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端月見收好除妖劍,列車也已到站。
“喀喇”一聲,列車門再次敞開了。
清冽的海風迎面撲來,和平常帶點腥味的海風完全不一樣。
也是,這里是妖界,怎能和凡人的世界相比。
“怎么車門外還是海水呀?這,這要咋下車?”月見發(fā)現(xiàn)打開的車門外還是藍色的汪洋大海。
“這海水是圍繞浕山而存在,如果不被許可進入妖界,是沒法走出這片海的。”
“啊?進妖界還要通行證?”月見好奇,可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行證件。
好不容易可以下車了,月見生怕又被擺了一道。
“除妖劍就是你的通行證,記住,除了浕山,不要去妖界的任何地方,上千年的妖在妖界里都是平常的存在,甚至大多像水禾韭蘭一樣,你們無法識別出來。妖界弱肉強食,以你現(xiàn)在的法術還不能夠自保。浕山是除妖人的教堂,山主是山櫻紫苑,如果你遇到麻煩,可以拿著這個小竹笛去找他。”
云端月見接過藍姜手中那根碧綠的小竹笛。
“謝謝藍姜前輩!”月見把那根小竹笛塞進了背包的最里層,生怕一不小心搞丟了。
“下了車再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上岸了,浕山就在那里。”藍姜準備和他們分別了。
“那藍姜前輩你要去哪?”
“我本是一路跟著水禾韭蘭過來的,現(xiàn)在她成了你手中的除妖劍,我已經放心了,我去你們的蘭西市看看忍冬去。祝你們達成所愿!”
說完藍姜和他們一起下了車便轉身離開。
看著藍姜英姿颯爽離去的背影,云端月見不禁豎起拇指嘆了句,“藍大俠,真瀟灑!”
忍冬真幸運,有這么位仗義的朋友。
云端月見第一次在水面上行走,像是在走玻璃棧道一樣,老是低著頭看腳下,生怕水面一下子撐不住,沉了下去。
“夕霧,你怎么把翅膀收起來了?”
“為什么不能收起來?”
“這萬一如果我掉水里了,你能馬上扇扇翅膀就帶我飛啊!”要不是水禾韭蘭和夕霧打架,月見還不知道夕霧原來有一雙翅膀。
“你腦殼沒被打壞吧!以為我是你啊?我不用翅膀也能飛啊!那么低級的法術,就你不會!”夕霧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她一眼。
“行啦行啦,那我還是趕緊拿到圣水增強功力練云端法術好一點,省得你又啰哩啰嗦。”
“你似乎對圣水勢在必得啦。”
“那當然啦!藍姜前輩和山主那么好,他還給了我小竹笛,山主多少也會照顧我一點啦哈哈!真是不枉此行嘻嘻!”
而且這次離家遠行,意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父母的死因,釋懷了多年來對他們的怨氣,更堅定了對往后的人生路無論多艱難都要更努力地走下去的信心。
“藍妖前輩如此說,那就等于如果我長成男身便是妖王的樣子!妖王,你會害怕嗎?”月見問。
“我怕啊!我真怕他長得又矮又挫,全身疙瘩,一顆牙齒兩只犄角三只手四只眼睛。”夕霧不懷好意地笑了。
“那就得按這樣子長,怕死你!”
“哎呀我好怕怕!要不現(xiàn)在就把你解決了以除后患。”
“小心忍冬會變成喪尸來找你報仇哦呵呵!”
“要是你長成妖王了忍冬會第一個拿鞭子來抽你,別指望他會救你。”
“說得好像忍冬還在世一樣,我還真的挺想念忍冬,咱們從浕山回去后,就給忍冬多燒點紙錢,燒點支票好了嘻嘻!這個他最喜歡。”
“說得好像你能安全回去一樣。”
“當然!咱們有小竹笛嘛!咱們可是前輩關照過的。”
“你可別太天真了,有小竹笛也不能代表啥。”夕霧發(fā)覺她還只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而已。
“夕霧,你喜歡自由嗎?”
“這當然啊。”夕霧不假思索地說道。
“對啊當然啊,是好東西人人都會喜歡!”云端月見也趕緊地點點頭。
夕霧當然贊成這種說法,可是,他不知道云端月見心里在打著什么算盤。
云端月見永遠都會記得當水禾韭蘭要用祁天劍斬斷夕霧和她的聯(lián)系時,她確實著了沉重一擊。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忍冬,不可以再失去夕霧。
“夕霧,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會在我身邊嗎?”突然云端月見皺眉問。
“這當然啊,不然誰來保證我的生死,我得時時刻刻看守著你啊,憑你那三腳貓功夫,如果突然就被打死了那我得多冤屈,還得陪你一起死。”
“也是,你腦子不笨嘛!”
“我可是學霸啊,學渣!”
“一個幾百歲的老燕妖說自己是小學學霸羞不羞啊,哈哈哈!”
有夕霧同行的路并不孤單,廣褒無垠的藍色海洋此時到了盡頭。
他們雙腳踏上岸上松軟細膩的沙子,便看見了云霧繚繞的櫻花林。
一片又一片的粉紅樹林,落英繽紛,美不勝收。
在他們面臨選擇困難癥、不知選擇哪條路去往浕山時,天空飛來一只紅色雄鷹,落在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跟前的人肩膀上。
這人身材不是一般的高大,有股神秘的氣息,穿著駝色斗篷,斗篷的大帽子都把腦袋臉面都給遮住了,只露出半個下巴。
“為什么你們是在這里下車?除妖人都不該在這里下車,這地方是給浕山妖怪運送食物的固定點。難道,是你們不想活了?”那人說話不輕不重,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