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天下人不病,何妨柜內藥生塵。一副字帖就掛在藥柜的最上方,字跡雋永墨跡黝黑深沉可以看出這幅字已經寫了很久。
在這藥館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灰色的長袍大褂正在為病人診治病情,和一位幫閑的伙計兩人正是鄭中秋以及顧一。
從那天下山后,便住在了鄭中秋的家中原本兩室一廳的書房被簡單的收拾后成了顧一的房間了。
山上從來都是和師兄弟同吃同住的顧一第一次感受到獨處一室的感受,心情是復雜的既有欣喜也有失落,欣喜的是這是人生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房間,失落的是身邊再也沒有師兄弟的陪伴了。
他雖然識字但是辨認起那些藥材依舊很困難,而且醫館里還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的物件,貼著像是師傅口中的西洋文的標簽,雖然心里好奇卻從未卻翻看過,遠遠聞見那味道便有些難聞且刺鼻了,不過良藥苦口利于病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在山上小病小災也是避免不了的他們師兄弟那些干澀的藥也喝了不少。
鄭中秋同他說以后稱呼一聲先生即可,而溫柔的于婉親切的笑著同他說喊姐姐就可以。
在對于藥材認知方面顧易的悟性很高,本就會識文斷字不過月旬他便將藥房中藥柜中的所有藥材與名字所對應。
今日陽光明媚,街頭很熱鬧街頭的販賣聲都能傳進醫館來,而顧一也慢慢的適應了藥房伙計的身份,站在門房處眼睛望著門外盼著有人進來。
“鄭大哥,還是老規矩之前的藥再來一份。”說話的聲音稚嫩且清脆,像是清早窗前的喜鵲叫聲那般喜人。
小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頭發扎著馬尾辮因為跑起來而有些澄紅的面龐讓容貌雖不是十分出彩卻也明媚動人。
開朗活潑的性子真的像是一個小太陽的走進了藥館,看見侯在門口的顧一笑著說:“站在都能走神,你可真是呆子?!?p> 聽著語氣便知曉不是第一次見面,顧一來的第一天她便知道了,他哥哥習武窮學文富學武,這個富字花費就在藥材的不斷供應。
鄭中秋也沒有理會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交流,吩咐顧易把藥抓齊后,便送到小姑娘的手里:“佳佳,這幅藥是煎好口服的”。說著又拿著一副藥:“這個放入水中,作藥浴讓你哥哥每日浸泡半小時,習練硬功一定要記得輔以藥浴這樣才不會讓身體存在暗傷?!?p> 佳佳接過藥,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臨走時看著顧易說:“呆子要不要跟著我哥練練功夫吧,比那些令人頭疼的藥材可是有意思的多了。”
顧一慵懶的看著太陽,金黃色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說:“我才不學呢,打架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打輸了呢!”
袁佳只是笑著說了聲吹牛提著藥就出了門,藥館就又只剩坐在堂內書生打扮的鄭中秋,和侯在門口的顧一。
袁佳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哥哥相依為命,袁父因為爭強好勝被外鄉一個人打死在了擂臺上,而當時站在臺下的袁開武他的哥哥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慘死,心里便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為父報仇,擂臺上生死由天。
他也要在擂臺上打死他。母親獨自扶養兩人長大不過由于父親早逝,家中少了支柱母親也勞累過度而離世。
不過好在袁開武已經長成一個健碩小伙子,他繼承了父親的打鐵鋪,也能通過這門手藝來養活自己和妹妹?;丶业脑芽粗跐L燙的紅火中打鐵的哥哥,暴露著的上身布滿傷痕,這些都是袁開武近乎自虐的方式所造就的。
心里心疼哥哥,但是這個問題上哥哥是不會放棄的,父親的死已經成為他心中執拗的結了,如果不是父親得死母親也不會扶養兩個人而勞累過度而死。
袁開武的一身肌肉隨著他打鐵的動作顯得更加猙獰。
他的動作很有節奏感,并非是濫用蠻力的揮錘,那樣只會耗費體力。打鐵能夠磨練他的身體,讓自己的肌肉更加結實就像練習鐵砂掌的人會用沙子去磨練手掌然后讓手掌吸入鐵砂的毒。
他借用打鐵來磨練自己的身體,原家從袁開武爺爺那一輩來到出云鎮上,除了一身打鐵的手藝還有一身鐵布衫的硬功,鐵布衫這種硬功在世面流傳的比較廣了,可是各家卻略微不同他們在其中加入屬于自己的東西,而變得不同。
而袁家的這鐵布衫全名叫煉鐵布衫,顧名思義就是將身體當做一塊鐵,平時打鐵時所耗費的體力就像是鐵錘砸在自己身體這塊鐵上。
袁佳身體嬌小,而原雷身體卻是如蠻熊一樣壯碩,想比之下如小浣熊遇上了北極熊的既視感。
妹妹將藥材帶到了后廚給自己的哥哥煎起了藥,自從父母意外去世后兩人相依為命,兩人是世界上關系最為親近的人。
袁佳取出煎服的藥材放入了藥罐里,小心的注意著火候認真的侯在一旁,看著妹妹袁開武冷如燈塔的他也展露笑顏,他的心思很單純妹妹在身邊就很安心。
“佳佳,張家嬸娘說要讓我給她打一副耕田的農具,我說等你回來再說?!?p> 原雷敲打著紅紅的鐵塊,聲音洪亮響亮大概也就這個嗓門了。
“行,還是以上次的價格不過這次生鐵他們自己提供,他們欺負你老實你打的器具比其他家更好,價格也更便宜他們就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原雷笑著回:“行,我聽你的下次嬸娘過來我就和她說。”
赤裸著上身,魁梧的身材加上那一副方正的面龐不像是打鐵匠倒是像一個將軍,這幾年有好幾位姑娘家里來說過親,可是原雷說結婚后依舊和妹妹生活,她們就不樂意了小姨子畢竟是小姨子哪有結婚后和哥哥嫂嫂一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