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州一帶河道眾多,而天下第一劍派天蒼派鎮(zhèn)守在灞州西南方向。天蒼派臨水而建,湖面嬌嫩白蓮挨肩擦頭,頻頻回望,身后群山相抱,疊立水中。我們辭別顧三郎之后,從灞州碼頭出發(fā),順?biāo)校s半柱香時間便看到天蒼派的影子。
湖風(fēng)微起,引起花搖葉顫,船頭向前,撥動陣陣水紋。不少身穿白色天蒼派衣服的女弟子泛舟湖上,采摘荷葉,時不時含羞回望。
我心想:“果然世人容易被美色所惑!我也不例外呀……”回過頭看著兩位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自成一副畫卷,確實有禍害人的資本。
五皇子嘴角難得拾起一抹微笑,像是冬日里的暖陽一樣在冰冷中溫暖人心。而魏玨雖是一臉笑吟吟,但難掩眉頭的焦慮之色。魏玨在擔(dān)心什么呢?
岸頭有幾個天蒼派的白衣男子在等候,興奮道:“小師叔回來了!”
帶頭是一個三四十男子,見我們靠岸,對五皇子行禮道:“參見五皇子!”
接著對魏玨行禮道:“小師叔好!”
小師叔?魏玨輩分這么高的?
五皇子:“各位俠士不必多禮!”
帶頭那位男子說道:“在下劉南,不才是掌門第三代內(nèi)門弟子,奉掌門之令在此等候前來迎接殿下!請各位隨我到前廳!”
五皇子:“有勞了!”
一位十四五歲白衣弟子抱住魏玨,開心的說道:“小師叔,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周圍四五個弟子圍著。
“我也是!小師叔別忘了指點指點我的劍法!”
“小師叔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可別被你嚇跑了!”
魏玨在其后被總弟子簇擁著,我和五皇子便跟著劉南先走了。
天蒼派雖說是天下第一劍派,但山內(nèi)的房屋建筑都以木色為主,低調(diào)而內(nèi)斂。依山而建的水榭園林錯落有致,派中弟子個個著白色衣裳。
青石板路筆直的走過去,劉南帶我們來到了劉掌門的寢殿。
只見一個六十左右的勁瘦老人在臥榻里躺著,面目有些蒼白,似乎是大病了一場,但眉目的威嚴(yán)凌厲之色卻不自覺的讓人敬而遠之!
劉南恭敬行禮道:“啟稟掌門,五皇子弟子已經(jīng)帶來了!”
劉掌門清了清嗓子,說道:“做的很好,先退下吧!”
劉南:“弟子遵命!”
劉南退下不久,劉掌門便換了一副模樣,寵溺的向五皇子招招手,說道:“我的乖外孫,快過來外祖父瞧瞧!幾年不見又長大了不少,這模樣也是越來越俊俏了,像你娘親!”
五皇子跪在劉掌門榻前,說道:“孫兒不孝,未曾侍奉外祖父左右!這次莫不是母妃忌日,孫兒還未知外祖父竟然害病在身。”
劉掌門慈愛的望著五皇子,摸了摸頭發(fā),說道:“瑄兒莫要多想,外祖父的病不礙事,想當(dāng)年你外祖父單槍匹馬挑戰(zhàn)過天下無數(shù)英雄豪杰,就算缺胳膊斷腿也未曾皺過眉頭!不過害風(fēng)寒幾天,過幾天就好了!這樣,外祖父我這就給你打幾只山雞山兔開胃!你外祖父的手藝當(dāng)屬這天下第一!”說完,便作勢要下床。
五皇子迅速扶住劉掌門,把他送回床上蓋上被子,急切的說道:“外祖父不要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瑄兒只希望外祖父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劉掌門無奈一笑,佯裝生氣的說道:“你這孩子!”
我打圓場道:“殿下有的是時間陪伴劉掌門,劉掌門可要把身體養(yǎng)好了才能早點享兒孫福。”
劉掌門沒想到還有第三人在場,忽的看向我,不久粲然一笑。
劉掌門:“好啊你個臭小子,怎么這么懈怠人家姑娘,快不快給外祖父介紹介紹!姑娘,你快過來給老夫瞧瞧!”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雖是這樣,但我還是誠實的走上前去。
五皇子:“外祖父,這是魏青瑤,魏姑娘!青瑤,這是我的外祖父。”
我:“拜見劉掌門!”
劉掌門熟稔的拉過我的手,說道:“瑤瑤來到這里不要拘束,就當(dāng)自己家!不要和那些小子一樣見掌門,叫老父一聲外祖父聽聽!”
咦……這是對我有什么誤會嗎?我看了看五皇子,他的臉色頗有些無奈,于是便解釋道:“劉掌門,我和殿下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劉掌門:“瑄兒,這幾天外祖父身體不適,你便替我照顧青瑤姑娘,招呼她在天蒼山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別的不說,這天蒼山的風(fēng)景便是人間絕色!”
五皇子:“是,孫兒定當(dāng)照顧好青瑤。”
劉掌門欣慰一笑。
我:“劉掌門不必如此客氣,您好不容易和殿下相聚,殿下不該為我耗費這么珍貴的時間的!”
劉掌門:“我這老頭子有什么可陪的,該是你們年輕人培養(yǎng)感情的時候。”
我看了看五皇子,面色一紅,也不好意思冷了老人家的心,一時半會不知說什么反駁的話。
劉掌門:“對了,魏玨那個臭小子呢!竟然不來看為師的!”
我:“世子離派許久,許是被眾師兄師弟拉著敘舊。應(yīng)該快過來了吧!”
劉掌門拂拂手,道:“罷了,孽徒不在也不會打擾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我:“??????”
五皇子:“外祖父不要損害青瑤姑娘的清白。”
劉掌門摸了摸胡子:“還不準(zhǔn)我認(rèn)個干孫女。”
我:“???”
魏玨爽朗一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師父只記得有個好外孫兒,不記得有個好徒兒,叫徒兒的心好寒。”
劉掌門:“你這孽徒還有臉回來,怕是早已忘了老夫這個臭老頭了。”
魏玨恭敬獻上一盒冬蟲夏草,說道:“這是徒兒從天山采來的冬蟲夏草,可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保無病無災(zāi)!別看這一盒,徒兒可是挖了四天呢!”
劉掌門威嚴(yán)的說道:“別搞這一套,老夫是這么容易被收買的人嗎?”話鋒一轉(zhuǎn),接過禮物:“雖然看起來像一個個蟲子一樣很惡心,但孝心可嘉,為師就不跟計較了!”
魏玨:“是是是,師父是最寬宏大量的,自然是不跟徒兒計較的。”
劉掌門拉過他們二人的手:“我老了,走不動了,只能待在天蒼山這個小地方。此番你們倆兒來陪我,是極好的。定要多待些時日才行!”
魏玨:“徒兒遵命!”
五皇子:“孫兒遵命!”
劉掌門:“你們倆車馬勞累的,快下去休息吧!待會兒管事定會安排!玨兒留下陪為師下盤棋。”
我和五皇子便退下了。劉南帶我們?nèi)チ烁髯詭浚寤首釉跂|廂房,我在西廂房。
在去西廂房的路上,一位婦人撞上我便急沖沖的哼著不知名歌謠走了。
我:“劉南大哥,這位是?”
劉南:“這是先前侍奉過大小姐的王姑姑,因為傷了心智犯了事被遣散回鄉(xiāng)。掌門念及其侍奉過大小姐便接過來養(yǎng)著。”
我:“也是苦命之人!”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龍鳳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