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家里還有至親嗎?”
“她父親在她二十歲的時候去世了,因為酒精中毒。”
“她的舊址?”
“已經拆遷,嫌疑人在西郊有房子。”
陳宴安點頭,他覺得即使去了那間屋子也搜不出什么東西,她肯定有一個安全,是她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里面說一般身體上有疾病的兇手,都會找醫院來隱藏。”祁盛插了一句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虛構的。”
“確實都兇手會找醫院來隱藏,這是他們覺得最安全,也是最保險的地方。”
這些醫院多以荒廢變成兇手的目標,他們認為醫院是最安全的,是能治好他們的疾病。
宋喬安不會找醫院來作為藏身之處,電腦上的隱秘文件已經表明了,她是確定她沒有病,全當做是得了一場流行性感冒而已,按照綁匪的話來說,是哪補哪。
“首先排除醫院,但是不排除荒廢的地方,廢舊的汽車維修廠,廢棄的大樓,這樣的地方都可能是嫌疑人的藏身之處。”
警員接到通知開始排查各個已經報廢的地方。
凌晨兩點二十五分,付染目瞪口呆的看著大腦堆積如山的魚缸,她扭頭看見宋喬安在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魚缸里的“佳景”。
付染張嘴想說話,可是她感覺到自己的雙唇都在顫抖,她緩了好一會才對宋喬安說,“宋老師,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醫療技術現在這么發達,你要相信醫生。”
宋喬安認真的聽完付染說的那句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付染隱約聽到她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醫生頂個屁用啊?”宋喬安緩緩睜開眼睛,她神色古怪的望向付染,“可是為什么我腦袋里的疾病越來越多了?”
說完,她有些不耐煩,怎么給她說了這么多話,她感覺大腦要痛死了,必須要吃上又聰明又新鮮的大腦才行。
宋喬安取下肩上的獵槍,冰冷的槍口這次對準了付染的腦袋,她冷冷的對付染下通牒,“現在打電話給陳宴安,他應該不想看見她未婚妻的腦袋上有一個大洞吧?還冒著腦漿?”
宋喬安手放在扳機上,朝外面喊,“小溫,把她手機拿進來。”轉頭又拿槍口指著付染。
溫顧之換上白大褂,她把一個透明袋子遞給付染,付染沒有去接,她這時候在想,要是溫顧之肯回頭的話。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付染不接,溫顧之就一直舉著,身后的宋喬安不悅的“嘖”了一聲。
下一刻,“嘭”的一聲,離付染不到兩米遠的花瓶被子彈打碎,瓶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花也掉下來,瓶子的碎片濺起,槍口再次對準付染的右腿,她已經極度不耐煩了。
“我叫你拿手機打給他!”
宋喬安扣動扳機,對著付染的大腿就是一槍。
“啊!”付染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大腿被子彈射穿,里面血淋淋一片,然后那枚子彈穿過付染的大腿射進墻內。
腿部鮮血直流,付染疼到窒息,她氣都不喘一下,因為只要她吸一口氣,她的腿就抽疼一下。
“打,給,他!”宋喬安移動槍口,對準付染的左腿。
付染疼的直哭,她搖頭。
宋喬安望著付染那條鮮血淋漓的腿,眼睛里突然閃爍亮光,她不動聲色的把槍又移到那條腿上。
她似乎是找到了樂趣一般。
又是一槍。
嘭!!
“啊!”付染猛地抬頭,她有那么一瞬間認為她失去這一條腿了,那枚子彈射中她的膝蓋。
她痛苦而又絕望的回頭,她搖頭,“宋老師,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的刀子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時,法律上已經判你死刑了。”
宋喬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槍指到她的頭部時,溫顧之收拾好地上的素碎片起身隊對宋喬安建議。
“宋老師,她好吵,要不要先嘗嘗她的?”
付染喘著粗氣,她抬頭盯著溫顧之,痛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溫顧之反而大大方方的盯著她冷笑著挑眉,她蹲下來,隨手揪起付染頭發,強迫她看著自己。
“看我不整死你。”
付染毫不畏懼,她楊著頭,“你試試看。”
溫顧之抬頭,“宋老師,半個小時后,我會讓陳宴安來。”
然后當著他的面,殺了你。
宋喬安放下槍,滿意的看著溫顧之,她走出房間,臨走前還貼心的拉上窗簾。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付染還喘著粗氣。
溫顧之眼睛一瞇,站起來走到桌子邊,拉開抽屜取了煙和打火機,點燃后吸了兩口,隨后取出來了她說過的鐵鏈。
下一刻,溫顧之大步上前將鏈子套在付染脖子上,毫不留情的拖拽到水池邊,她一只手拿著鐵鏈子,一只手拽住付染的頭發把她往水里摁。
付染灌了一大口水,空氣,空氣,空氣!
付染拼命掙扎,她的腿在瓷磚上不停的,來回的摩擦,摩擦。她現在連手都抬不起來了,跟別說掙脫。
肺部焦灼難耐,她需要空氣!
付染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暈死了,然后又被拽上來。
好冷,好冷。
白色背心上沾染上了血跡,付染大口的呼吸,頭發濕淋淋的粘在臉上,她的嘴唇已經發紫。
溫顧之吐出嘴里的煙,又點燃一根,接著又吸了兩三口,揚手給了付染一個耳光。
她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開啟免提模式,聲音嘟嘟了幾下,大約過了幾秒,電話被接起,里面沒有人說話。
“喂。”
技術科的人員開始追蹤位置,可是這個號碼被掩蓋了,連地址都查不出來。
付染聽到聲音后一愣,僅僅是他發出的單音節,她掉了眼淚。
“陳宴安。”
溫顧之沒有了之前跟陳宴安說話的膽怯,她挑釁的對著手機說道,“你未婚妻剛才沒有戴氧氣罩在水里面游了一會泳,但是水卻進到鼻子里面去了呢,聽聽,她還在咳嗽呢。”
說著把手機拿著湊近付染,付染盯著她一言不發,溫顧之輕笑一聲,吸了口煙,接著,她拽起付染的長發,然后煙頭摁進付染的后頸上。
陳宴安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付染凄慘的尖叫。
“聽到了嗎?陳醫生?”
“你想做什么?”陳宴安問她,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的慌亂。
那邊再次沒有了聲音,只有煙頭“滋滋”的聲音和付染的尖叫。
溫顧之不僅拿煙頭燙她,還用腳踩付染的傷口,反復碾壓著踩。
“我想干什么呢?”
溫顧之把煙夾在手里面,彎腰俯在付染的耳邊說道:“我想弄死你。”
“陳醫生,我現在就想把你的未婚妻的腦子切開,挖出她的心臟!”說著,把手里的煙頭摁進付染的后腦勺。
陳宴安身體一頓,他眼眶紅了,他深吸一口氣,“告訴我,你的目的。”
溫顧之輕笑,“讓你下面的人把設備都關掉,你一個人來,如果讓我看見有第二個人,你未婚妻的全身上下每一個露出來的地方,我都給她燙成馬蜂窩!”
現在是付染被綁架的第四個小時。
“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陳宴安掛斷電話,拿標記筆在西郊的食物冷凍批產場打了一個記號,“在這里。”
“當年綁匪的家在這個食物冷凍批發廠不足一百的距離,這是最好的場所。”
凌晨兩點五十分,離約定的時間差了五分鐘。
溫顧之坐在椅子上,她抽了一根又一根煙,她撐著下巴眼睛空洞的對付染說,“你知道嗎,那天雨夜里,我真的很想殺了你,我祈禱你在路上冷死,陳宴安找不到你,可是他找到了,我也后悔沒有告訴楚牧那個蠢蛋不要跟你說這么多廢話,但是他僅僅是廢了你一只手而已。”
“我更后悔,讓Lisa沒有把你推到路中間,也不會失手撞死顧魏那個倒霉蛋。”
付染已經震驚到說不出來話,她震驚溫顧之的所作所為,她震驚溫顧之可以毫不保留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都是你?”
“是。”
“冰毒也是你?”
“是。”
“混蛋!”付染大吼一聲,她眼睛充血般的紅。
“杜雯!混蛋!我問你,為什么連杜雯你都不放過!她是你的朋友!”
溫顧之空洞的眼神回過神來,“杜雯?”
“她算什么勞什子朋友?她從來不支持我,也不認同我,還給你發信息說要出去旅游,回過頭給我說她在刷微博,她眼里沒有我這個朋友,惡心的東西。”
溫顧之毫不留情的結束了這個對話,“還有一分鐘。”
她笑的陰森可怖,“他不來的話,我就先讓你的背變成馬蜂窩,然后打開你的腦袋,給他發圖片看看你這幅丑樣子。”
“倒計時,十,九,八,七….”
說著,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刀架在付染脖子上。“我改變主意了,勒死你太便宜你了。”
“六,五,四,三…..”
她“二”還沒有說出來,門前的簾子拉開,是陳宴安,她后面還跟著宋喬安。
溫顧之眼里閃過一絲悲痛,很快便不見了,“陳醫生,差一秒,她的頭跟脖子就分家了。”
她又說,“付染,你可真是一個招人恨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
陳宴安的目光越過溫顧之,落在付染身上,他的心像是被蹂躪過一般,女人趴在池子的臺子上,他看見付染給他用口型說。
“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