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幫我個忙,將我名下所有賬戶的錢全部轉給唐韻,這些錢是我給我們的婚禮和寶寶準備的,應該足夠她過一陣子。”
“我會的。”
“我會向警察仔細交代的。”兩名身著警服的警察進門將他往外帶走,臨出門時,又朝我說了一句,“拜托,如果可以,請幫我照料她幾日。”
“好。”
“多謝。”
滿懷心事走出公安局,心里亂亂的。
天氣比進去時還陰沉,烏云密布,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雨。
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胸口悶悶的,突然好想他。
“溫儒謙?”
“忙完了?”
“嗯。”說完便沒了下文。
“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想你了。”
“你在哪兒?”
“市公安局。”
“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來。”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愿從未打過這個電話,這樣的話,儒霜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遠遠地就看見那輛熟悉的車牌號朝我駛來,剛才胸悶的感覺散了不少。車子停在我面前,打開車門上車。
“怎么了?案子很難辦?”
“不是,當事人跟我有點兒交情。”
“那是什么讓你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嗯?”
“我只是對他和他的女朋友的遭遇感到難過。我也說不上來他這么做究竟是對是錯。”
“既然這么做了,那就是有原因。不論我們怎么看,他們都有自己的打算。別給自己亂添這些亂七八糟的負擔,怎么不把心思多放在我身上?”
“你身上?”
“嗯。”
“好吧,那先不去吃飯,去你們醫院。”
“好好的去醫院干什么?”
“看看你的工作場所。”
“不餓?”
“餓,但是了解男朋友也很重要。”
“真這么好。”雖然對我說的半信不疑,但他還是在路口掉頭,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到達醫院時,大多數人都已經下班。樓道里人極少。
我的視線一直盯著婦產科的方向,然后領著身邊的人徑自往里走著。
“晚晚,你這是去哪兒?我的辦公室不在這邊。”
“誰說我要去你辦公室了?”
“那你這是…”
說話間我已經將他帶到一間病房門口,“來這兒做什么?”
“看人。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說幾句話就出來。”
“好。”
我輕輕打開房門,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病房,病床上的人穩穩的坐著,聽聞門口發出的聲音,才緩緩扭過頭。
“于律師,你來了?”
“嗯,好些了嗎?”
“好多了。平輝,他怎么樣了?”
“他決定向警方坦白一切。放心,不會判的很重。當下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去傷人。”
“唐韻,我們誰都不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你不要自責,你這樣,他也會擔心。”
“于律師…嗚…”
“怎么好好的哭了?”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沒有看好我們的寶寶,還連累了平輝,我真沒用。嗚…”
“唐韻,這不是你的錯,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我們能做的是讓自己強大,不讓他們傷害到我們。平輝讓我轉告你,他會好好地改造,早日出來見你,他最擔心的是你,所以,你要堅強知道嗎?”
“我明白。我只是一時間不能適應沒有他的生活。等我身體好些了,我能去見他一面嗎?”
我朝她點點頭,“當然可以,見到你他會很高興。”
在病房路呆的時間有些久,許是今天從許平輝嘴里聽到了這個女孩子的遭遇,讓我心生憐惜,在跟她的對話里,她并不像自己說的,是個沒用的人,恰恰相反,她是我見過最堅毅的女子。
只是,今后的路,于她而言,有些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