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2《將軍令》
滿天的繁星布滿整個天宇,幾顆大而亮的星星掛在夜空,仿佛是天上的人兒提著燈籠在巡視那浩瀚的太空。仲夏夜,太靜了,而且月光又像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樣,在樹葉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人的臉上,閃現出一種莊嚴而圣潔的光。數點螢流花徑,蕩漾得天地間的一切,花非花的朦朦朧朧。
噴泉邊的灌木叢里,克萊曼婷坐在泥地上,懷里抱著一只大大的鬼臉面具,她輕輕捕獲一只流螢,幾絲清光從指縫中透出,克萊曼婷松開手,手心里的螢火蟲拖著清冷的螢光環繞克萊曼婷紛飛。帶著兔子面具的蘿茜趴在克萊曼婷身側,它似乎很討厭乎在臉上的面具,一個勁的搖頭,想把面具甩下來。克萊曼婷輕撫蘿茜的頭,安慰它:“蘿茜乖,再等一下。”
不遠處,薇歐蕾輕聲抱怨:“斯蒂芬妮,你的情報準不準啊,我腿都站麻了。”
“唉呀唉呀!”斯蒂芬妮悄悄從灌木叢中探出頭焦急的朝著葡萄架方向望去,急切的為自己失誤的情報辯解:“老妖婆每天晚上都來這里乘涼,再等等吧,也許一會就來了。”
藏在不遠處的莫莉婭輕聲細語地說:“我們這么做…不好吧。”她的懷里也抱著一只涂抹紅顏料的大鬼臉面具。
“有什么不好的!”斯蒂芬妮反駁:“誰讓那個老妖婆罵我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
想到那天教務主任金伯莉夫人批評她們的話,克萊曼婷感到怒火中燒,那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她們的心,氣恨交加的斯蒂芬妮決定在金伯莉夫人乘涼時扮鬼嚇她。
“宿舍那邊怎么辦?一旦我們被舍監抓到,我們就暴露了。”薇歐蕾向斯蒂芬妮說出了她心里的擔憂。
斯蒂芬妮胸有成竹地回答:“我辦事兒你放心,安娜與安茹兒在宿舍里給我們打掩護。況且我也買通了門禁大媽。保證滴水不漏。”
躲在噴泉邊長椅后的露比發出信號。
“快快快!”斯蒂芬妮飛快的套上了她的鬼臉大面具,急切的對眾人發信號:“各單位注意,目標已出現!”
克萊套上面具,身披白床單,薇歐蕾也快速的帶上面具,套上帶上長假發,莫莉婭也準備就緒。斯蒂芬妮向克萊打出手勢:放蘿茜!行動!
月亮最后升到冷清清的天空,白晃晃一片晶瑩。一輪冷月照耀著這片蒼涼蕭索的大地。
三面山環繞著一座中型城鎮,城鎮內燈火通明,人歡馬嘶。在城鎮中心的市政廳內有一座高塔,高塔頂層辦公室外站著一位亞裔年輕男人。男人個子不太高,但身子敦實強健。他身穿由黑絲絨細密制而成的軍禮服,玳瑁紐扣一直扣到下顎,華麗的軍禮服近乎完美地突顯出他結實的身材,腰挎環首馬刀,腳蹬擦的油亮亮的長筒皮靴,渾身散發出久經沙場的鐵血氣息,眼里閃爍出看破生死的淡然,但…他眼底深處卻流露出一絲緊張與恐懼。因為他深知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人,是喬克拉幫的首領!是擁有一萬八千多人口的大社區的首領,是擁有七千多強兵的王,這是他參加喬克拉幫兩年來第一次站在這間辦公室前,他的眼神里炙熱與恐懼交織,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成了,一步登天。敗了,粉身碎骨!
來之前,對他忠心耿耿的槍爺交待他幾句話:隊長,你要記住這兩點,一、首領喜豪奢,你面見他時一定要穿豪華的衣服,你不用愁,兄弟們已經湊齊了材料,找裁縫給你縫了一身。二、首領的弄臣兼管家的綽號是皮球。你千萬不能輕視他!兄弟們的身家性命可全拴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千萬別搞砸了!
年輕人恭謹的站在門口,回想自己的經歷:先是帶著手下三十六名弟兄騎馬百里疾駛而來,在市政大廳內火速換裝,最后來到這間辦公室前。他一刻也不曾停歇。因為這個機會他等的太久了!以至于讓這位飽經槍林彈雨、強敵殺至眼前依舊面不改色的年輕人感到緊張。
門開了,一位身穿滑稽號衣的中年胖侏儒走了出來,侏儒嗓音尖細,滿臉堆笑地說道:“讓將軍久等了。首領爺將在五分鐘后接見您。”
亞裔年輕人賠笑道:“多謝您通報。鄙人只是一個小小的騎兵隊長而已,并不是什么將軍。”
“哎呦。您可不能這么說。”胖侏儒笑著回答:“您年輕,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您升官指日可待。”胖侏儒看了看表,對亞裔年輕人說:“隊長,請您摘下配刀交給我。”
年輕人摘下環首刀交給胖侏儒,并趁其不備將一枚大金戒指塞到那雙胖手里,賠笑道:“在下與您投緣,特備些許薄禮,希望您笑納。”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胖侏儒急忙推辭。“將軍您真是太客氣了!”
亞裔年輕人握住胖株儒的小胖手,笑著壓低嗓音說道:“這是從戰場上繳獲而來。還望先生不要嫌棄鄙人地位低微!”
侏儒的笑容里多了幾絲真誠,“這是什么話,奴才怎么敢看不起您,既然將軍執意相送,那小的就厚著臉皮收了,請將軍快進去吧。”
辦公室內,一位高大健碩的中年男人坐在真皮大椅上,背對著年輕人,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在年輕人進門時他甚至沒有回頭,依舊輕撫懷里的二八年華俏嬌娘。小美女如同一只溫軟的小貍貓,嬌媚地感受他的愛撫。
看到如此香艷的一幕,年輕人并沒有覺得有絲毫愜意,他反而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那個坐在椅子上慵懶的撫摸美人的中年男人散發出一股極大的威壓。年輕人那種威壓之下仿佛是一只被泰山壓住的螞蟻,那股凌厲的氣勢使久經沙場、殺人如麻的年輕人絲毫不敢抬頭!冷汗瞬間濕透了年輕人的后背。
“你為何而來?”中年男人懶洋洋的問。
年輕人極力穩下心神,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回答:“聽從您的召喚而來。”
“又為何而去?”
“服從您的命令而去。”
“命令是什么?”
“殺戮、征服!”
“好!”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出門后,皮球會給你任務清單。退下吧。”
聽聞最后一句話,年輕人如聞天籟。他低頭快步走出,一刻也不想停留。在那個中年男人面前,他的血液仿佛都不敢流淌。
年輕人拖著腳步走到門外,一屁股坐在門口的接待椅上。手指廢力的扯開領扣,方便呼吸新鮮空氣。年輕人第一次感覺辦公室門外的空氣真的很香甜。冷汗濕透了他全身,他真想拿了任務即刻就走。
侏儒交還馬刀,遞給年輕人一個油紙包。并給他倒了一杯燒酒。
年輕人接過燒酒一飲而盡,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又恢復了一些底氣。他握住腰間環首刀。刀柄的粗麻質感讓他冷靜下來,他送還杯子,向胖侏儒致謝。
侏儒向年輕人微微鞠躬,“小的祝將軍早日旗開得勝。”說完,胖侏儒托著杯子走進辦公室。
年輕人迫不及待的撕開紙封,紙包里的紙條寫道:拔掉“新美洲”在喬治亞州北部的幾個據點。
第二天清晨。
眾人頭上頂著課本站在教務主任金伯莉夫人的辦公室門口。
克萊頭頂三本書,盡全力保持它們不掉下來,她脖頸酸痛,一夜沒吃沒睡讓她有些心力交瘁,她心里輕聲感慨:果然,一但適應了舒適安逸的生活,就連這點苦也吃不消了。當年她背著AJ翻山越嶺,曉行夜宿,有時幾天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也不覺得苦,但現在…
站在克萊曼婷身邊的露比頭上頂著一只裝了半桶水的小水桶,她是眾人中最倒霉的,因為輪到她頂書時金伯莉女士的書不夠用了,于是她就像泰國人那樣頂水桶了。
露比抱怨道:“斯蒂芬妮!你是怎么辦事兒的?你不是說你已經收買了門禁大媽么?”
斯蒂芬妮頭上頂著五本厚重的教科書,欲哭無淚,“我送她香煙時她也收了,可我哪知道她收禮不辦事啊。”
“你…那你…”露比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了。
“這個老妖婆…”斯蒂芬妮哼哼唧唧的抱怨道:“老妖婆讓咱們頂書站一晚上了,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薇歐蕾氣憤的對露比和斯蒂芬妮說:“吵來吵去的,你們不累嗎?”
昨天夜里,她們扮鬼把教務主任金伯莉女士嚇的魂飛魄散。但她們被門禁員關在了宿舍之外,然后就被金伯莉夫人帶領的巡邏隊抓住了。
體質嬌弱的莫莉婭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頂書站了一夜加上沒吃早餐,莫莉婭的低血糖癥發做了,她昏了過去,她頭上的書掉了下來。
克萊急忙扶起臉色蒼白,滿臉虛汗呼吸急促的莫莉婭。可是克萊也頂著書站了一夜,她的體力也跟不上了,莫莉婭體重雖然不重,但撲在克萊身上給克萊的壓力也不小,險些帶倒克萊,薇歐蕾急忙撲上來幫助克萊曼婷扶穩莫莉婭。眾人圍了過來。
書掉的聲音驚動了金伯莉女士,她向外大罵:“一群小廢物!連本書都頂不住!”
露比輕按莫莉婭的人中,試圖喚醒她。斯蒂芬妮大聲回懟金伯莉女士:“還有完沒完了!莫莉婭昏倒了!”
辦公室內傳出金伯莉女士的聲音“一定是裝的!”
薇歐蕾徹底爆發,抄起地上的字典準備沖進去教訓一下那個老妖婆。克萊將懷中已經昏迷的莫莉婭交給露比照看,她站起身從地上拾起一本硬皮圖書,對薇歐蕾說道:“一起上!”聽到克萊這么說,薇歐蕾的右手緊緊攥住書脊,左手握在辦公室的門把上,克萊眼神堅毅,二人均是蓄勢待發!
走廊另一頭傳來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克萊曼婷看到胖胖的身披睡衣腳踩拖鞋的道賓斯教授快步向她們走了過來,他早已經“寸草不生”的頭頂反射著晨曦,仿佛他頭頂亮起了圣光。在他后面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安娜。
道賓斯一路小跑沖到了眾人面前,氣喘吁吁地向眾人說道:“你們快帶莫莉婭去醫務室,我去跟金伯莉說理!真是太過分了!”
喀啦,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教務主任金伯莉女士站在門口,叉著腰對盛氣凌人地道賓斯說道:“這事跟你沒關系。”
道賓斯教授向前一步站在金伯莉與克萊之間,用身體將眾人與金伯莉隔開,直接擋在眾人面前,用身軀保護她們。他怒氣沖沖地回答:“我是她們的班主任!怎么就跟我沒關系了!”說完,他轉頭溫和地對克萊她們說道:“克萊曼婷,你們快走。這由我頂著。”
“呀呵!”金伯莉冷笑,“反了你們了,我看你們這些誰敢走?”
一向溫文爾雅、笑口常開的道賓斯教授破天荒的勃然大怒,他臉氣的通紅,向比他高出一頭的金伯莉大吼,“怎么?她們還不能走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是蓋世太保么?”
看著道賓斯胖胖的、披著邋遢睡衣的背影,眾人感到無比的心安。克萊心底感到一絲溫暖。但這事真的與道賓斯教授無關。
“教授…”克萊曼婷欲言又止。
“你們留下來也幫不上忙。”道賓斯教授打斷克萊的話:“你們快帶著莫莉婭去校醫室吧。順便幫你們師娘照顧安娜與安茹兒,她們也昏過去了,你們師娘忙不過來。”
“怎么回事?安娜與安茹兒怎么了?”克萊急切的問。
道賓斯教授嚴厲的說:“克萊曼婷,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們先走,我要和教務主任講講【道理】!”
露比與薇歐蕾扶起昏迷不醒的莫莉婭,斯蒂芬妮與克萊斷后。在她們身后,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入夜,一輪幽暗的冷月升上夜空。那份靜寂,讓人肅穆顫栗,因為它曾是被無端地包裹在黑暗里,在一切暗中窺視著夜的黑夜的惡夜的真夜的美。
山崗上,三十五騎列成一線站在他們隊長身后,隊長頭戴鐵盔,一張黑色骷髏三角巾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是一雙流露出嗜血的欲望且殺意濃郁的眼睛。那雙眼睛靜靜的看著“新美洲”在喬治亞州北部最后一個哨站:新威爾士哨站。
三十六騎,人人皆浴血。但人人都無倦怠之意,眼中都透露出摧城拔寨所帶來的快感。這三十六騎在一夜之間以閃電般的速度攻下“新美洲”五座哨站,殺七十余人,繳獲大批戰略物資。己方零傷亡!
騎兵是古代陸地戰場上具有統治地位的兵種,但從火器出現開始,騎兵在戰爭中的地位開始不斷下滑,而機槍的出現則徹底將騎兵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但是在末世這種缺少重武器支援的背景之下,騎兵,這個古老的兵種又散發出新的生機。配備了自動步槍的騎兵所具備的高機動性與高侵徹力可以給步兵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更何況這支騎兵是與“西部聯盟”交手多年的百戰之師。
隊長輕聲向他的部下們問道:“最后一個了?”
眾人畢恭畢敬的回答:“是。”
一位騎兵問道:“隊長,打不打?”
隊長手輕撫環首刀刀柄上的鐵環,“當然打。”
“隊長。”一位頭戴牛仔帽身穿軍裝的健壯老者諫言,“兄弟們打了一夜了,雖然兄弟們不怕死,但馬力已乏。據諜報所言,新威爾士哨站是【新美洲】在喬治亞州北部所設立的最大的哨站,里面還有重武器,而且我聽說新威爾士哨站的站長是艾略特?道賓斯,他是個行軍打仗的高手,雖說隊長您的本事也不差,但我們只有三十六人,這怎么打?”
年輕的亞裔隊長輕蔑地看著修筑有高墻碉堡、安裝了大型探照燈的哨站,冷笑道:“我略施小計,定叫他們灰飛煙滅!貝蒂娜,拿地圖來。”
隊列中走出一位身材高壯似男人的女子,她從后背的皮筒里抽出地圖雙手捧起交給隊長,隊長指點著地圖,對那位向他諫言的老人說道:“槍爺,你豈不知為將者應當依天時,守地利,靠人和。這三點均全,方可立于不敗之地。我觀新威爾士哨站,修高墻積武器,是占天時。哨站位于三條高速公路樞紐處,他們與敵交戰,勝了,可乘勝追擊,敗了,也可抽身而走,若是打持久戰,則后方可以依托高速公路源源不斷的把兵員物資送上前線,他們這是占了地利。你們看那探照燈掃視的頻率,以及外圍巡邏隊士兵的戰斗素質,遇到單只行尸,則由隊伍中的刀手干掉,遇到小群行尸則立即結陣而戰,絲毫不慌張,他們又占了人和,看來那個叫艾略特?道賓斯的家伙果然有些水平。”
隊長自嘲地笑了笑,“反觀我們長途奔襲而來,不占天時。劇斗之后人困馬乏,又不占人和。”
“那…”老槍一頭霧水。
“我們占地利!”說到這里,隊長仰天長笑,“哈哈哈,我只憑地利一項,就能玩死他們!”
眾兵竊竊私語,不知道隊長是什么意思。
“你們仔細看它地勢!”隊長抽出他的環首刀,以刀尖指著位于山崗下面的新威爾士哨站。
老槍很快反應過來,“它地勢低洼。離這不遠處有一座河堤。近日又連降暴雨…”
年輕的亞裔隊長笑著點了點頭。
士兵們恍然大悟。
一位綽號叫做螺母的士兵走出隊列,“隊長,那我去調制炸藥。”
隊長開始調兵遣將。“螺母、拉舍爾。”
二人走出隊列,“在!”
“你二人各帶五個弟兄去大壩。敵人也一定在大壩上布置了守衛。你們一定要小心。攻占大壩后立即安裝炸藥,等待我命令,”
“是!”二人領命而去。
“貝蒂娜!”
“在!”貝蒂娜走出隊列。
“你帶六個弟兄把行尸引向新威爾士哨站附近,切記不可戀戰!”
“明白。”貝蒂娜領命而去。
“蛤蟆!”
“在。”隊列中走出一個矮矮胖胖的年輕士兵。
隊長向他問道:“你說好像說你父親當過工兵?”
“是的。”那位胖胖的、綽號是蛤蟆的士兵自豪的說:“我爸爸曾經是國民警衛隊的工兵,我從小見的多了。”
“很好!那你帶著幾個兄弟延著47號州際公路一路南下,你會看到一個小土山,把所有地雷都給我埋在小土山上!然后隱蔽起來等我與你會合,切不可在47號州際公路上設絆雷,以免打草驚蛇!”
“領命!”蛤蟆帶著人去準備了。
“慢!”老槍叫住蛤蟆,向隊長問道:“隊長,47號州際公路草木茂密,我們為什么不在那里伏擊他們?”
隊長把玩跨下戰馬的馬鬃,讓蛤蟆去做準備,笑著向老槍解釋道:“孫子兵法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知道47號州際公路草木茂密最適宜打伏擊,對方也會這么想,他們走過這里時定會小心戒備,我們在那打伏擊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嗎?他們一路提心吊膽的走過47號州際公路,發現沒人打他們伏擊,那他們定會放松警惕,在那個小土山上休整,那個土山雖然草木稀疏,但藏下三十六個騎兵也夠用了。到那時,我們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噠噠噠!噠噠噠!新威爾士哨站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暗夜里,無數行尸聽到槍聲后悍不畏死地向著新威爾士哨站大門涌去!
一串馬蹄聲傳來,貝蒂娜帶著人回來復命,“隊長,成了!”
隊長贊許地點了點頭。
“嗞嗞…”隊長的無線電響了。
“喂。螺母,你們成了嗎?”
無線電里傳來螺母的聲音,“隊長,正如你所說的,大壩上有6個守壩士兵。被拉舍爾帶人全砍了。”
“弟兄們有沒有受傷的?”
“有倆個輕傷。隊長,我已安好炸藥,一切就等您的指示。”
“放水!然后和我會合。”
“是!”
“隊長。”一位光頭士兵怯怯的問道:“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為什么他們一定走47號州際公路啊?”
一位留著姜黃色短發的姑娘拍了光頭一巴掌,“鐵頭,你傻么?47號州際公路地勢較高,別的路都被淹了,你說他們走那條路?”
鐵頭滿杯疑問的看了隊長一眼。
隊長點了點頭,“小辣椒說的對。”
鐵頭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原來是這樣啊。”
“轟隆!”大壩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濁浪濤天。洪水沖裹夾著行尸沖開了哨站大門。
隊長靜靜的看著已被濤天洪水淹成澤國的新威爾士哨站,淡淡的說道:“走了。叫上螺母他們與蛤蟆他們會合了!”
眾人拔馬而走。
隊長走在最后,又轉頭看向水中的新威爾士哨站,輕輕啍唱:“荒冢新墳誰留意?史官已提筆…”
“隊長!”不知什么時候,老槍悄然騎馬駐足在隊長身后,語氣豪邁,“隊長,這一戰將永遠成就您的威名!您的名號將在這片土地上廣為流傳。”
“哦?威名?”隊長解下系在臉上的骷髏三角巾。露出了半張臉,鼻子以下,面目全非。
兩天后,一架馬車由一位已經瘋瘋癲癲的新威爾士哨站士兵架駛,停到了“新美洲”的總部。車上裝著51顆人頭。
教室里,克萊曼婷正在為下星期的期末考試作準備。道賓斯教授正細致入微地為同學們講答疑解惑。傳來一陣敲門聲,校長站在門外,將道賓斯教授叫了出去。
不一會,從走廊里傳來道賓斯教授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