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花草,世間萬物都可以享有落花絕。
這是李落陽在白天,石中天那里接過木劍時候無意間頓悟的,只不過他當時并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時間實踐...
白天,在他接過木劍的那一剎啥,他下意識地運轉落花絕,結果內力像流通花葉一樣流通了木劍,那時候他就意識到,這落花絕會不會不是什么投擲花葉的功法,而是將不穩定的內力存在物體內爆發所帶來的一種內力運轉的功法?
而花葉,就是它的承載。
此時此刻,李落陽通過虎口處飛出的血珠,通過落花絕的加持,無形中也變成了那“花葉”,在他飛出手腕半厘米的時候,爆炸開來。
他用血珠替換了花葉。
也是他賭上性命的一次豪賭。
一直以來,李落陽不知道他爆炸的威力,此時此刻只能希望盡量的夸張,至少擋住對方虎牙刀的尖峰。這一下他只能賭贏。
數滴血珠碰上了紫蓉的劍鋒。
空氣短暫爆炸的隔音聲接踵而至,幾乎是順接襲來,卻也轉瞬即逝。
一個照面之下,兩人皆是毫發無損的落地。
只不過紫蓉虎牙刀的刀口上,卻出現了一絲細微到人肉眼看不見的裂痕。
紫蓉作為虎牙刀的主人常年佩戴,虎牙刀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視線,此時虎牙刀口上出現裂縫,哪怕是肉眼所不見,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她的臉色一冷。
虎牙刀位列量器百解第九十八位,排在三尺長劍的后一位,雖然屬于墊底吊車尾的那一類器,但怎么說也排上了名號,也不是那種普通的鐵疙瘩能比擬的,打造時也是經過煉器師盡心盡力打造而成,絕不是市面上的次貨。
可現在,面對赤手空拳的人,她的虎牙刀上卻出現了裂痕...
“果然不愧是玄下品的功法,雖然還是第一重,但他的威力確實妥妥的玄下品,并沒有因為練習的少而減少,看樣子他的威力與我修習的熟練度無關...”李落陽不得不慶幸自己的運氣,無意中修習了這絕世武功,怎么說也是上朝最強宗門的絕學,面對無法使用揮器之法產生剛起的半步功德對手,他現在的勝算無疑更大。
可惜的是他還無法做到“萬箭齊發”的程度,最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落花絕的攻擊范圍只有半厘米,面對兩尺多的虎牙刀他還是顯得手太短!不然勝算會更大。
一旦對方發現他這一弱點,勝利的天平無疑是向著對方...
李落陽現在已經知道器是屬于主人的,他喘著氣,心中明白旁人想要奪取幾乎不不可能,冷靜下來,冷冷地盯著身前蓄勢待發的紫蓉,只是他的內心絕對沒有臉上表現的那么鎮定,一時間內心咽了口唾沫,整顆心跟著提到了胸口。
“不能冒失...”紫蓉也冷靜了需多,她多次進攻都被對方化解,甚至是殺招也被對手揮揮手掌輕松破解,讓她不得不警惕起來警醒自己,同時告訴自己不能再一味想著殺了對方,不然最后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不可否認,她從一開始動手開始就以為對方很弱。
放輕松紫蓉,放松點,對方只不過是剛邁入半步功德......在小姐醒來之前,你還不能死哦。
“真是好手段,是我大意了,本以為閣下假裝不知道‘器’認主,欺騙紫蓉誤以為你不知道,借機打我個措手不及,原來真是如此,不知閣下是哪里人,老師可是江湖騙子王?”
“原來是陰陽王弟子,失敬失敬。”聽聞紫蓉言,李落陽忽然挺直了身板,目光深邃,同時從七虹劍上纏著的布上撤下一塊,包扎手腕上的傷口,一邊捆綁一邊神情淡定地如是說道。
“我老師可是我家小姐!天曲國年輕一代最強高手!哪里來的陰陽王!”
李落陽神情淡定地看著紫蓉惱火的模樣,斷定這小廝不知道陰陽王是什么,心里不禁一笑。
“紫蓉姑娘,你可知陰陽王是什么,就跟我發火?”
兩人情緒對比,高下立判。
紫蓉一愣,下意識地道:“是什么?!”
李落陽輕咳了咳嗓子,向左移動三步,一邊捆綁一邊悠然地說道:“這陰陽王,乃集天地大成者,是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紫蓉皺眉。
“所謂天命之子...你應知曉這世間再強的功德者也列入不了五行與雷電,而這天命之子確是列入五行,享有天道!”搖了搖頭,李落陽輕笑一聲。
“......”目光迷茫,哪怕對方語氣沒有表達出來,但字里行間卻透漏著鄙視,紫蓉沒有反駁,因為李落陽說的話不假,還有她確實不知。
“你家小姐是否天生體寒?”李落陽挑了挑眉毛,一臉高深莫測道。
“有...你怎么會知道!”
“哼,因為陰陽王都寫在了臉上!這是陰!”
“陰陽...”紫蓉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這是你瞎猜的!登徒子,你不要再裝了,就算你現在拍我家小姐馬屁已經來不及,乖乖受死。”
“我還知道你小姐愛找人切磋,這是陽。”
只是一句話,紫蓉出刀的動作便停住,愣在原地。
這是李落陽瞎蒙的,不過看對方的反應,他應該是蒙對了。
“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們小姐有什么目的。”
“我是這天命之子還要上面的存在,超越陰陽王的偉大化身,太宇里遨游的上蒼,靈霄寶殿的主人,歪嘴龍王的統治者,小猴子的爸爸。”
“我師傅是給盤古遞過斧頭的人,剛剛我說的玉帝老兒便是我家最笨的小師弟。”
“嫦娥在我家澆過花,養過雞,玉兔給我做過月餅。”
“哪吒的混天綾和乾坤圈是我擦鞋子布掏耳朵的耙子。”
“狐仙的紅線是我去年過年織毛衣用剩下不用的。”
“沒看到我先前憑空擋下了你的器?要知道,惹怒上蒼可是很可怕的...”
李落陽一句接著一句,侃侃而談,最后看著紫蓉,神情嚴肅,“你說我是誰。”
問話的片刻,紫蓉兩耳扎起,馬尾過肩膀。也許是因為覺得是被戲耍,還是因為對方說的自己一個都不知道的那份無知而感到的生氣,她手里的虎牙刀再次提起。
“對了,你要實在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回去與你家小姐互相看看,因為陰陽人有個特性。”
“什么特性。”
“沒有。”李落陽嘴巴閉合,念出了漢語拼音的第一個字母。
俗話說的好,陰陽人,爛屁股...
這可不是他說的,是自古以來留下的古話。
“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紫蓉面紅耳赤,提起虎牙刀朝著李落陽刺去。
“和你講道理不停,好言相勸不停,真要刀劍相見,就別怪我不客氣!”果不其然紫蓉被他激怒,此時他顯然不會拔出七虹劍,或者是等到對方靠近身前使用落花絕打出血珠,李落陽舉起手邊的酒罐子,運作比平時用力十倍不止的落花絕功法,對準沖過來的紫蓉,扔了出去。
酒罐子一下子在紫蓉身前炸開,她有躲避,甚至絲毫沒碰,但還是炸開。
酒水在一瞬間浸溉了她的身體,不少白乎乎的純釀飛入她的嘴鼻中,被她不慎吸入,接踵而至的,是雙腿一軟,腦袋逐漸失去意識。
“這酒果然有問題!”
與此同時,一旁看戲的玉萍終于動了,甩出了早已吞吐多次的蛇形飛鐮。
蛇形飛鐮,量器百解排位第八十七。
它的目標是躺在地上的程雪兒。
卻被李落陽一劍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