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挽微微點了點頭,重新躺到床上假寐。
半夏見她躺好,這才去開門。
“四小姐,您請-”
女子捂著帕子輕咳了幾聲,才緩緩走進去。
半夏去送了兩杯茶水就被溫挽給支開了。
半夏走后,溫語似乎不再那么拘謹了。
溫挽上來就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神色一驚,不多久眼淚就不要錢似的落了下來,“我可憐妹妹!”
溫挽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自己也沒問什么,怎么她就哭了。
搞得自己像個惡人一樣。
隨后又重復問了一遍,“姐姐,我腦子摔壞了,記不起人。剛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叫我妹妹,就想著是不是哪個姐姐來看我了?”
她終于停止了落淚,拿起帕子擦干了眼淚,眼睛紅紅,楚楚可憐。
“五妹妹,我叫溫語,是你的四姐。”
溫挽若有其事的“哦”了一聲。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突然就冷住了。
溫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從袖口里拿出一個用白帕包裹的東西,“五妹妹,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桂花酥。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溫挽接過她遞來的東西,無意間瞥到她手腕上的傷痕,青青紫紫,觸目驚心。
溫語手沒縮回來,溫挽仔細瞧了幾眼,“你這手怎么回事?”
難不成府里有虐待狂?
溫語費了好大的勁才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沒什么,就是天黑不小心摔了一跤。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竟然直接奪門而去。
溫挽驚了,這莫不是林妹妹與魯智深的結合體?
她大咧咧的倒在床上,望著布帳嘆息道,“相府水真深,我想回家。”
不知道哪個詞觸動自己了,她突然間就有些難過。
隱約記得,那個世界的自己似乎和家里的關系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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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百里硯安剛歇下,就用暗衛來報。
“主子,南巫國的使者三日后將抵達西都,介時將商議和親。”
“我知道了,繼續打探。”
百里硯安用手指扣了扣梨木桌,“竟然這么快?”
沉思片刻,隔日就去相府提了親。
宮里的百里轍聽到消息,氣得差點沒緩過來。
“逆子,逆子啊!來人,召百里硯安進宮。”
百里硯安剛到相府門口就被皇上的禁衛軍給帶走了。
臨走前,他還讓手下把聘禮抬進去。
百里硯安這一出,不消半個時辰就傳遍了皇城。
街上鬧鬧哄哄,討論得好不熱鬧。
“七殿下當真是比傳聞中的還要受寵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當初湘妃娘娘也是盛寵一時呢!!”
……
御書房。
百里硯安被晾了半刻鐘才被放進去。
“父皇,召見兒臣所為何事?”百里硯安問道。
百里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這逆子,明知故問,明知故犯!”
百里硯安不守規矩極了,沒經允許就自己找了個座坐下,不緊不慢道“父皇,兒臣愚笨,還請父皇賜教。”
百里轍把手上的公文砸向他,“南巫國的小公主明日就要到了,此行是與我西盛聯姻。”
“聯姻與兒臣有何關系?父皇,你可記得答應母妃的承諾,兒臣此生的婚事由自己做主。母妃雖然不在了,父皇也不能食言啊。”
百里轍快被氣壞了,“自古以來,兒女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百里硯安望著百里轍,一字一句道,“父皇,真龍天子,金口玉言,竟也當不得真了?果然,世間男子多薄情,最是無情深宮人。今日,兒臣特地前來求陛下為兒臣和溫相府五小姐賜婚。”
“不可能!明日你就要和清妙公主聯姻了,和其他人的自然是不做數。”
百里硯安站了起來,“陛下,我只是來告知您一聲,并非是祈求。至于清妙公主,兒臣這么多皇兄還不夠她挑嗎?兒臣先行告退,陛下保重龍體。”
說完,就直接退出屋子。
屋里的百里轍氣得摔壞了一套茶盞具,兩盞硯臺。
只留下兩個氣急攻心的“你敢!”二字。
門外伺候的公公立刻推門進來承接皇帝陛下的滔天怒意。
百里硯安揮一揮衣袖,直接慢悠悠地出了皇城,朝相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