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茗卿這才注意到,在他們的側面有一個湖心島,島上又一棵特別大的樹,隔著湖水,她都能看見樹枝上飄著紅色的綢帶。
晏清解釋說:“那是一棵姻緣樹,還有很多游客特意去打卡的。”
“它承載著大家的祈愿,一會兒我想去看看。”
“你……”晏清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答應了:“好吧。”
舒茗卿輕笑一聲,說道:“我沒事,人都是要往前看的嘛。”
“嗯,等我一下。”
晏清把東西收了起來,說道:“走吧,前面有個渡口,我們坐船去。”
舒茗卿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里沒修橋嗎?”
“對,湖心島的位置修橋不太方便,他們就把船做成了一種旅游特色,大家的評價都還不錯。”
“哦,水鄉配游船,確實很吸引人。”
船不是普通的烏篷船,而是巨大的畫舫,上面甚至還有歌舞表演,對它的票價而言,確實是值得的。
遠看一座小小的湖心島,內里但是五臟俱全,島上娛樂設施應有盡有,還有供人休息的茶樓和客棧。
舒茗卿感嘆到:“難怪這里來了這么多人。”
“那是你沒看見旅游旺季的時候,像國慶節什么的,來這里的人更多,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嘖嘖嘖,我國慶的時候肯定不會出來,人擠人的,太難受了。”
晏清笑著說:“有些人就是喜歡人多的感覺,而且很多人長假才有空出來玩。”
聊著聊著,姻緣樹到了。
舒茗卿問道:“我可以看上面寫了什么嗎?”
晏清回答:“當然可以了,不摘下來就好了。”
“我就看下面的,不會摘啦。”
舒茗卿一邊說著,一邊掀起紅綢帶查看了起來。
她本質上不是一個喜歡偷看他人隱私的人,但是這些對生活充滿希望的話,深深的吸引著她,似乎也能讓她對未來多幾分憧憬。
舒茗卿看了幾張,不外乎都是希望彼此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之類的。
一開始她還挺開心的,可是看著看著,心里就酸酸的,她向老板買了一條紅綢。
晏清驚訝的問道:“你也要求姻緣嗎?”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即使她剛剛離了婚。
晏清擺擺手,又說:“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然而他也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只好閉嘴不提了,開始后悔自己一開始為什么要開口。
舒茗卿回了他一句萬能的話:“來都來了,要不你也寫一張?”
“也對哈,來都來了。”其實晏清并不相信這個,要是姻緣樹有用的話,還要離婚法干嘛?那些曾經在樹下祈愿百年好合的男男女女,又有多少真正走到最后了呢?
晏清以為舒茗卿是想求一段好姻緣,就像他在紅綢上寫的一樣,愿她幸福順遂,平安喜樂。
后來,晏清再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他找到了舒茗卿的紅綢,她寫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姻緣樹啊,如果你真的能掌管姻緣,能不能讓我不要再想起他了,斷了就斷干凈吧,忘了就忘徹底吧。
晏清也不可能每天都去找舒茗卿,所以她經常就是一個人呆在家里,好在不久后,她的爸爸和哥哥帶著董笙,也到了H城。
“當當當。”董笙舉著一條鏈狀的物體在舒茗卿眼前晃了晃。
“這什么呀?”舒茗卿開心的問道:“我還有禮物的嗎?”
“對吖,我親手做的,僅此兩條,別無分號!”董笙得意的說。
“給我看看。”舒茗卿接過,發現是一條手鏈,接著說道:“喲,還有一條?我哥的?”
舒茗卿一邊說著,一邊還向董笙挑挑眉。
董笙回答道:“哼,才不是呢,我們兩個一人一條,閨蜜裝,懂不懂!”
送她哥哥的,當然是別的東西啦。
舒茗卿仔細一看,紅繩上穿著一枚銅錢,銅錢上寫著太平通寶四個字。
舒茗卿笑著問道:“誒,這銅錢是你親手做的,還是紅繩是你親手編的呀?”
“是我親手把它們兩者組合到一起的,不行啊?”
“行行行,笙笙真厲害,手工大佬呀,以后寫不下去書了,還可以編手鏈養家。”
“你還嘲笑我!我跟你拼啦!”董笙挽起袖子,作勢要和舒茗卿打一架。
“我錯了,笙笙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個弱女子吧。”
“別貧了,帶上看看,我覺得紅色肯定特別襯你的膚色。”
舒茗卿帶上,不過是一條簡簡單單的紅繩,橫在她的手腕上,卻顯得她的手腕格外的白皙細膩,紅色的細線看起來格外的扎眼,像艷麗的血,將要從手腕上滴落,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好看,看我的。”董笙對著舒茗卿搖了搖自己的手。
同款的手鏈,在董笙的手上卻看起來悠閑很多,與她慵懶的氣質相輔相成。
“好看!”舒茗卿毫不吝嗇的夸贊道。
“嘿嘿,我就覺得好看,雖然我只參與了穿鏈子的過程,但是鏈子的粗細,顏色,都是經過了我精心挑選的!”
“粗細先不提,這種鏈子,不就紅色和黑色兩種顏色嗎?”舒茗卿無情的揭穿了她。
“兩種顏色怎么啦,兩種顏色就不用選啦,你是不是看不起黑色!”董笙表示不服。
“沒有沒有,黑色超厲害。來吧,講述一下你的心路歷程!”
“咳咳。”董笙假裝清了清嗓子,戲做的很足。
董笙說:“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后,我無意中路過了一家寺廟門口,看見那里有個人在賣平安符,我就想給你買一個。”
董笙說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人說是廟里的高僧開過光的,不過我估計也是假的,那廟可小了,看著也不像有高僧的樣子。但是,我們就圖個好兆頭嘛,我還是買了。”
“甚至買了兩條。”
“我這不是怕你覺得丑,不愿意戴嘛,我們兩個一起戴,就不覺得丟人了。”
“不丟人的,可好看了。”舒茗卿捏了捏董笙的臉,又說:“崽崽你長大了,阿媽可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