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這是孟國二皇子,他的血再加上我的血是不是可以立即制解藥了!”時值深夜,方歌拉著皇甫耿介闖入了東方藝的房間。
東方藝正在打坐。驀然睜開了眼,細細打量著皇甫耿介,“自然可以,二皇子果然氣概非凡!”
按東方藝的說法,他們每天需要提供一碗的血用作藥引,連續提供三天一副藥才會制成。這三天里,東方藝會未他們二人提供補血的膳食。
現在,方歌和皇甫耿介面前各放了一只青花瓷碗,一把精美的匕首。
皇甫耿介二話不說拿起匕首向著自己的手心便是一刀,頓時,血珠子汩汩而下。皇甫耿介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方歌咬了咬牙,也拿起來刀依樣畫葫蘆割了自己的手心。“啊”鉆心的痛令方歌情不自禁喊出聲。
原來還挺疼。忍不住看了二皇子一眼,果然是將軍,對這點疼痛完全不在意。
皇甫耿介刀劃的深,血流的快,很快一大碗血就流滿了。侯磊小心翼翼替皇甫耿介包扎。
“疼嗎?”皇甫耿介難得露出溫柔的神情,拿過白沙布,親自替方歌包扎。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生怕不小心傷了這本該白玉無瑕的柔荑。
“還好,您貴為皇子都不怕痛,奴婢更不怕。”
一連三天,方歌與二皇子同吃同坐同放血。心中對二皇子殘暴的恐懼和嗜血的暴孽減輕了少許。
三天之后,小小的藥丸制成了。
“雀兒,你去把這枚藥丸喂給太子,我去喂給玉兒。”方歌本想親自去看太子,可是皇甫耿介就在身邊,她不敢。
皇甫耿介跟著方歌一路走到方玉的房中。
方歌給方玉喂下解藥后,便打算出去。“二皇子,您先坐會兒,我去打點水來。”
“這種小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了,你的手不方便。”
“二皇子您忘了,我也是下人呀,我的手沒事的。”方歌揮了揮自己纏滿紗布的雙手,笑著出去了。
屋子里唯一的一張凳子便是方玉的床邊,二皇子坐了下去。
方玉緩緩睜開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二皇子守在她的床邊,她的思緒從混沌到清明,眼睛也漸漸有神。
“二皇子,我不會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
“本王只是恰巧路過。”
“所以,是你救了我?”方玉這才看到二皇子纏滿白布的手,心疼的哭了出來。
“二皇子,玉兒可是醒了?”方歌端著水盆進來看到的便是方玉默默地哭。
“玉兒,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二皇子,奴婢才出去一會兒,您怎么就把玉兒訓誡哭了?她做錯什么了?”
“方歌,你這是在怪罪本王?”
方歌心虛地看了皇甫耿介一眼,“奴婢不敢。”
方玉掙扎著坐起來,想要去抓皇甫耿介的手,皇甫耿介不動聲色地閃開。
“殿下,您的手受傷了,可有好好上藥。”方玉手停在半空,低下頭,小聲道。
按照往常,她是不敢跟二皇子這樣說話的。可今日她剛剛從鬼門關回來,平添了幾分勇氣。
“無妨。”皇甫耿介不悅地道。臉色也冷了幾分。他不喜歡多嘴的人,尤其是多嘴的奴婢。
方歌察言觀色,只得哄二皇子道,“殿下,玉兒她也是關心您,您的手也該換藥了。”
說罷,她看皇甫耿介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又道,“奴婢去叫侯侍衛過來給您換藥。”
皇甫耿介這才注意到她的手由于沾了水,沁出了些許血絲,點點頭,“本王先給你換藥。”
他這一開口,方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道,“殿下,奴婢來就好。”
皇甫耿介道,“閉嘴。承德宮不需要多嘴的婢女。”方玉顧不上自己體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翻身就要下床跪地認罪。
方歌趕緊扶住她,“玉兒,你才剛醒,先休息休息吧。”
說罷,趁皇甫耿介還沒反應過來時,她麻利地跪在地上,“二皇子,方玉大病初愈,腦子不清楚,一時冒犯了您,請您恕罪。”
等了半晌,皇甫耿介沒有回話。她抬頭看去,皇甫耿介定定地盯著她,似是有些無奈。
“把手伸過來,本王給你換藥。”
方歌乖乖地伸出了手,這幾日,雀兒照顧太子和方玉忙的不可開交,她的藥都是二皇子幫她換的。她早已習慣,可一邊的方玉卻眼睛瞪的老大,這一睜眼,先前的淚珠還是從眼眶里溢了出來。只得將頭扭開。
。。。。。。
解藥分發下去后,全城的恐慌減少了很多。可是新中毒人數還在增加。要再這么下去,就是把他們二人的血放干都救不了全城人。
議事堂
太子,二皇子,徐大人,知縣大人,東方藝共坐一堂。方歌在二皇子后面站著,隨時添茶倒水。
“東方先生,怎么回事?女尸已經按您所說焚燒了,不會有人再接觸到了,為什么人數還在增加?”太子率先開口。
“會不會還有別的尸體?”
“不可能,尸體尸化不腐需要非常嚴苛的條件,得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女滿懷憤懣而死,又湊巧月虧時分葬于潮濕處,并不是隨隨便便便可形成的。我查閱過登州的戶籍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了。”東方藝解釋道,他也很是奇怪。
“現在中尸毒的人還不到傳染的條件,偏偏中毒人數在不斷增加,要這么下去的話,解藥根本不夠吃。咱們救人的速度趕不上中毒的人數。”太子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