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宮中
“你說什么?韓淑妃的死跟你有關?”皇后驚得站起身來,又猛地坐下,扶著鳳椅的手有些顫抖。
皇后不是太子的親生母親,只是太子的養母。太子年幼時親生母親柳妃便過世了,太子便寄養在皇后名下。皇甫冠杰是長子,又是皇后名下的兒子,這才得以立儲。
“兒臣,兒臣一時大意,才被陷害。望母后恕罪。”太子跪在地上,低頭說道。
“還好沒被當場抓住,還好還好,可有留下什么證據?”皇后畢竟在宮中多年,栽贓陷害的事情做得多見得也多,只是稍稍慌亂便冷靜下來,思索解決辦法。
“兒臣隨身攜帶的玉佩不見了,恐怕被有心人偷了去。”太子掠一思索答道。
“玉佩當時做的時候是一對,我這兒還有一塊,本打算送給未來的太子妃,現在看來派上用場了。到時候一口咬定丟失的那塊是贗品也就罷了。還有,你從瀟湘院出來的時候可有人看見?這事除了你我可還有別人知情?”皇后敏銳的眼光看著太子。
“兒臣逃出來的時候曾被一個宮女搭救,若不是她給兒臣找一套太監的衣服讓兒臣趁亂出去,兒臣恐怕無法脫身。”太子低頭回道。
“那個宮女什么來歷?可會出賣你?”皇后登時有些緊張。
“兒臣打聽過了,那個宮女進宮不過兩年,一直在韓淑妃那里當差,未和其他人有過接觸。”太子小心翼翼地道。似乎猜到了皇后的想法,“母后,那宮女對兒臣有恩,還請母后高抬貴手,不要對她下手。”
“你呀,就是太仁慈了。罷了罷了,先把這一關過了吧。”皇后深深嘆了一口氣。
待太子走后,皇后招來親信,“你們去給本宮查一個人,是哪個宮女發現韓淑妃的?把她的來歷給我詳詳細細地查清楚了。”
“是,謹遵鳳旨”
。。。。。。
再說道慎刑司中,主事大人看到玉佩驚的可是坐立不安,不知該如何處理。難道能向皇帝交代是太子和皇帝的妃子有染,然后太子殺了皇帝的妃子嗎?先不說沒當場捉到人,就算捉奸在床也得想想是不是栽贓陷害啊。
方歌、方玉和一眾宮女已經跪了半晌,膝蓋都已經跪麻了。方玉本就身體不舒服,又正好來葵水,跪了這半晌有點撐不住了。晃了兩下,暈倒在地。
主事突然眼睛一亮,頭一歪也暈倒在地。
第二天,主事病重,跟皇帝請了半年的病假。宮中的命案落在了沈大人手中。沈醉沈大人,朝中出名的剛正不阿,正直無私,也從不拉幫結派。也正因為此,二皇子極力跟皇帝推薦。皇上對沈醉也極為信任。
沈大人接手以后很快便將掌握的證據呈給了皇上。皇上大怒,連夜招太子入宮對峙。皇后聽說后也顧不上睡覺了,匆匆梳洗打扮后也趕到了承乾宮。
太子一身白衣跪在地上,脊背挺直。額頭兩綹發絲垂下,襯的臉色更加蒼白。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皇帝將一封血書扔在太子臉上。
太子撿起血書一看,反而輕蔑地笑了,“父皇,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您也信嗎?”
“那這個呢?你怎么解釋?”皇帝氣極,隨手便將玉佩砸在了太子的額頭上,玉佩隨即摔落在地,吧嗒碎成了兩塊。太子俊美的臉龐上頃刻間額頭滲出血絲。
“皇上,這玉佩不是皇兒的。皇兒的玉佩在臣妾這兒。”皇后趕來,心疼地看著兒子,將懷中的玉佩呈給皇帝。
皇帝看了看皇后手中的玉佩,并未伸手去接,怒氣稍緩。給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尖著嗓子喊道,“宣方歌進殿。”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方歌跪下,磕頭。
“方歌,我問你,你進宮幾年了?”沈大人問道。
“回沈大人,奴婢進宮兩年多了,一直伺候韓淑妃。“方歌低下頭,小心翼翼答道。她現在是此案的關鍵,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你可在韓淑妃宮里見過太子,或者聽韓淑妃提起過?”
“沒有,娘娘從未提過太子殿下。”
“那清荷呢?她最近可有提過什么?或者有什么反常舉動?”
方歌頓了頓,似在思考。她在思考如何才能幫太子脫罪,讓皇上相信太子是被栽贓陷害的。
皇后緊張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太子依舊脊背挺直,目視前方,沈大人期待地等著答案,皇上冷冷地看著方歌。
“奴婢發現清荷好像會武功。”
“哦?怎么說?”
“除夕前幾天,有一次奴婢掛燈籠,清荷在下面幫奴婢扶著梯子,誰知奴婢一不小心手中錘子掉了下去,正正朝著清荷砸去。奴婢都快嚇傻了,可沒想到清荷不但躲閃速度極快,還用腳勾住了錘子把。奴婢沒練過功夫,擱奴婢身上是絕對做不到的。”
“皇上,您還不明白嗎?皇兒是被人陷害的。那清荷若真是武林高手,又豈會輕易被皇兒殺死。”皇后大呼,說完一同跪倒在地,磕頭。“請皇上徹查此事,還皇兒一個清白。”
“徹查?哼!你以為朕不知道太子和韓淑妃的情分。縱然此事與太子無關,太子也并不無辜。從今日起,太子打入冷宮閉門思過。罷了,此案就結了吧。”皇帝說完,冷哼一聲,一揮袖子離開了。他何嘗不知道其中的端倪,只是查下去恐怕會牽連更多人,皇室的顏面也將不保,只能讓清荷來當這個替罪羔羊。
“謹遵圣上懿旨。”沈大人拱手拜別。
方歌擔憂地看了太子一眼,也退下了。
第二天,原本應該出宮守靈的方歌和方玉便被調到了承德宮。傳聞二皇子殘暴不仁心狠手辣,方歌和方玉開始了戰戰兢兢的宮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