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突然離世,我贏弱的身子微微一抖。明明昨日還與我賞花看月的。
隨鷺與她關系最要好,見我時候眼睛都哭腫了,我讓他們徹查,我不相信其嫣就那樣突然走了。
可是他們告訴我,祺嫣不是什么下毒,她是吃核桃的時候噎死的。
宮人都在,就眼睜睜著看著她被噎死了。
隨鷺哭的傷心欲絕在我坤寧宮里小產了。
孩子沒保住,母親也是。
一時死了沒了三條鮮活的生命我恍然如世。
我胸悶得好難受。
傅宗潯沒說什么,他坐在我的床邊靜靜地看著我。
“沖沖喜,準備一下秋日的選秀吧。”我說。
他默然。
那些新妃子,年輕鮮活給這死氣沉沉的地方添上幾分色彩。
一個貴夫人帶著她的兒子來見我。
小公子端的好樣貌,我賞給他一把劍,承統的劍。
他的父親是朝上的勘烈將軍。
他與我父王有故交,他戰死在收復臨邊六城里。
那個嬸娘,是將軍夫人呢,她跪下來求我,求我告訴傅宗潯,有人朝我她的夫君放暗箭。
陷害他,說他通敵賣國。
我愣了愣,這事不該歸我管。怎么會來求我呢?
看在他與父王是舊相識,我還是允諾了。
“本宮幫你向皇上說說。”
她跪下謝主隆恩。
皇上只是問我,必須嗎?既然她求我了,看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是非死不可,我樂的承這個人情索性點了點頭。
隔日,陛下給他追封為勘烈侯,為他正了名,罰了一眾奸佞。
那天我和皇上在園子里走了好久。
他就站在我的身側,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他忽而開口,“姐姐。”
我愣住了,癡癡地回過頭去。
他笑了。
滿目天地皆失色。
“我原先喚你姐姐,長大就再也沒叫過了,你可知為何?”
他說“我”“你”。
我不答。
“我不想你當我姐姐。”
想我當他的皇后嗎?
“唐安樂,你還是不信我愛你嗎?”
信亦不信。
這有什么意義嗎。
我也笑,“皇上,妾身也愛您。”
鵝毛大雪落在我的肩頭。
他身體微微一顫,最后嘆了口氣。
“今夜共沐雪,此生也算是共白頭。”
我用手接住了一片雪,轉瞬化為水珠。
“白頭若是雪可替,此生何來苦心人。”
他一把捧著我的臉吻起,盡管我閉緊了唇,卻被他入侵。
“唐安樂,不只是是淋雪,朕還會和你白頭到老。”
不說從前,那一刻,我真真心一動。
“好。”
后來冷靜下來,也只是心中一暖。
畢竟不是懷春少女。
承澈始終不太愛和我親近,卻和承乾要好。
承乾要的東西,就是頂撞我也是要替他拿到的。
承乾被冊立為太子那天,想來情緒不外放的承澈笑了一整天。
“小鈺今個這么歡喜啊。”
小鈺是承澈的小名,母后給她取的。
傅家這一輩女兒都是錦字輩,母后愛憐,給承澈取了個小字,換做錦鈺。
承澈斂了幾分笑意“小弟受封太子,兒臣自替小弟歡喜。”
坐上那位子也不一定是好事。
承乾還沒有幾歲,他問他的姐姐“太子以后就會變成父皇那樣嗎?”
承澈掐了一把小弟的臉“是啊,萬人之上,這傅國的大好山河錦繡山河黎民百姓都是你的。你是這天下最大的人。”
承乾笑了“那我讓阿姐當天下第二大的人。”
是啊,后來承澈真是我傅國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