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將廚房里收拾了一下,發現外面竟然下去了毛毛雨,就將兩個孫子拉扯了進來:“哎呀,你們兩個,外面已經下雨了,還在外面玩,感冒了怎么辦?”
“好了,你們倆個在里面玩,別亂跑,看好店里,奶奶去里屋看你小姑父醒來了沒有。”冷氏覺得對李志軒充滿了愧疚,陳笙走了之后,她這已經是第三次去李志軒的房間了。
木板上,李志軒躺在那里,她翻騰著,試圖想尋找那個郎中給李志軒到底吃的是什么藥,雖然自己不識字,但是她可以拿出去找藥鋪里的掌柜,看看這些藥是干什么吃的。
整個屋子里找遍了,床上,枕頭下,桌子抽屜里,都一一翻遍了,忽然,她看見墻上掛著的一個寶劍,便上前將那劍取了下來。
“好沉啊,這是什么劍?為什么老是在墻上掛著呢?這個郎中,為什么老喜歡這個寶劍呢?難道這是他的藥引子不成?"冷氏將那寶劍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一看,發現這劍鞘里根本沒有什么寶劍,而是塞滿了一堆的藥方。
冷氏將那些藥方整理了一下,揣在懷里,準備出去找藥房里的郎中看一下這都是醫治什么的藥方。
一出門,就看到落雨格斜對面的同仁堂,他摸了摸自己懷里的藥方,四周看了一眼,朝著同仁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同仁堂坐著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頭兒,戴著一頂黑色的小圓帽,看見冷氏走了進來:“您是抓藥嗎?藥方呢?”
冷氏摸了摸自己身上還有一點碎銀子,就往柜臺上丟了一些:“這位郎中,想請您幫個忙,幫我看看這些個藥方都是什么藥,另外為我女婿選擇一款合適的藥方。”
“哦,什么人開的藥方啊,拿出來讓老生先看看。”老先生說了一句,便坐了下來,準備看看冷氏所說的藥方。
她一連拿出了六份藥方,這些藥方上到底寫了什么藥,她是不認識的,那郎中看著藥方上的藥說道:“看起來都是好的,那你的女婿得的是什么病,有什么癥狀嗎?”
“以前就是傻傻的那樣,現在干脆是沉睡,不起來的那種,也不知道老先生有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能讓我女婿的病情急速好轉呢?”
老者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下:“這幾種藥都是可以根治這種病的良方,只是需要你說一下,你們的家中是不是養了其他的花草,有一種叫地雷花的花草,味道奇香,搬走它,你女婿就能康復。”
冷氏猶豫了一下:“這不是女兒一直以來最喜歡的花束嗎?難道這花又毒不可,這么說來,是我冤枉了那郎中。”
“謝謝郎中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看孫子了。”冷氏說著就拿起了柜臺上的藥方,急急忙忙往出走。
“等一下,能告訴我,這些藥方都是哪里來的呢?”老郎中又追問了一句。
冷氏站在原地,轉身說道:“都是找郎中開的,您放心,這回我女婿要是還不醒來,我就讓我女兒來請您過去看看。”
冷戰一聽,怒火了,將手里的東西扔在了一邊,上前問道:“您是在說我嗎?我怎么傻了,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還有,我嫁個傻子又怎么了,關你什么事了,總比你死了男人的強吧?”
冷戰噼里啪啦一句,讓冷庭的腦袋一片空白,本想著是帶自己的姐姐來調和茅盾的,沒有想到,冷戰這一來,一下子將矛盾升華到了風頭浪尖,這可咋整?
“姐姐,姐姐!”冷庭上前拽住了冷戰。
“叫什么叫,你都聽見了,這就是你的好丈母娘,她是怎么說我的,你聽見了嗎?”
冷庭上前陰著臉:“我現在仍然可以叫你一聲娘,但請您注意分寸,我對你的女兒不好嗎?甚至她不給我娘吃的,虐待我娘,我這個不孝子竟然可以裝作看不見,我以為她能明白我對她的珍惜,誰知道,她竟然不識好歹,還將別的男人帶回了家,現在的我,不會再遷就,這頂綠帽子我帶不起。”
聽到吵鬧聲的鄰居們此時都湊了過來,想看看這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鄰居們都趕了過來,冷庭的丈母娘一個勁地招呼著冷庭和冷戰進屋,可冷戰卻干脆在地上坐了下來,一臉平靜地說道:“我們姐弟倆也不是傻子,被人一盆臟水潑了出來,還能進去嗎?各位鄉親們,你們都在這里做個證,看看使我們冷家的不仁,還是他們家的不義。”
接下來就是冷戰的說道了,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道:“第一次我回門,她便瞧不起我,譏笑我就算了,還譏笑我嫁個傻子,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是她竟然出口頂撞我娘,我承認,我打了她,我兄弟懦弱,不敢對她說什么,我打她,是想讓她記住,作為一個兒媳婦,應該懂得如何孝順自己的婆婆,你不照顧她也就算了,竟然當著我的面罵我娘,我豈能容你?第二次,回娘家,一進村,就有人給我告狀,說你們弟媳婦打了你娘,你娘受了一輩子的氣,你趕緊把你娘借走吧,這一次,我雖然很生氣,但我還是忍了,我想只要我把我娘借走,他們夫妻就不會吵架了,結果呢,沒有過幾天,我兄弟來說,她把男人帶回了家,你們大伙評評理,使我們冷家無情還是你們李家養女不教?”
冷戰的一番話說完,頓時門口就像炸鍋了一樣,紛紛議論了起來:“真是的,自己男人死了,也不知道教育一下自己的女兒,竟然把男人帶回了家,這也難怪人家冷家不要呢?該!”
這時候,冷庭的丈母娘睡在地上哭嚎了起來:“你們一家子人,竟然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正是因為你們對我女兒不好,我女兒才會勾引別的男人,現在還能怪我嗎?你們冷家就不是個人!”
冷戰站了起來:“您啊,起來,我今天當著鄉親們的面將你攙扶了起來,代表我們是個小輩,尊重你,今天,就算把你女兒交給你們了,以后是死是活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店里還忙,也沒空在這里瞎溜。”
冷戰上前,李氏就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呸!你這個傻子,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巡撫的兒子有什么不可見人的關系,別在這里裝清白,糊弄大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