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正確寫法是“天廷”,即天之宮廷,亦稱天宮、紫微宮、紫宮。
乃玉皇大帝所主宰統治的地方,是統治五行諸天的最高權利中心。
同時也是眾天神和一些仙人們的所居之處,入口分為東西南北四大天門。天界仙境中包含許多各種家喻戶曉且歷代相傳的著名神話人物,如王母娘娘、七仙女、托塔天王、哪吒三太子、太白金星和雷公電母等等的神靈。
相傳天庭位于三十六重天之中的最高天位,最高處乃是彌羅宮。彌羅宮中的最高處為皇極凌霄殿,也喚作凌霄寶殿,玉皇大帝玄穹高上帝陛下在此殿中統領諸天萬神仙佛。
自天庭創建,已有八十九萬七千年,各方神仙,神將已有許久不見兵刃飲血,抑或是已經忘記了與生俱來的忠君護主之血該怎么啟用。
凌霄殿中
“啟稟玉帝,金甲將——長云生攜三千萬神兵叛逃,現正向樊火神州潛逃。”四方神之一,青龍孟章神君站于階下向玉帝稟報。
“宣,馬趙溫關四大元帥,各攜五百萬天兵,追拿長云生,若有頑抗,先殺后報。”玉帝坐在龍椅上,拄著龍書案眉頭緊蹙。
“臣領命。”
武班中,四大元帥——華光天王馬天君,武財神趙公明,東岳大帝部將溫瓊,關圣關羽抱拳領命,退下凌霄殿,各領了五百萬天兵,追拿長云生。
“青龍,傳朕口諭,命天師張道陵擬修九霄仙緣榜,招天下有緣之士,進補天仙。”玉帝沖著站在階下的青龍孟章神君說道。
告了一聲“諾”,青龍孟章神君退下殿去,火速趕往天師張道陵的仙府。
“陛下,臣有奏章。”文班中,太白金星側出身來。
“說。”玉帝看著太白金星道。
太白金星說道:“臣以為,如今天庭,四方諸神皆有所致,各司其職,倘若再招仙位,恐怕仙多事少,致其位所不治。”
“不必多慮,朕自有數。”說罷,玉帝揮了揮衣袖,道:“好了,今日班朝到此為止,散朝。”
再度叩拜以后,殿上文武兩班退下朝去,各司其職。
天師張道陵的仙府中
“就是這樣,天師,還請盡快擬榜。”青龍孟章神君和張天師坐在中堂之上,端起茶杯細細品飲。
張天師拂著頜下三縷文髯,瞇縫著眼睛,緩聲說道:“好,我知曉了,煩請神君復命陛下,我三日內便會擬下九霄仙緣榜。”
神君站起身來,作揖告辭,張天師命座下童子送神君出門后,便去往了自己仙府中的洞天福地——龍虎間——為紀念天師在人間龍虎山的修行而特意建立,用于天師打坐,處理公務。
天師跪坐在蒲團之上,書案焚香,拿起來的筆停滯在半懸空中。天師閉著眼睛,擰緊了眉毛,嘴里低聲喃喃道:“九霄仙緣榜,可該如何擬定,這次陛下又要折騰什么了。”
好半天,天師仍是閉目苦思。
一旁伺候著天師的童兒見后,直言說道:“師父,要不還是請太乙真人師伯一道過來商量此事吧。”
張天師睜開眼,說道:“也好,為我沐浴更衣,我去請師兄。”
說罷,張天師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筆又放回了書案上。
一番沐浴更衣后,張天師駕起仙法趕赴乾元山金光洞拜謁自己的師兄——太乙真人。
不多時。
“師尊師尊,張天師來了。”一個小童子跑到洞里,朝著正坐在蒲團上與人下棋的太乙真人稟報。
“請他進來吧。”太乙真人拾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盤上,對面坐著的老人看著棋盤,又看了看太乙真人,沉聲說道:“四劫循環。”
“你要讓嗎?師兄?”太乙真人盯著老人問道,老人聞言哈哈一笑,“不能讓不能讓,這是擺明著要和棋,可是不能讓,這一讓我就輸了。”
“堂堂九仙山桃源洞的廣成子還這么在乎輸贏嗎?”太乙真人端起茶來飲下一口。
廣成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同樣端起茶杯,正要品飲,張天師進來了。
“張道陵拜見太乙真人師兄。”說著,張天師沖著太乙真人作揖行禮。
“張道陵拜見廣成子師兄。”張天師扭轉方向,又沖著廣成子再度行禮。
太乙真人起身過去,一把扶起了張天師,“好師弟,快起來。”
廣成子對著一旁伺候的童兒說道:“還不快去再取個蒲團過來,怎生的一身懶肉,不知禮數。”
另有童兒又為張天師添了一杯仙茗。
“師弟,貴足踏賤地,所為何事吶?”太乙真人坐于蒲團上,掐個法訣將棋盤棋子盡數收起。
“唉,不瞞師兄,師弟實在是愚鈍。”張天師短嘆,放下手中的茶杯。
“張師弟,快說吧,莫要再吊著我二人的胃口。”廣成子撫著白髯,笑瞇瞇道。
“我奉玉帝旨意,要擬下九霄仙緣榜,以我的道行,擬一張榜不算難事,難的是我猜不透玉帝是何用意吶。”張天師言道。
“哈哈哈哈,張師弟,若你能看透玉帝心意,那這玉帝還不如你來做。”廣成子哈哈笑道。
一旁太乙真人連忙擺手,道:“師兄就別拿張師弟打趣了。”
真人想了想,說道:“師弟,九霄仙緣榜可有頭緒?”
“不曾有,所以我才來找二位師兄幫忙。”張天師搖頭說道。
“咳,不是難事,你我師兄弟三人且先坐些時日,到時我三人再一同擬榜,不出三個時辰就可擬下。”廣成子不急不忙地端起茶杯飲下一口。
“這…”張天師有些為難。
“師弟莫急,既然廣成子師兄都說了,那我三人便先坐些時候。”太乙真人擺手安撫張天師。
張天師緊著眉頭,沉吟片刻:“好吧,二位師兄修行在我之上,我聽話便是,可有一節,我諾給玉帝擬榜的時間只有三日。”
“無妨,你我且先在太乙這里住下兩日,共敘昔日修行之舊,等到最后一日再去你府上擬榜。”廣成子言道。
“好,那便有勞二位師兄了。”張天師欠身行禮。
樊火神州
西川路
“報,東路有華光天王馬天君帶兵奪路。”
“報,西方武財神帶兵追堵。”
“報,北側關圣,南側溫瓊皆帶兵將前來。”
金甲將——長云生耳聽得整部先鋒官一個一個匯報敵情,勒住坐下的青云追日馬,抽出隨身佩劍,沉聲言道:“號令三軍,調轉方向,奔南而走。”
“是!”
整部先鋒官下傳軍令,三千萬神兵調轉槍頭,向南方進軍。
“呵呵呵,溫瓊,你小子終于跑出來了。”
長云生扭轉韁繩,端著劍,雙腳一踢馬肋,奔著南部追兵溫瓊的方向絕塵而去。
不多時。
“去,告訴溫瓊,金甲將只身到前,問他瓊漿玉露好不好喝。”長云生駕著馬立在溫瓊兵將的先鋒旗前,沖著先鋒軍喊道。
先鋒軍回到陣中,一五一十向東岳大帝部將溫瓊稟報。
“哦,頭前帶路,我去見見那長云生。”
溫瓊隨著先鋒官來到陣前,眼看著一人頭戴金鱗赤尾盔,身披混金藏銀甲,系著水火鑲白的金袍,手里端著紫陽伐山劍,胯下騎著青云追日馬,站在先鋒旗前,好一陣威風凜凜。
“長云生,你好大的膽!”溫瓊輕踹馬肋,緊幾步走到跟前,一口千八百刺狼牙棍拖在手中。
正說著,溫瓊擰腰甩手,掄起手中的狼牙棍就朝著長云生砸過去。
棍子下來,上邊的狼牙刺帶著風就往下砸,這一下,沒有千斤力也有百斤沉。
長云生早有防備,端著劍繞了個小半圈,借了個巧勁,斜上著就把劍架了上去。
“溫瓊,你小子怎么下死手。”長云生用劍死死架住,朝著溫瓊言道,“這有沒別人,用不著來這個虛的。”
“少廢話,你乃是天庭叛將,難不成還放了你嗎?”溫瓊手中狼牙棍使了個回拉,往下一震,將長云生的劍震開。
“行了行了,溫瓊,別說沒用的了。”長云生抖了個劍花,把劍送回腰間,朝著溫瓊向自己軍陣的方向一努嘴,“走吧。”
“走?走哪去,我奉玉帝之命要將你捉拿回朝,你要我往哪走!”溫瓊厲聲喝道。
“溫瓊吶,你說是做一任太保好呢,還是做一任大帝好呢?”長云生盯著溫瓊說道。
溫瓊劍眉倒豎,怒斥道:“莫要胡說,我乃東方大帝的部將,心忠志勇,怎會做你這種忘恩負義的賊子!”
長云生微微笑道:“溫老弟,別生氣,我只是問問你的想法嘛。依我之見,這個東方大帝啊,還得是你來做的好,現在的大帝,腦袋也不靈光,武力也不超群,年老體衰,早該讓出位置來了。”
長云生頓了頓,看著溫瓊說道:“我也不知你那先鋒官有沒有把我的話傳好,還得是我親自問一下,溫老弟,有句話你聽過沒有,叫‘山不倒轉水崩巖’。”
“你什么意思?”溫瓊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長云生。
“哈哈哈,沒什么意思,不過是一句反帝之詞而已。”長云生撇了撇嘴,繼續說道,“溫老弟,你可真不實在,非要讓我說出來你們幾個部將在游仙亭謀反的壯志豪詞,你才會承認嗎?”
三個月前,東方大帝麾下十部將中有四人共聚游仙亭,趁著迷蒙月色一同商議反帝大計。
本以為除了心腹之人,旁人無從知曉,怎不想那夜里說過的反帝之詞竟然從長云生口中蹦出。
溫瓊瞳孔緊縮,盯著長云生,緊咬著牙關,從牙縫里擠出字來:“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長云生言道。
“呵。”溫瓊由怒生笑,“我怎么想的?你既然知道了,只得請你去死了。”
“哎,溫老弟,別急,咱倆也是老相識,你且先將狼牙棍收起來,我有好心當獻。”長云生言道。
長云生乃是天庭武將出身,比起四大元帥,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收起狼牙棍,就怕這廝趁機發難。
不過就算收起狼牙棍,自己腰間仍有佩劍,若要為難自己,還可以劍付敵。
姑且先聽的這廝有什么好心。
心中略一思索,溫瓊點了點頭,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你要做什么?”溫瓊招手,喚來先鋒官,將狼牙棍遞予過去。
“我的意思很明白,溫老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造反吶?”長云生問道。
溫瓊搖頭:“我要反的是東方大帝,不是整個天庭。”
溫瓊雖有野心,但卻只覬覦一方帝位,若是要領兵造反,叛逃整個朝廷,只怕是膽量不及長云生。
“唉,溫老弟你糊涂啊,你既要反東方大帝,怎么可能不反天庭,你覺得玉帝老兒會眼看著你造反不管你嗎?”長云生嘆氣道。
若是溫瓊攜兵反帝,那就是玉帝手下天庭的東方實權換主。
玉帝不知溫瓊實底,這種放權于虎狼的事,玉帝是決不會做的。
“嘶,這…”溫瓊嘬著牙花子,思索了一下,眉頭越皺越緊。
“溫老弟,你自己想想吧,我就先走了,我的軍陣就在北十五里,若是想的明白了就打發使者給我送封信,我自會帶兵過來匯合,不過可要抓緊,前來圍堵我的可不止你一個,時間長點我可就跑了。”說罷,長云生撤轉馬頭,絕塵而去。
兩日后
傍晚
乾元山金光洞
張天師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著洞口外的月光恍恍惚惚。
猛然間,張天師渾身一激靈,心中暗道,壞了,把九霄仙緣榜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