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臺縣白河鎮衛生所。
丈夫緊握著產床上女人的手,眉頭緊皺著,嘴里不停的對著女人念叨著沒事的沒事的的話語,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早已被汗水濕透了,或許是緊張的,也或許是害怕......
“張醫生,孕婦已經有難產的跡象了,怎么辦.......”穿著白衣的年輕小護士焦急的朝正在接生的中年醫生喊道。
“輔助器.......”中年醫生倒是顯得冷靜,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輔助接生器,另一邊則朝這孕婦說到:“不用擔心,孩子頭比一般的小孩要大一些,所以卡住了......”
丈夫無言,只是緊握的手像似喘了口氣,略微松了松,倒是沒有一開始那么緊張了。
產房時鐘滴答聲伴隨著孕婦的叫喊,終于,有驚無險,在醫生的忙活下,嬰兒離開了母親的肚子,出生在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恭喜你們,是個小王子。”醫生笑著朝夫妻二人說到。
孕婦長舒了一口氣,或是此前太用力,待生產結束,渾身的力氣也全部消退,癱倒在產床上,丈夫在一邊滿是憐惜的看著妻子:“辛苦你了。”
妻子已經沒什么力氣說話了,只是望著醫生手里的孩子。醫生會意,抱著男孩來到女人身邊:“真帥,像媽媽。”
女人只是笑著,丈夫卻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是是,像我就壞事了。”說著又摸了摸臉上一個個的痘印:“老婆,辛苦你了,你說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這么賢惠的老婆啊。”
“張醫生,不對啊,孩子怎么沒有哭呢。”邊上的護士突然說到。
張醫生聞言,用手探開了男嬰的嘴巴,眉頭微蹙,一般的嬰兒都是伴隨著哭聲臨世的,這說明嬰兒的肺部已經正常開始運作呼吸,除非是羊水堵塞導致無法呼吸,但是自己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的,但這就奇怪了。
“醫生,怎么了?我們的孩子沒事吧。”丈夫焦急的看向醫生。
“哈哈,沒事,剛出生的嬰兒不一定就會哭的,我以前也見過這種情況。沒事的,嬰兒一切正常。”醫生的篤定讓丈夫漸漸放下心來,從醫生懷里結果孩子,他看看孩子有看看床上的妻子,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在哪里......我死了嗎?”林江南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失敗了,在嘗試了好幾次次后,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死死的閉合著,終于,他放棄了,他感受著身邊的環境,很吵,但好像都在笑,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自己好像是在醫院?難道自己是被救了?
林江南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什么聲音,只能如幼童般抽泣,這讓林江南有些疑惑,難道自己聲帶也受損了?漸漸的他不再嘗試說話,只是靜靜的去聽,待感受到被人抱住整個身體后,林江南只感覺有些懵逼.......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護士用手指輕輕點著女人身邊的孩子。
“嗯,想好了,懷孕半年的時候我跟他爸就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女人笑著。
“那么快?給孩子取名字總得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吧?”護士好奇的問道。
“是啊,當時我跟我丈夫就想,你看我們都生活在江浙一帶,也算是遠近聞名的江南水鄉吧,如果生的是男孩,那就叫江南,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叫水鄉。”
“額。”小護士有點欲哭無淚,這也太.......草率了吧。
“讓您見笑了,我跟孩子他爸都沒什么文化,初中畢業,也想不出什么有文化的名字,如果讓我爸媽他們來取,還不得叫成啊狗啊貓咯。”女人笑著說道,在老一輩看來,孩子取名是要帶上一些動物的,因為動物好養活,這也是來源于老一輩那代人生活環境過于艱難,生的了孩子卻難得養活。
“不會的不會的,林江南,很好聽的啊。”
“幸虧我是男的,不然,林水鄉.......”女人和護士不知道的是,身邊躺著的孩子心中正緋腹著兩人。
從有意識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大概一個星期了,林江南心里即使再怎么不想接受事實,也只能接受自己好像變成嬰兒的事實了,還好這個嬰兒是自己小時候......林江南心中不住的嘀咕著,對于自己現在的狀況,就好像看小說一樣,自己這算是穿越了?還是重生了?唉一古,不管了,等能睜眼說話再說吧......
.......
“江南睜開眼睛了!嗯,好漂亮的的大眼睛。”
陳香湘身子骨本就比較虛,生完孩子倒像是大病了一場,足足一個星期才能下床,丈夫帶著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小江南離開了這個鎮上唯一的衛生所。
“老婆你慢點。”林小賴攙扶著妻子的胳膊在路邊的石墩上坐下,自己跑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帶著一點木屑的手朝著司機遞過去一根煙:“師傅,等等,我去扶我老婆。”
“喲,恭喜二位啊。”司機一邊看著前面的路一邊望著后視鏡同后座的夫妻倆寒暄到:“男孩女孩啊?”
“謝謝謝謝,男孩男孩。”林小賴忙又遞過去一根煙傻笑著。
男孩睜著小眼,眼珠咕嚕咕嚕的轉著,好似帶著對世界的好奇與疑惑,倒是讓人看來頗顯靈光。
“喲,還是個小帥哥。恭喜恭喜。”
“謝謝謝謝。”
小江南撇撇嘴,真想反駁一句你才小,你quanjia都小.......但又不清楚自己的聲帶是否能支持自己說話了,又怕真的能說話了,會不會把爹媽嚇出個心臟病來。林江南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自己的袖珍小手,哎走一步算一步把,至少現在還活著,總不虧......
時間應該是世界上唯一不能夠挽留的東西了,轉眼春去冬來。
“媽,那我們走了。”林小賴對著門前的丈母娘揮了揮手,又轉身看了看坐在門口石板子上的林江南,轉身牽著妻子的手向著村口走去。
“外婆。”
“嗯?”嚴慧聰轉頭看向林江南。
“天冷,進屋吧。”林江南走到外婆身邊牽著外婆的手。
“嗯,天氣冷,可不能凍壞了我們小江南。”外婆看著林江南略帶郁悶的小臉說到。
“爸爸媽媽每年都會回來看你的。”
“嗯,我知道。”林江南用手摸了摸小臉,笑著對外婆說到。
“我們江南喲,是個小大人啦。”外婆好笑的看著林江南,牽著林江南關上了小房的門。
96年的國,隨著經濟的復蘇,眾多年輕人也都隨著時代的潮流外出務工,林爸林媽也是如此,渴望著在遙遠的土地創造出一片屬于自己的財富,為了生活,也為了家人更好的生活。林江南輕吐一口氣,回過頭大口吃起了外婆做的一大碗雞蛋羹......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著,林江南五歲了,一切的一切自己都經歷過,只是好像過的有點久了,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這到讓林江南感覺到了一些新奇,畢竟自己是以一個成年人的心理過著5歲幼童的生活。但卻又感到有些迷茫,他能肯定自己確實是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身上,可他不知道未來是否能改變,自己會不會又像前世一樣帶著苦楚悔恨離開世界?他不知道,但他肯定的是,很多東西應該是可以改變的。
“嗯一定可以。”林江南握緊了小拳頭,這一用力,倒是讓嘴里還沒咽下去的雞蛋羹嗆到了:“咳咳咳。”
“哎喲,哎喲。”外婆聞聲連忙從廚房趕出來輕輕敲打林江南的后背:“怎么那么不小心,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林江南好笑的喃喃抱歉,心中更多的卻是溫暖,親情的溫暖。
白天,外公一大早就去了工地,外婆將小江南交給了正在上高中的舅舅,自己則也去了隔壁村的海綿廠干活。家里也就只剩下林江南與舅舅陳強兩個人,林江南記憶力的舅舅一直是個待所有人都不錯的老實人,在家是個乖兒子,出去也是個“任勞任怨”的老好人。
林江南看著舅舅的臉嘆了口氣:“真帥啊。”
舅舅很好的遺傳了外公帥氣的外表,國字臉,濃眉大眼,笑起來倒真像是明星一般,但也遺傳了外公那老實巴交吃虧是福的性格,這也讓舅舅在出社會后吃了不少苦。
“江南,餓了嗎。”陳強伸手抱起坐在藤椅上的林江南,兩只胳膊左右搖晃著林江南。
林江南有些無奈,看著舅舅這個搖蕩哄小孩的鐵憨憨:“舅舅,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哦哦。”陳強看著林江南略帶痛苦的表情,忙慢慢將林江南放回椅子上:“是我們江南不舒服了嗎,可是我看別人都是這么哄小孩的啊。”陳強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嗯我餓了。”林江南看著這個憨憨舅舅,有些無奈啊......
兩人吃過飯,林江南報了聲困,轉身回了房睡覺,或是年紀尚幼,一天睡覺的時間倒是比醒著要多得多。在舅舅再三給自己嚴嚴實實的給自己改好被子,林江南匆匆道了聲午安便沉沉睡去......
“葛浩杰,為什么。”夜幕中,隱約能看出一名臉上沾血的青年癱倒在地,身后是望不見底的懸崖,身前站著一群穿著黑西裝的身影,領頭的是一個少了一只手的獨臂男子。
“哦?現在還跟我說為什么?”獨臂男子的臉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略顯猙獰,雷光閃爍下,隱約能看到他臉上還有一條從額頭到嘴角的可怖傷疤:“你問我為什么?為什么?”獨臂男用僅剩的一只手指著懸崖邊的青年,語氣開始變得歇斯底里。
“砰!”槍身響徹,或是槍法有點差,子彈擊中了青年的右肩,青年沒有發出叫喊,只是依舊平靜的看著獨臂男子。
又是連續幾聲槍響,青年的手臂與大腿紛紛中槍,許是因為疼痛,嘴角溢出了鮮血。
“推他下去吧。”獨臂男似是失去了興致,對著身后的手下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呼呼呼”林江南從睡夢中驚醒,摸了摸肩膀,起身才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怎么了?做噩夢了?”陳強聞聲趕來。
“沒事,舅舅。”林江南抱歉的看向陳強。
“你這是尿床了吧?”陳強好笑的指了指林江南身下濕漉漉的床單。
“是汗。”林江南連忙辯解道,但又回神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某個位置好像真的有點濕,轉眼望向床單濕漉漉的位置,忙捂著臉,我去,丟人丟大發了......
看著陳強在院子里忙活著換洗自己“淋濕”的床單,林江南很是郁悶,果然,思想永遠都控制不了人的生理反應啊......
很快冬天過去了,又是一年的春夏秋,又一個冬天到了,末了春節也已經臨近人們的生活......
外婆細心的給林江南穿著厚厚的衣服,舅舅在隔壁燒著灶臺,今天是大年三十,從早上開始,家家戶戶就響起了鞭炮聲,所謂鞭炮聲中除舊迎新,好不熱鬧。
“走,外婆帶我們小江南去接爸爸媽媽。”外婆笑著將林江南抱下床。
除夕夜,外出討生活的人們陸陸續續的回了老家,帶著一年辛苦工作的成果回家過年,當然林江南的父母也不例外。
走到村口,正巧一輛出租車停下,車上下來的青年男女看到林江南兩人,女子率先抱起了林江南,寵溺的在小江南臉上親了一口。
“想媽媽了嗎?”
“想!”林江南好笑的用小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林父從車上拎出大大小小的包裹,一家人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媽,辛苦你了。”吃過年夜飯,母女二人舒心的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林父被舅舅拉去玩游戲機了,兒子則被村里的小孩子帶著出去放鞭炮了,林江南雖然年紀還小,但鄉里相親的到不怕出什么事。
“江南懂事,現在都能自己吃飯穿衣服了,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倒是你,這一年你都瘦了。”嚴慧聰有點心疼的看著女兒:“從小,你就懂事,很多東西,媽老了,也幫不了你們什么,但媽不求你們賺什么個多少多的錢,我只希望你們在外面少受委屈......”說著嚴慧聰抹了抹眼角。
“媽,您看,我們這不是很好嗎,哪有受什么委屈,大過年的,媽,女兒回來了,您應該高興才對。”林母笑著安慰母親。
“是是是,都好都好.......”
.......
“凱凱,你行不行,真是個膽小鬼。”村巷子里,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指著地上的16響鞭炮對旁邊擦著鼻涕的小男孩說到。
“我,我不敢。”擦著鼻涕的小男孩有點害怕的捂著腦袋朝胖男孩說到。
“你走開,我來。”胖男孩搶過鼻涕男孩手中的火柴,嘴上說著硬氣的話,卻也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鞭炮旁,顫顫巍巍的拉開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正狠下心點燃,身邊卻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叫喊,嚇的胖男孩跌坐在地上。
林江南好笑的拍了拍胖男孩的肩膀:“可可,你怕什么。”
“那你干嘛嚇我。”胖男孩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林江南在捉弄自己。
“我這不是給你打氣嗎。”林江南像是生怕被胖男孩偷襲一般往后閃身一步。
“哼!”胖男孩不服氣的從地上坐起來,摸出火柴準備繼續點燃鞭炮。
不遠處跑來一個人影,一邊還大聲叫嚷著:“不好了不好了,雯雯在后山遇到狼了。”
而這時鞭炮正好被點燃了,鞭炮的巨響掩蓋了來人的聲音,但林江南卻真切的聽清了狼字,記憶漸漸涌上心頭,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環境,只是前世的自己在這會早已早早睡下,待第二天才知道村子后山出現了一頭狼,還吃了人。而現在,這事居然就這么的正好讓自己遇上了。
循著來人的聲音,林江南走過去,可能是跑得太急,報信的人在說完話就摔了個狗吃屎。
“你說遇到狼了?在后山?”
“是的是的,狼好大一頭狼。”說著說著,跑過來的小孩哇哇大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你先說清楚,后山哪里。”林江南許是有些急,盯著小孩的眼睛大聲問道。
“在,在半山腰,當時我跟雯雯在后山捉迷藏,我去找雯雯的時候隔著很遠就看到有什么東西在跑,我本來以為是雯雯,但是它太快了,眼睛還一閃一閃的,我聽大人們說眼睛會亮的除了貓啊狗就是狼了,我太害怕了,就用力往山下跑。”小女孩抽泣著說到。
“那雯雯呢?”
“我,我不知道,好像還在后山。”小女孩看著林江南的眼睛有點害怕,也不敢吵鬧了。
“你去找大人們,我先去看看。”林江南會想起往昔的小女孩,終是不忍,匆匆向著后山跑去。
“怎么了,小麗,你怎么哭了?”愷愷和可可向著坐在地上的小女孩走來,有望向向著后山方向跑去的林江南。
“狼,有狼......”說完小女孩就暈了過去。
林江南摸著黑來到了后山腳,這里是前世小時候的自己長大的地方,一整個童年都是在這個山上玩鬧度過的,后山并不高,只是草多樹也多,如果不熟悉的人白天進去都能迷了路,但林江南對此到并不是很擔心,輕車熟路的就抹上了山,瘦小的身板行走在山路中一拐一拐的倒也顯得有些滑稽好笑。
林江南走得很穩,沒多時就到了半山腰,輕聲喊著雯雯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在灌木叢中爬行,果然很快就有了回應。遠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林江南暗喜,但他不敢輕舉妄動,慢慢向著哭聲的方向爬去,不多時,哭聲越來越大,就在耳邊了。
“救命啊,媽媽,媽媽......“小女孩此時正坐在松樹上頭的枝椏上,雙手死死的抱著樹干,嘴里不停的哭著。
“呼,終于找到了。”林江南看著樹上的雯雯,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不敢發出聲音,因為松樹下正仰頭趴著一只,狼!
很瘦,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但是它的眼睛卻紅的嚇人,只有家狗一般的大小卻給了林江南重生以來所有的最大的危機感。樹下的狼好像并不著急,似乎想要等樹上的小女孩哭的沒力氣掉下來再食用獵物。不時還發出嗚嗚的叫喊,這讓樹上的小女孩更害怕了,哭的也更大聲了,好像哭的越用力就能把狼嚇走似的。
林江南來不急斐腹,因為小女孩看見自己了,而且狼,也好像發現自己了。看向自己方向的狼眼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豬隊友啊。”林江南嘀咕了一聲,連忙起身閃到旁邊的樹下,但是狼更快,剛等自己反應過來,狼已經沖到自己面前了,一口朝自己的手臂咬來,林江南瞬間反應過來,單手抓住身邊的樹干蹬腿便爬了上去,但另外一只手還是沒來得及,被狼的牙齒輕輕劃了一下,霎時間手臂上便裂開了一道血口,鮮血濺在狼的臉上,更加激發了狼的血性,狼不斷地咆哮著,用兩只前腳掌不停的在松樹底下刨著,慶幸的事松樹還算靠譜,不至于被一只狼這樣刨斷,林江南望向不遠處的那顆松樹,雯雯還在哭著,雙手卻還是死死的抱著身旁的樹不松開。
林江南松了口氣,按這樣下去,自己只需要等村里的人過來就能脫險了。
“哎,你別哭了,你不累嗎?”林江南朝雯雯喊去。
“嗯,嗯......你是誰啊。”雯雯眨了好幾下眼睛,可能是被眼淚嗆到了,眨了好幾下才睜開眼睛。
“好家伙,我來救人居然都不知道我是誰。”林江南有些好笑的嘀咕著,月光下對面小女孩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還真挺好看的。
“我叫林江南。你是雯雯吧。”
“嗯,是的是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想要用手擦擦眼淚,卻又怕掉下去,于是只能不停的對著林江南點頭。
看著小女孩呆萌的樣子林江南感到有些無奈,只能靜等村里的人來救。
“你就不怕嗎?才多大啊就敢跑到山里來玩什么捉迷藏。”
“我......我也害怕啊。”
“那你還來?”
“我......我......”
兩個小屁孩就這樣隔著一頭不住咆哮的野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如果借用周星馳的話來說,這好像還挺浪漫的.......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哭了起來,林江南也開始感到困惑,時間已經過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了,而村里的人如果知道消息了肯定早就過來救自己兩人了,可是到現在還沒反應,事情就變得有點不對勁了。再聯想到前世同樣的情況,好像自己來與不來,雯雯理應都是會被救下的,除非今晚根本就沒有人會到后山來救人!
林江南頭上不知不覺間已經冒出了冷汗,對面小女孩也漸漸沒了力氣,雙手已經離開了樹干,只剩屁股還坐在枝椏上。樹下的狼好像也刨累了,正趴在林江南的樹下,頭還是抬著,只是現在它的眼睛正發紅的盯著自己一眨也不眨。正在林江南尋找對策時,意外也如期而至。
嘎吱一聲,對面小女孩身下的枝椏斷了,小女孩尖叫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紅了眼的狼馬上反應過來,轉過頭就起身想要向著小女孩沖去。林江南咬了咬牙,縱身從樹上一躍而下,正好砸在了狼的身上,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林江南右手臂探到狼的腦袋下死死的勒住它的脖子,雙腳死死的卡在狼的肚子上。待正準備沖向小女孩的狼發現林江南砸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已經晚了,似是被林江南勒的喘不過氣,狼拼命用前爪在林江南的手上抓著,很快皮肉被抓爛,鮮血迸射而出,但脖子下的手臂卻并沒有絲毫松開的跡象,氣急的狼繼而不斷的在地上打滾想要掙脫林江南,可脖子上的手卻好像一把鎖,越勒越緊,一片片灌木叢被染上了鮮血。
好一會兒過后,山腰再次趨于平靜,只剩下小女孩斷斷續續的哭喊聲。
“啊,痛,咝。”林江南睜開眼,熟悉的松樹熟悉的狼,不同的是現在的狼正躺在自己身下,已經沒了生息,身邊的小女孩不停的對著自己哇哇哇的大哭。
“行了,你別哭了,狼死了。”
“啊,嗚嗚,你沒死啊,你沒死啊。”小女孩抱住林江南繼續大哭,但不多時卻又沒了聲音。
“喂,你沒事吧?你可別死啊。”林江南用手托住小女孩探了一下脈搏,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林江南費力的爬起身子,撕下身上破爛的衣服給自己的手臂簡單止了一下血,隨后提起全身僅剩不多的力氣背起了小女孩......
山腳下,小男孩瘦小的身子背著小女孩一步步走著,在月光映射下卻顯得格外的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