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薄喘息著粗氣,她已經沒有間斷的跑了很久了,不用想,即使穿著運動鞋腳也會被磨破皮,更何況現在絳薄穿著一個有三厘米高的高跟鞋呢?
絳薄自罵一句倒霉,看了看手上沾著血的一塊木質的牌子,她就知道,這東西一定是那幫孫子派人來搶的。
冉·孫子·晏此時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她看著一地瓷片心問自己到底都干了啥,冉晏認為現在她應該叫一個家政來?輕輕皺了皺眉頭在滿地狼藉中尋找著一處站腳地方,果然應該請個家政。
……電話號碼是啥來著?
?嘶果然還是要百度一下嗎?
耀星看著對面笑的一臉燦爛的人伸出了手。
“錢。”
“哈……你除了要錢還會什么?”
那人哈哈一笑將手里的錢拍在他手上,耀星看著他,沒說什么。他現在沒有任何表情能用在這種場合,甚至耀星應該怎么做,這連他都不清楚,褪下面具后霎時間的迷茫。
“走了。”
耀星起身走了兩步隨后蠻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就當是短暫的告別吧。耀星走到咖啡店門口的剎那,像是帶著面具變成另一個人一樣拿出手機嘻嘻笑著打開QQ。
怨天不由人:老大。帶點什么東西回去嗎?我現在可是一身輕松。
洛淵:……帶點錢回來。
安米:附議。
殷:午飯就靠你了。
緊接著就看到怨天不由人的頭像暗淡下去,耀星突然有一點后悔……他撓了撓頭發將自己的狀態設置離線打開對話框。
洛淵:……
他就知道。耀星關上手機準備溜達溜達,現在似乎并不是回去的時候。
冉晏看著干凈整潔的家長舒一口氣,她翻開一本古籍,書名已經被模糊的看不清了,身邊桌子上放著小巧精致的茶杯,里面倒著一杯紅茶,正升著熱氣兒。
好景不長,剛升起的熱氣兒立馬就被窗外吹進的凜冽的冬風吹散了,今年的冬天似乎一夜之間就來了。
耀星抬頭看天,又要下雪了。
耀星在門口抖著身上粘上的水珠,他的腳幾乎已經沒有知覺了,踩到地暖上竟起了灼燒的感覺,耀星在客廳的桌子上放下了手中大包小包的食物,徑直走向臥室,講真的他現在只想回到自己溫馨的臥室洗個熱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趴在自己柔軟的床上,休息一會兒。
耀星的房間向來很亂,亂的規矩。不光是他,就是第一次進去的陌生人也能大概的知道某些東西一個具體的位置。耀星的本子上刻意加了密碼,他算不上一個多疑的人,同樣也算不上能相信他人的人。
裝著錢的卡都在本子的夾層放著。
洛淵躺在床上眉頭皺的緊緊的,咬著下唇,額頭和鼻尖都滲出汗液,順著草黃的頭發流過臉頰在枕頭上暈染一片,赫然間驚醒坐起,發絲黏在額頭上,洛淵手指無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后頸。
洛淵感受著水流的沖刷一拳錘在浴室鐵的平整的瓷磚上,該死的,他現在到頭來只記得父母死于非命。手指骨被重擊的通紅,他閉著眼咬牙,在水流下站立。
殷自始至終一直在自己的臥室里,殷的臥室遠比耀星的復雜。稍不留神碰倒桌子上的藥劑就讓你燒的連皮都不剩。殷此刻正在翻閱著一本書,電腦顯示器亮著,里面就是整個屋子周邊監控的顯示器。澤昊的小玩意兒在大門口待命,幾乎要被雪蓋住,莫約過了六七分鐘,雪小的同時,顯示器里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澤昊。
安米才起床沒多久,這年頭誰手機上沒兩個游戲呢?她只自顧自抱著手機玩。她攢了才好久去抽卡,也很難得的沒有喝鐘愛的卡布奇諾,杯子里是一杯熱茶,安米的手指一直是涼的,同踩在地暖上的腳成正比例關系,手機下壓著一張素描紙,上面畫著一些動漫角色,精細,精美,那是她獨有的設計天賦。
絳薄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身上的傷口已經簡單的被處理過了,只是這房間仍然有著若隱若現的血腥味絳薄強撐著慘白的臉色冷靜的訴說。
“是冉晏的人。”
失血過多的她幾乎站不穩,手撐著桌子起身在上面放了兩個物件,一件沾了血的木牌子,一件從洛淵那里買的,一些保命符。黑暗中的人影頓了頓,這才開口接:
“辛苦了,看來這次,咱們離洛淵很近。”
他轉身,輕輕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看著桌子上的東西震驚幾乎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劃過眼睛。咬了咬嘴里的肉頓了一頓,隨后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開口繼續道
“或許我應該給你放個假,用來養一下你這一身的傷。”
“是。如果您愿意。”
這次回答的就過分的生硬了,絳薄現在可沒那么多經歷去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就連說這話也在不斷的吸氣,疼,眼前一片模糊,領口衣服被汗水浸濕。理性告訴她不能在這里倒下,至少不愿讓面前這人看見。
*的。
“失禮了。”
絳薄幾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去說這三個字,說罷踉踉蹌蹌的走出這個屋子,門口侯著的人見到絳薄出來連忙扶住她。絳薄就看了一眼,隨后暈了過去,身體也不在緊繃了。
秋蒂緘默片刻吃力的背起絳薄,朝著公寓緩慢的走去。
那人蹭了蹭干涸的血跡,厭惡的皺眉,毫不憐惜的在昂貴的墊子上抹了抹,歪頭看著身邊的人開口詢問。
“哥——你說,這是真的嗎?”
“是,那牌子你也看了,別忘了廖祭的牌子在這兒,或者在全球都幾乎沒人造的出來。”
“——行——吧。”
女孩憨憨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號,一口稚嫩的腔調在座機里穿到電話那頭,女孩輕輕的說了句
“絳薄姐姐受傷了,似乎是因澤大哥哥的命令哦——”
“我哥哥也說了要你們去找他理論。”
“好好理論——”
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了女孩子身后,他嘆口氣揉了揉女孩子的腦袋。
“我說小茗,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去理論。”
“溱哥哥當然沒說過啦!但阿茗看見啦,你都把表情寫在臉上啦——”
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有吧……他沒這么感性,也沒必要把心情寫在臉上,但似乎剛才有那么一瞬間想要因澤死。或許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他不是很明白因澤為什么要力挺這個可憐的社會。
嘖,如果沒有因澤或許都不需要自己出手。
茗荼靜靜地看著自己哥哥的面部表情變得越來越多,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噗~”
溱看著她臉色變了變輕咳一聲。
“因澤哥哥說啦,不是咱們死,就是他死。”
“哥,反正——我可不想死。”
茗荼在指尖轉著一只鋼筆嘴里叼著一只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說道,打開手機看著動漫就在沒說過話。
溱望了望窗外,太陽已經出來了,沒這個必要再去茍活,依稀還記得因澤失去意識前說的那句話。
“如果某天我們對立,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我希望這一天來的晚點再晚點。”
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是第一個被洗腦支持這破敗的官僚主義的。溱咬了咬下唇閉目,茗荼說的對,他不愿接受這一現象,他在逃。
如此看來似乎逃也逃不掉了,溱彎下腰拍了拍茗荼的頭笑道
“你要早些睡覺,天已經黑了。”
“……”
嘶,她就不該插嘴,讓她這個老哥再去想他個一個小時,說不準能把這集動漫看完。
“喔——”
茗荼的回答顯得有力無氣,她無奈的去睡覺,嘁——
“哥哥真討厭——”
她突然叫了一句,若是現在手里有一把蝴蝶刀,溱的腦袋就不保了,要是有RPG【一種反坦克武器】溱估計連尸體都沒了。
“去吧,哥哥也討厭你。”
“……”
嗨呀她好氣哦。這種哥哥多少錢能賣?

渡肆
我太慢了。 我會越來越慢。 我越來越菜了。 這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