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一只香煙被點燃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音,煙霧在空氣中被越吹越遠。鞋子在木箱上面蹭著沒有干透的血跡。地上零零碎碎的鮮血映襯臉上的不屑,冗長小巷外穿著華麗服飾的剁了剁小皮鞋,不耐煩的看著手背上的精致的手表。巷子里躺在地上的不斷蠕動著雙唇說著什么,煙灰落在地上,煙消云散。
“作。”
一個輕描淡寫的字。
“……”
對不起,這還真不是作。
這是無法拒絕的命令,就是干啥都是個死。
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那血人兒,抽煙的直勾勾看著他。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們說的到底是什么,但我認為你們大可以安分一點。”
直到在巷子外的開始不耐煩朝著里面喊了一句催促。二人才結(jié)束了盤問。抽煙的這才開口,冷漠的朝他說了一句。旁邊的人樂呵呵笑了笑擦了擦手指上殘留的血液似乎剛才動手的不是他一樣,俯身見那人震了震身子又忽的笑出了聲。抬手輕輕擦拭去人額頭上的血液,將沾滿鮮血不知原本面目的帕子放在人手里。
“……我想耀某你不想被安姐說,是吧?”
“當(dāng)然……這就來。”
抽煙的掐熄了煙回頭看見這一幕微微蹩了蹩眉,他不想去了解這個被稱為耀星的人到底有什么嗜好。或許就和看到的一樣,沒去太過仔細的想這些東西,就順便的回應(yīng)了外面穿華麗服飾的人。安米努了努嘴示意天色已晚現(xiàn)在去宴會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耀星走出巷子抬頭看著天空撓了撓發(fā)膠固定住的頭發(fā),將頭發(fā)用手一根一根抖開,看著抽煙的掐滅了煙蹩著眉頭整理了一番亂糟糟的服飾理了理領(lǐng)帶。
“呦,嗜錢如命的洛淵也有這種時候,難得。那幫老家伙絕對開心壞了,這次的酒宴得不到一杯分羹,雖然明面上吃了虧……但我想你不會這么甘愿吃虧吧?。”
耀星毫不在意的扯下領(lǐng)帶解開西裝的扣子,講真的耀星穿不慣這西裝,就像是要束縛他的一切。洛淵冷笑笑出了聲音,一旁站著的安米扶額嘟了嘟嘴不滿開口。
“走私什么的,似乎還有人定了一批貨,要不去宴會就先回去,我得去工作了。”
安米在說道走私二字時刻意降低了音量,寒冷的秋夜沒幾個行人愿意在這個不起眼的街上逗留。他們只要想好自己的未來是美好的就行了。洛淵怎么可能會讓這件事兒虧,現(xiàn)在沒到吃虧的時候,倒是那些被酒精麻痹神經(jīng)的可憐人,現(xiàn)在還在作繭自縛。
“說不準(zhǔn)以后還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呢?”
“是吧,洛哥。”
耀星勾住洛淵的肩笑著拉著他往前走,嘴里還不忘打趣兒。安米則是一臉憐惜的看了看巷子深處的黑暗輕嘆一口氣,洛淵轉(zhuǎn)頭開口。
“姐,不用擔(dān)心,那幫人做事很快的。”
“嗯!”
隨后安米笑著快步跟上去。
巷子里的握了一把枯干的葉子捏碎,指尖泛白,手上青筋暴起。眉頭緊鎖,看著面前一個熟人,熟的不能再熟的一個。他長舒一口氣,看見他就放松了下來,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互相成了摯友,兄弟,并暫時的沒有成為彼此的敵人。
“晚上好。”
“……”
我好你大爺。
面前的人蹲了下來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人道。
“你……到底怎么搞的,讓你拖個人成這副模樣。”
“嘶——疼誒。不就是抖出一點那個……那個叫洛淵的人的一點私事。”
扶起已經(jīng)半殘的亦墨,亦零此刻也是啞口無言,除了抖露洛淵的過往,他們對洛淵身邊的二位還真的不太了解。
“你好難。”
沉默片刻,亦零嘲笑出聲。遭到亦墨一個白眼,亦墨剛想開口罵人就疼的齜牙咧嘴,閉著眼也有汗水從鬢邊滑下。
“明天怕是要變天。”
“啊?……!嘶——”
亦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亦墨茫然“啊”了一下,結(jié)果就疼的嘴角抽搭。
明天會下雪。
“而且…嘶…似乎為首那個叫洛淵的已經(jīng)記不起我了。”
“不應(yīng)該,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他們下手應(yīng)該不會太輕,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幾處骨頭可能發(fā)生了碎裂。”
“嗯。還好,應(yīng)該沒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
借著月色二人的影子像是醉酒的一般搖搖晃晃,亦零勉勉強強的能夠扶住亦墨,卻還是不時牽扯到已經(jīng)止血的傷口。亦墨一路上不是齜牙咧嘴就是沖著亦零耳邊罵罵咧咧。
“嘶——你他——嘶疼疼疼…能不能輕點。”
“草,我覺得肋骨斷了。”
“……”
你行你特么自己走。
亦零突然想把亦墨丟掉,亦零微笑著咬牙,看在傷員的份上他不想計較太多,別讓他看到亦墨好,不然他會再次感謝一下亦墨順便請他去消毒水病房好好歇著。
躺在病床上后知后覺的亦墨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然后又是牽扯到傷口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亦零。
一定是他在背后罵自己。
“杜文墨,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熬夜的壞處,雖然最近出了點小動作但以他的實力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能真正知道事情的真相緣由。”
“所以沒必要擔(dān)心,你也不是一個杞人憂天的人。”
杜文墨靜坐在琴凳上上,白笙鳩抱著一杯熱咖啡坐在杜文墨身邊,靜靜聽著讀文墨彈得鋼琴。
白笙鳩從沒聽過杜文墨彈琴,不管是在監(jiān)獄中還是在這兒,見杜文墨沒張口索性也就不在碰壁了,他沒有什么那熱臉貼冷屁股的嗜好。
“杞人憂天?不,沒到那種程度,最多也就是備不時之需。”
“至少我答應(yīng)過他的父母。”
“但你殺了他們不是嗎?”
“……給他們一個解脫罷了。”
杜文墨頓了頓,沒有在摁下下一個琴鍵,轉(zhuǎn)頭看著喝咖啡的白笙鳩開口問道
“那東西還在吧。”
“在,你只要不死。”
“……哦。”
杜文墨心想這人真不會聊天,也不知道說這話是要杜文墨死還是怎么著,杜文墨皺了皺眉。
罷了罷了。今夜對于杜文墨來說和往日基本上是固定的,彈鋼琴也只是突然想起在自己腦子受傷前有人這么教過,奈何忘了忘得一干二凈。
“杜文墨,明天要開始變天了。”
“我有聽天氣預(yù)報。”
“……”
???行你要這么理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
杜文墨抿唇上樓,在落地窗邊拉著簾子,似乎天沉了下來,已經(jīng)開始有若隱若無的雪花飄落了。
白笙鳩罵了自己一句沒事閑的隨后關(guān)上燈就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玩起了手機,絲毫沒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說的熬夜傷身。
安米鱉了鱉好看的眉頭,講真的,她可沒預(yù)料到,洛耀二人回到家就把自己丟在這,還什么美其名曰去商量價格,這價格自己又何時拿到手過,嘁。男人真不靠譜。
安米就壓根兒沒想到自己每個月工資上萬金,壓根兒沒想到自己從不帶現(xiàn)金,想到了又能怎么樣,她努了努嘴也回房了。
安米看著眼前的草稿圖只覺得頭疼,洛淵這家伙就知道給自己找事兒干。
她就這么坐在椅子上,暫且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起身給自己沖了一杯卡布奇諾。站在窗邊呵了口氣,活動了下僵硬許久的脖子,窗外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好像也是這么的一個大雪天,好像也就是這么些人,就在沒有見過記憶中時常沖著自己笑的夫妻了。
安米搖頭將自己從那段悲傷的情緒里拉出來,隨即拉上了窗簾,只留有一盞小燈。她這么又回到桌前座下,緘默許久。

渡肆
白笙鳩這個角色曾有幸飾演作家余厭耀星的小說耀淵記里的一個罪人角色。 我在努力的去完成每一個設(sh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