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生怕顧瑩再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趕緊死死捂住她的嘴把她帶走了。
程喬也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沒和這個女人扯上什么關系,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顧瑩,但對她就是有種莫名的反感。
許姝把顧瑩帶到了一個空房間里,她可不想再在外面鬧出什么笑話了。
顧瑩掙開了她的手,怒喊道:“許姝!你干嘛!”
許姝也很生氣,顧瑩今天一再觸犯她的底線。
許姝冷笑著回應:“我干嘛,我讓你別再給顧家丟臉了,行不行!”
“我怎么就給顧家丟臉了呀!誒,你不讓我把話說完是不是因為你喜歡程喬,不讓他認清愛上我的現實。”
“你清醒一點行不行?你腦子里除了情情愛愛還有什么東西?”雖然中間那句話確實說對了。
“哎喲,你現在不得了了,倒說起我來了。”顧瑩趾高氣揚的說:“許姝,你才該清醒一點,你在顧家什么都不是。”
“行啊,那我不攔你了,你想說什么去說就是了,不過小心回家后,老爺子打斷你的腿。”
“你好威脅我,好啊,我這就去找程喬,看到時候爸爸是覺得我這個女兒親,還是你這個外人親!”顧瑩說完轉身就走。
許姝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在顧瑩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提醒了一句:“我勸你別在程喬面前提舒茗卿,后果你不會想知道。”
回應她的只有顧瑩的一聲冷哼,以及漸漸遠去的高跟鞋聲。
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許姝的掌心冒出了冷汗,上面還刻有指甲的掐痕。
許姝有些疲憊的坐在空房間的一個沙發上,顧瑩確實是個很大的變數,她的腦回路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她從知道程喬失憶后就開始部署,設計讓舒茗卿失去程家人的信任,瓦解舒家和程家的關系,散布傳言,讓大家都不敢在程喬面前提起舒茗卿,為的就是讓程喬永遠也想不起她來。
可是顧瑩的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她近乎是橫沖直撞的,讓所有人都想起了舒茗卿,差一點也會包括程喬,讓她不得不冒這個險,希望顧瑩多多少少能聽進去她的話吧。
但經過這件事,許姝覺得顧瑩不能再留下了,她不再想為顧瑩的魯莽買單了。
事實上,許姝的擔心有點多余了,程喬壓根不打算和顧瑩聊什么天,他假借和周圍人談的很投機的樣子,讓顧瑩沒有可乘之機,最后她憤憤的離開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程家這邊是觥籌交錯,相談甚歡,舒家相比起來,就冷清的很了。
舒茗卿無意中刷到了一條新聞,程顧兩家重歸于好,更有聯姻的意向。
舒茗卿把手機劃來劃去,幾經糾結,還是選擇點開了它。
文中提到,在程氏總裁慶祝和顧氏合作的宴會上,顧家小姐顧瑩親口承認她將和程喬結婚,還說程喬是為了她才離婚的。
隨后,作者又把舒家和顧家拉出來對此了一番,明里暗里表達出舒家被程家和顧家聯手擠出A城的意思。
舒茗卿一開始就知道這種文章說不出什么好話來,但還是按耐不住好奇點進去了,看完后果不其然的生氣了。
她用幾個小號把寫文章的人狠狠懟了一通,但還是一點都不開心,她很無奈,作為當事人,現在卻只能以這種方式參與其中。
但她到不覺得顧瑩說的是真的,她不相信程喬在和她離婚后,這么快就又娶了一個。同時,她也相信,許姝不會讓程喬娶到顧瑩。
想到這里,舒茗卿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這種時候,她居然和許姝在同一陣營了。
讓舒茗卿有些意外的是,這條新聞很快就被刪掉了,甚至類似的都被刪掉了。按照往常來說,這類新聞吃瓜群眾很樂意看到才是,所以不可能是他們自己刪掉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了一下,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但看到這條新聞的人已經不少了,比如其中就有晏清。
晏清看到標題本能的就覺得,舒茗卿可能會不高興了,看完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到舒茗卿現在可能呆在家里,她在無聊的時候就會把這些事拿出來想了又想,然后一遍遍的不開心,晏清決定把舒茗卿約出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舒茗卿欣然答應了,兩人一合計,決定去湖畔寫生。
沉浸在一件事中的時候,確實心里就裝不下別的了,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筆下的山水,自成一方世界,作畫之人也成了畫中之人。
H城的環境很好,藍天,驕陽,讓人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舒茗卿提筆在紙上寫下“玻璃晴朗,橘子輝煌。”
舒茗卿放下筆,轉頭對晏清笑著說:“很久沒出來寫生什么的了,畫的不好,見笑了。”
晏清一看,她畫的很簡潔,水天一線,碧空與碧水交相呼應,似乎是一樣的透徹,卻又各有各的質感,交界處有一個八角小亭,顯得整幅畫不再單調。
“畫的不錯。”晏清由衷的贊嘆。
“玻璃晴朗,橘子輝煌。”晏清緩緩念出舒茗卿提在一旁的字,仔細想了想,又說:“不過要配上這句詩,還差了點,介意我來動動手嗎?”
舒茗卿笑著讓開位置,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說道:“晏老師請,多謝晏老師指正。”
晏清拿起筆,在舒茗卿的畫上稍作修改,一邊說道:“可別叫我老師,我可當不起。”
晏清在畫上添了大片粼粼的波光,把陽光的燦爛展現的淋漓盡致,為這幅畫有添了幾分生氣。
舒茗卿看到后感嘆到:“還是師兄厲害呀,我再練上幾年能像你一樣嗎?”
“我們的風格都不一樣,有什么可比的?就算練,也該練出你自己的風格,不需要像我一樣。”
“師兄說得對,你畫的怎么樣了?”
“可能還得稍等一下了。”
舒茗卿走到晏清身后,看他作畫,畫幾乎已經成型了,和舒茗卿把注意力放在湖水上不同,晏清細細描繪了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