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有些黯然，抱歉地看了他們一眼，獨自從辦公室門前離開了。

　　從聽到‘校園語言暴力’這幾個字眼開始，林清心就心疼地看著蔣溪：她怎么就忘了那件事情了，難怪溪溪她會改變主意。

　　看到她要走了，林清心追上她，“溪溪，你等等我呀。不說就不說，你怎么做我都無條件站你這邊……”

　　周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們的背影，默默抬腳跟上。

　　-

　　回到班級，他們一進門，就感受到一道強烈的目光在注視他們，是方梓沅，她眼里的迫切一覽無余。

　　林清心恨恨道：“別跟她說，嚇唬嚇唬她。”

　　沒得到蔣溪的回應，她拉了拉她衣角，“就讓她著會急，這都便宜她了，好不好嘛溪溪？”

　　蔣溪沒什么心神想她的話，她只想回位置上靜靜，就隨意點頭答應了。

　　她喜歡她現在的座位，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外面的風景能舒暢許多。她右手撐著腦袋，眼里帶著些愁思望著那條護城河，仿佛所有煩惱都能隨河水漂流到遠方。

　　“周澈，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包子啊？”她還是看著窗外，只是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還好。”周澈放下手里的筆，也順著她的方向看著窗外，“不過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我沒什么感覺了都?！?p>　　蔣溪：“……”

　　“我哪里有?。俊彼黄健?p>　　周澈打了她手背一下，“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蔣溪瞬間就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了。

　　“Pia!”好大一聲，聽著都疼。

　　“哎呦”周澈嚎了一嗓子。

　　蔣溪努了努嘴，看向他被自己打紅的手背：“沒關系，我也是不是故意的！”

　　“嘿，同桌你不厚道，我剛夸你呢，轉眼你就恩將仇報?！敝艹嚎鋸埖厮α怂κ郑澳愦蛉丝梢稽c都不包子，疼死我了。”

　　“活該，看你還覺得我是包子嗎？你以為我會白白讓你打一下啊？”蔣溪才不信呢，她又沒那么用力，雖然她還是忍不住看了好幾眼那紅紅的地方。

　　周澈收起夸張的手背，輕笑了下，“你自己不是都知道嗎？不能白白讓人打這一下?！?p>　　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就是對校園語言暴力有陰影，她經歷過，所以不想讓別人也經歷這種痛苦，盡管那是想藏她試卷的人。

　　“你覺得怎么做你心里舒服，你就怎么做。你要是覺得放過她太包子了，你就用其他的方式懲罰她?！?p>　　周澈又加了句：“要是自己沒辦法，我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nai。”蔣溪如有所悟，心里豁然開朗，原來她是不想太輕易放過她了呀。

　　“nai？”周澈捉住她小把柄了。

　　蔣溪窘迫：“一時口誤啦?！?p>　　“來，跟我念，牛郎念劉娘，劉娘戀牛郎，牛郎年年戀劉娘……”

　　念就念，誰還怕了。

　　“牛郎戀劉梁，劉梁念劉郎……

　　說到一半，周澈忍不住笑出聲，“好了好了，可以了?！?p>　　蔣溪不信邪，一直堅信自己可以繞出這口舌，“劉牛劉……”

　　最后，自己繞暈了。

　　還是晚自習的鈴聲響起，周澈的耳朵才得到救贖。

　　-

　　今天是老趙坐班，他手上拿著好幾疊試卷，進門臉色就不大好看，“各科成績都出來了，課代表下課后來把試卷分一下?！?p>　　他掃了一圈，重點把目光放在某些不安分的同學身上，“你們自己看看你們考的什么樣？尤其數學，年段倒數，你們這兩個月都在干什么？”

　　他很少發脾氣，今天這么一通罵倒是真嚇住大家了。

　　雖然蔣溪知道自己要是成績作數的話，也算得上中等水平，但她聽老趙這么說，總感覺自己拖了大家后腿，心下有些愧疚和忐忑。

　　“蔣溪，你出來一下?！?p>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老趙仿佛能聽到她心里想的似的。

　　她垂著腦袋，悶悶往外走。

　　“蔣溪啊，昨天我沒來得及問清楚，你確定卷子是自己落在考場位置的抽屜，才導致沒被老師收上去？”老趙不像在班里那么嚴肅，反而很和藹。

　　蔣溪無聲地點點頭，想起來是在和老師談話，又忙說：“是這樣的。”

　　“那你自己有沒有算一下這次能考幾分??？”

　　“有，我對著參考答案看了下，應該是120左右?！?p>　　“嗯，和我想得差不多，你數學一向是不錯的，老師對你數學成績還是很看好的?！?p>　　真的嗎？蔣溪有些驚訝地抬頭，她覺得老趙應該不會對自己很有印象，除了上次和語文老師那件事。

　　“怎么？不相信??？我可不是隨便帶了你高一一年的。不過，這次也算給你一個教訓，以后千萬記得把試卷放在桌上。對了，我其實也奇怪你怎么就把試卷放抽屜了？”

　　蔣溪不著痕跡地望了眼教室里伸長了脖子往她這里看的人，“我也沒印象了，可能是把草稿紙和卷子弄混了，然后隨手放到抽屜里了?！?p>　　這倒是有可能，老趙搖搖頭：“你啊，下次不要這么馬虎了。不過，既然這次事故已經發生了，你也別太懊惱，就當長了個教訓。好在也不是高考，咱們損失沒那么嚴重是不是？”

　　“嗯嗯對！”

　　“好了，回去自習吧。”

　　-

　　回到座位，沒多久，周澈給她遞了張紙條。

　　“老趙沒罵你吧？”

　　龍飛鳳舞的大字，看起來卻有點暖心。

　　“沒有啦/笑臉”

　　“那就行。你明早想喝什么口味的奶茶，給你帶。”

　　蔣溪看著嘴角不自覺上揚。

　　“哪有人大早上喝奶茶?。慷夷銇韺W校來得比雞起得都早，人家也沒開門。/偷笑”

　　沒良心的家伙，雞和他能比得了嗎？

　　“明天下午給你帶，行了吧姑奶奶？/白眼”

　　蔣溪酒窩淺淺微露。

　　“嘻嘻嘻，我沒那么老啦。我不太清楚有哪些口味啦，你給我選吧？/托腮”

　　她雖然挺喜歡喝奶茶，但不經常喝的。

　　“那我給你帶小蛋糕，你喜歡的草莓味?！?p>　　……周澈扶額。

　　“誰跟你說我喜歡草莓味了？”

　　“你不喜歡嗎？我怎么記得你喜歡草莓糖果來著？/疑惑”

　　“不喜歡，換一個味道?！彼軋远?。

　　“那，榴蓮味？哈哈哈，我開玩笑啦，榴蓮味還是不要在班里吃好。那就芒果味吧，怎么樣？”

　　“隨便?！?p>　　還傲嬌上了，蔣溪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