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是南一夢始料未及,隨著劍指眉心,殺氣越來越濃。殺手看著躲閃不及的南一夢,心想她必死無疑,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隨之變成放肆的狂笑,魔性的笑聲回蕩在張顯山的耳邊,聽著活像一只老鴇。
“這狗賊下手這么狠?”張顯山笑著調侃。
“看樣子南一夢是躲不過去了,我還是去幫一下吧。”雷電冰駝王急切的盯著遠處的南一夢,說著話就要上前。
“不急,如果連一招都接不了,還怎么成長?就當是歷練了,順便增加一點實戰經驗,且看她怎么破解。”張顯山又一次攔下了雷電冰駝王,依舊不慌不忙的看著戰斗的二人。
生死一念之間,南一夢抬手一揮,一把匕首早已握在手中。只聽得“當”的一聲,眼前火光四濺,卻是擋開了這一劍。
本以為危機解除,南一夢剛剛舒了一口氣,那那人卻在空中變換身形,由之前的穿刺之姿,變為落地橫掃,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南一夢眼看著鐵劍在空中輕旋,閃過一道詭異的寒光,倏而就攔腰斬來。心里奔過數不清的羊駝,此人劍道遠在她之上,只一招勝負便有了分曉,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無奈,她急速振脈,“嘣、嘣、嘣、嘣”四聲清脆的響聲過后,南一夢的兩只腳底以及兩條腿的小腿外側,赫然出現了四個脈盤。
依次分別是白色、綠色、青色、藍色,而右腿小腿外側的藍色脈盤上,只有一條藍色脈軌,顯然是剛剛突破,凝成的脈軌。
原來是南一夢傷好之后,張顯山了解到她遇到瓶頸,便稍稍指導一二,南一夢就凝成了藍色脈軌,出現了藍色脈盤。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是辰脈一軌的修脈者,在修脈界已經算得上是厲害人物,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了。
憑借振脈的加持,南一夢迅速做出反應,長劍格擋。兩柄劍接觸的瞬間,由于碰撞火花四濺。
雖然及時格擋,但已是強弩之末,南一夢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只見她在空中借勢翻滾,調整身形,落地時長劍入沙,以跪立之姿抵消沖擊。但還是向后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緩緩停了下來,長劍在沙地上劃出了一條十幾米的口子。
害怕再次受襲,南一夢趕緊站起身來,長劍一甩,勉強穩住身形。只是由于剛才正面接下劍擊,巨大沖擊力帶來的傷害,令她握劍的右手酥麻不已,此刻正不由自主的抖個不停。
卻看那人,此時并沒有攻上來的意思。
“喂、喂、喂!我說小姑娘,好好的比劍就比劍嘛,你振脈做什么,這樣一來比劍就不公平了呀!”那人一臉不屑,仿佛這讓他很失望。
“誰跟你比劍?你的腦子里,好像少了點什么!”南一夢故作輕松的頂了回去,但小臉早已羞的通紅。
“既然如此,看好了小姑娘!”
那人一甩手,將手中的劍插入沙中,身子一定,“嘣、嘣、嘣、嘣、嘣”五聲清脆的振脈聲響起。
只見他的兩只腳底,兩條腿的小腿外側,以及左腿的大腿外側,赫然出現了五個脈盤。而左腿大腿外側的脈盤上,是五條脈軌,紫色的脈盤在陽光的映襯下,幽幽的泛著紫光。
“淵脈五軌!”一旁看戲的張顯山和雷電冰駝王齊聲驚呼。
“我就說此人來頭不小,你還讓我袖手旁觀。那淵脈五軌的修脈者,是南一夢這個剛剛凝成藍色脈軌,辰脈級別的無戰斗經驗的小白,能夠應付得了的嗎?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被人熔了脈,腦子也不好使了?”
雷電冰駝王有些不解的數落著張顯山。
“安啦安啦!這不是才交手了一招嘛,待會兒實在打不過了,你在上前秒了他也不遲啊。”
張顯山倒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看著遠方二人。
雷電冰駝王聽了,無奈的搖搖頭,也只能繼續觀戰。
那殺手炫耀了一番,卻是收起了脈盤:“姑娘,別說大哥我欺負你,我只拿這把劍跟你打,你就隨意。我要是今天輸給你,就放你們一馬,自當自行離去,不阻你們去路。”
“廢話少說,看劍!”南一夢聽他這么說,心里不服,一個健步就沖了上去。
張顯山聽了這話,嘴里小聲嘟囔了一句:“輸了你還想走?天真!”
隨后繼續觀戰。
卻看那邊,南一夢雖然氣勢十足,拼盡了全力,卻還是明顯處于下風。幾招過后,始終不敵,南一夢再一次被重重的甩了出來。
久久她才掙扎著站了起來,雖然她的臉上掛著不服輸的表情,但她心里清楚,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
張顯山看見她如此狼狽,不由得笑出了聲。
南一夢聽見后,怒目圓睜,提著劍殺氣騰騰:“你還笑,我打不過他,你也沒什么好果子吃!你不讓小落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這里看笑話?”
張顯山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啊呀呀,剛才沒忍住,因為你落地的姿勢實在是太難看了。”
“真想不通你師父咋教你的,這一打起來,居然這么被動。現在感受脈震動的頻率,集中脈的軌跡,將身體里所有的脈都迸發出來,然后輸送到手上,注入劍里,看看會有什么變化。”頓了頓,張顯山無奈的說道。
南一夢本來還想反駁,嗔怪張顯山拿她師父說事,但一想到打完再罵也不遲,就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當下按著張顯山的話,將脈注入了長劍中。
瞬間便覺得自己仿佛與長劍,建立起了某種聯系,使起來也更是得心應手。而那把劍也仿佛活了一般,劍身散發著藍色的幽光,微微震動以感應南一夢的脈頻。
南一夢隨意挽了個劍花,發現那把劍使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就像是長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需要反應時間,大腦傳達的指令,仿佛不需要神經調節,劍就已經照做了。
她只覺得自己劍法更加純熟,不由得喜上眉梢,沖上去便再次與那人廝殺起來。
這次勉強能與那人打個平手,只見兩人身形變換,輾轉騰挪,風聲獵獵,火光四起,“叮叮當當”碰撞之聲不絕于耳。
一旁看戲的張顯山,欣慰的點點頭,說了一句:孺子可教,便轉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繼續看著二人的精彩廝殺。
好久之后,二人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彈開,南一夢大口的喘著粗氣。
再看那人,卻也輕松不到那里去,站在原地,雖不像南一夢那般狼狽,額頭上卻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