凡物,怕是已經(jīng)離成佛不遠(yuǎn)!南唐百姓有福!”
祝同無語地?fù)u了搖頭,許海居然還是什么武林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真是一個廢物!
噗嗤!
就在這時,許海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眾人這才想起,他剛才被圣僧點(diǎn)了一指。
“你、你好卑鄙,居、居然偷襲我!”許海臉色蒼白,艱難地支撐著身體,立在原地。
“貧僧正面出手,怎么能算作偷襲?”木元簡單反問道。
“你、你。”許海指著木元,氣得說不出話來,又吐出一口鮮血,方才如果不是黑狗虛影恫嚇,讓他失神害怕,這禿驢豈會有機(jī)會從正面一指擊中自己胸口。
“好你個禿驢,這筆賬本幫主來日再跟你算!”
許海緩過勁來,撂下一句狠話,他短時間內(nèi)已無再戰(zhàn)之力,需要立馬找個地方療傷,否則的話,丹田必破,一身武功也保不住。
“貧僧可沒答應(yīng)讓你走。”木元踏出一步,攔住去路。
“禿驢!你想干什么?”許海心中一驚,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
“許施主,你闖蕩江湖這么多年,難道沒聽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這句話嗎?”木元眼中閃過一道狠厲,這許海可不比陸興,剛才若不是人仗狗勢,偷襲得手,今日勝負(fù),還未可分。
尤其是剛才帶著真氣的一指,竟然只是重傷了他,沒有直接廢掉他的武功。
這樣的武林高手,留下來等于自找麻煩。
系統(tǒng)提示音:“放下屠刀,少造殺孽,留許海一命,任務(wù)獎勵200功德。任務(wù)失敗懲罰黃泉河水牢禁閉七日。”
木元心中苦笑一聲,真是仁慈的系統(tǒng),向著許海走了兩步。
“你如果敢殺我,五絕門會屠你大河寺滿門!”許海寒聲說道,周圍的長山幫幫眾,都不敢上來保護(hù)他這幫主。
“許施主那里話,佛門向來不殺生。你盡管走便是,只望你今后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莫要再涂害南陽百姓。”木元一臉善意地說道,最后還雙手合十,誠摯地念了一句佛號。
許海先是有些傻眼,旋即心中忍不住嘲笑,佛門中人,果然都是傻子啊!
他們或許不知道養(yǎng)虎為患這個萬古不變的道理。
“我們走!”他揮了揮手,帶著長山幫的幫眾轉(zhuǎn)身離開。
“圣僧大德!”乞丐難民們齊齊高呼。
“圣僧慈悲為懷,寬容為大,真是高山仰止,下官佩服地五體投地!”祝同拖著渾圓的身體,幾步走到木元身前,竟然是跪了下來,看上去仿佛真的被感動了一樣。
宋陽和一眾衙役也跪了下來。
系統(tǒng)提示音:“已留許海一命,完成任務(wù),獎勵200功德。”
木元嘴角微微一笑,給狗子遞了一個眼神。
狗子心領(lǐng)神會,驟然撲了出去,從幾個長山幫幫眾的身體間隙處冒了出來,許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咬斷了脖子。
瞬息之間,千變?nèi)f化。
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許海捂著脖子,鮮血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他踉蹌了兩步,轉(zhuǎn)過身,指著木元,想要說什么,卻始終說不出來。
“許施主,你作惡多端,南陽萬民皆不能饒恕你,是十足的大惡人,貧僧守佛門清規(guī),不能殺你,可惜貧僧這護(hù)法嫉惡如仇,斷然不會再讓你禍害百姓,只愿你下輩子再做個好人!阿彌陀佛!”木元雙手合十,一臉正義。
許海轟然倒地,眼神里滿是不甘與憤怒。
長山幫幫眾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為幫主報仇這種事好像太蠢,如果逃命的話,會不會和幫主一樣下場,被這狗子護(hù)法活活咬死。
“你等休要再作惡,否則的話,這便是下場。”木元嚴(yán)聲說道。
長山幫幫眾如蒙大赦,連幫主尸體都不管,慌忙逃命。
許海已死,段友德武功被廢,今日之后,南陽城將再無長山幫。
“圣僧為民除害,我等感激不盡啊!感激不盡啊!”
“許海欺男霸女,橫行南陽城,手上鮮血無數(shù),早就該死,若無圣僧,不知還會死多少人!”
難民們跪在地上,長久不愿起來,他們這些人,是長山幫最大的受害者,許多人都因為長山幫的欺壓勒索,才變成難民。
很多人對許海和段友德恨之入骨,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至于木元圣僧出爾反爾這件事,好像根本沒人在意。
何況,殺人的是嫉惡如仇的黑狗護(hù)法,圣僧心中存著的是仁義。
“許海及長山幫禍害百姓,罪有應(yīng)得!”祝同跪著拱手說道,毫無一個知縣的體面。
“諸位施主,快快起來!”
木元看著周圍跪在地上的人,隱隱感覺有一股無形之力匯聚在身上,心中已有預(yù)料,果不其然,佛光自背后散開,籠罩周圍一米之地。
佛光明亮無比,卻不刺眼,觀之竟有一種靜心之感。
“佛光!又是佛光!”
“圣僧請再受我等一拜!”
乞丐難民再拜。
祝同也爬在地上,心里暗道一聲僥幸,幸虧剛才只是看戲,沒有插嘴,否則的話,此刻已然人頭落地。
只是他隱隱聽到耳邊有聲音飄來:“祝知縣,明日之前,你可要購米救民。”
“一定!一定!下官一定做到!”祝同瑟瑟發(fā)抖,連忙回應(yīng),良久過后,待他抬起頭來時,圣僧已然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