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那頭又傳來了楊恩天的一聲慘叫,楊恩天嘴里不斷地咒罵著華一帆,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
這時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的怒吼聲,“一帆,你這臭小子,快放了他,別再給我惹事。”
此時的楊恩天早已雙手被華一帆反負在身后,跪倒在地,喘著粗氣,聽到了父親的喊話,手上的力氣緩了緩,但仍不服氣道:“別讓我下次再看到你,滾。”隨即,放開了楊恩天,楊恩天恨恨地瞪著他。
華一帆也回瞪著他,道:“怎么,不服氣,要不要我倆再單挑?!”兩人劍拔弩張之勢,眼瞅著可能要第二次開戰,站在華宏生身旁的一位中年女子一把把少年拉走了,邊走,中年女子嗔怪道:“別再給你爸惹事了,聽到了嗎?”華一帆不情愿地跟著母親走了,后面跟著華宏生。
舞臺上其他的人看到鬧劇的主導首領就這樣被一個少年打趴在地上,起不來,心底訕笑著,也漸漸地散去了。
這時,突然一個凄厲的女聲響起:“媽,媽,你這是怎么了,來人啊,來人啊,我媽暈過去了。”這個聲音激發起了孫仁醫生的本能,他對著冷冰清說了一聲,我去看看,就朝聲音的方向那邊要沖過去。
“大家讓條道,我是醫生,先要救人!”孫仁看著密不透風的人群怒喊道。
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道,孫仁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六十多歲的老年婦女,正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氣若游絲,像是昏死了過去,旁邊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不知所措地哭叫著;孫仁跑了過去,翻了翻病人的眼皮,立即雙手交疊進行了心臟按壓和人工呼吸的緊急救治,幾十個回合下來,孫仁頭上已是布滿了汗珠,而病人總算是悠悠地半睜開了眼。“是急性的心率不齊導致突然休克,你媽應該有心臟病史,隨身攜帶了藥物吧!”孫仁對著年輕女子說道。這一提醒,年輕女子用顫抖的手,從隨身的包里翻出來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粒藥遞給孫仁,孫仁把病人的口上下張開,把藥片放到了舌頭下方,讓她含服著,過了一會,老婦的臉色緩了過來,算是轉危為安了。
年輕女子對著孫仁點頭不住地道謝,旁邊一位老年男子對著身邊的人說道:“這個醫生是個好人啊,應該不是大家所說的騙子。”
人群里已有不少人附和著點頭。
此時孫仁站了起來,大聲道:“各位,大家看到了嗎,現在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攜帶輻射病毒的患者,還有原本就身體不好的老弱病人,大家如果還不冷靜,導致病毒擴散,那這個后果是不堪設想的,剛剛已經有一個倒下了,難道還要倒下幾個人,你們才相信!”
孫仁的話,讓圍在舞臺上的人群有了觸動,大家自發地往后退了退。
“請大家現在聽我指揮,大家都退到舞臺下面,像之前一樣,兩個人之間留出一個手臂的距離,不要靠得太近,特別是已感染和非感染人員,最好保持十米的距離。”孫仁繼續指揮道。
舞臺下的人紛紛往后退著,瞬間舞臺上只有冷冰清和莫譎衷,何汯鑫,孫仁,那對病人母女,還有楊恩天。
楊恩天眼瞅著自己的計謀沒有得逞,急的揮舞著雙手朝著臺下的人群吼道:“大家別聽他的,別聽他的,別上他們的當啊!”但沒有人理他,誰也不想拿自己或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這時,赫蒂斯餐廳的門開了,船長DYLAN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幾個穿戴著防輻射服的人,再后面是呼啦啦的一批郵輪的工作人員走在最后。
船長DYLAN走到了舞臺上,拿起了地上那個麥克風用帶著意大利口音的中文慢慢地說道:“女生們,先生們,很抱歉讓大家受驚了。”說著鞠了一躬,繼續道:“世界衛生組織的官員得到通知馬上趕來了,他們會協助調查此次病毒的原因,大使館已聯系你們國內的相關部門得到指示后,就會派人接你們回國。請大家相信我們!”
“現在世界衛生組織的人會采集這位何汯鑫先生的血樣,回去研究檢測,明天就會有結果,而在這之前,請各位除了用餐時間,盡可能待在各自的艙房里不要出來,以免病毒擴散。”
船長DYLAN一口氣說完了,穿戴著防輻射服的其中一名官員打開了隨身的攜帶的醫療包,拿出了采取血樣的工具,讓何汯鑫坐在椅子上,進行采樣,采樣完畢,官員對DYLAN點了點頭,示意先行離開了。
船長DYLAN看了眼舞臺上楊恩天,繼續說道:“女生們,先生們,現在全體阿佛洛狄忒號成員正承受著命運的考驗,希望我們大家能夠團結起來,共同渡過這一次的難關,為了防止發生群體性事件,我已經從郵輪的工作人員中調派了100人作為安全保衛小組的成員,由郵輪的安保經理莫譎衷先生負責帶隊,任何一個人如果違反郵輪安全,我們將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采取措施,請各位配合!”
楊恩天知道這幾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掃了一眼面前黑壓壓的一排人高馬大的歪果仁安保,輕咽了下口水,心理忍不住發怸,自己暫時先安分守己一點吧。
這時,莫譎衷已悠悠醒轉過來,冷冰清和孫仁扶起了他,他走過去和船長耳語了幾句,船長點了點頭,繼續對著話筒說道:“為了避免非感染人員和感染人員同住一個艙房,感染上病毒,我們后續會根據所有人員測試下來的輻射病毒等級,重新分配艙房,目前屬于高危的感染人員單獨住一個艙房,其他同等級的住一個艙房,包括孩子,所以在這里和大家提前說抱歉,為了各位的安全,各位不得不和自己的親人朋友分開,和陌生人住一個艙房。”
“啊,要和不認識的人住一個艙房?”
“對啊,這叫什么事啊?”
“我的孩子怎么辦,孩子才5歲,誰照顧她啊?”
DYLAN話未說完,人群中已響起了各種質疑的議論聲。
“大家放心,12歲以下的未感染兒童,我們會有專人來照顧的,已感染的,我們盡量和家人安排在一起。同時,后面的用餐,會采取分段進行,第一批是非感染人員,用餐半小時,第二批是艙房號五樓到八樓的已感染游客,用餐40分鐘,第三批是艙房號為九樓到十四樓的已感染游客(郵輪十三層無)用餐40分鐘,最后一批是艙房號為十五樓到十七層的已感染游客用餐40分鐘。每個餐廳人數也會受限制,不超過300個人,滿了就去別的餐廳用餐,以上這些確實給各位帶來不便,但也敬請諒解,謝謝!”說著船長DYLAN又向臺下的人民鞠了一躬。
“現在已經到了第一批用餐的的時間,請各位未感染人群先到餐廳用餐吧,請務必佩戴好胸牌,我們的系統里能查到各位的名字,謝謝!”船長DYLAN用手做了請的動作,示意大家可以走出赫蒂斯餐廳,各自根據時段用餐了。
人群從門口魚貫而出。
地上躺著的老婦人情況已好了一大半,由女兒扶著也緩緩走出了赫蒂斯餐廳,臨走前,老婦人握了握孫仁的手表示感謝。
船長Dylan看著從上到下渾身濕透的莫譎衷,心理很清楚剛才自己的養子經歷了什么,但也不知如何用言語安慰,就默默地給了一個擁抱,擁抱過后兩人相視點頭,而后,DYLAN,和孫仁一左一右扶著當中的莫譎衷也離開了赫蒂斯餐廳。
冷冰清默默地看著莫譎衷的背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