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萍手里的“蛇形飛鐮”,其后面還有一長條纏在她身上。
“我要與你同歸于盡......”孱弱的低吟從紫蓉喉嚨里緩緩擠出,說完這句話她倒在了地上,長發(fā)順著耳畔留下,蓋住了她半張臉,手里的虎牙刀再提不起,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因為泄氣散,體內(nèi)的內(nèi)力再也提不起來,與任何半步功德都能同歸于盡的秘法,也就沒有施展出來。
暈厥之前她不忘看向自家小姐,卻看見了李落陽,那名登徒子,擋在了程雪兒的面前...
“閣下是如何看出這酒有問題的。”飛鐮被對方擋下,一抹驚異從眼里一閃而過后,玉萍看向此時用長劍抵住她飛鐮的李落陽,笑吟吟地開口問道。
她本以為李落陽與對方斗得兩敗俱傷后,無心管她,誰知,卻有閑工夫干擾她的事。
在她看來,李落陽沒有理由這么做,除非...
“承認了。”淡淡的一句,挑眉的李落陽單手持劍,一鐮一劍相互僵持著,他的目光則掃在了驚魂不定表情的玉萍臉上。
玉萍一愣,隨即恢復(fù)笑容。
“從我進這酒莊后,他們都喝了,包括這店小二,無一例外的暈倒,而只有你還清醒著。”李落陽斜眼看著她,長劍穿過飛鐮指于玉萍的脖子,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
“一家酒莊的店小二應(yīng)該知道自家酒能不能喝吧...”
顯然被他猜對,望著對方,玉萍臉上沒有一絲被揭穿后的尷尬,依舊笑吟吟地反問道:
“閣下又如何不說是自己下的毒...”
玉萍話說到一邊便停下,這一次她不在笑,看著李落陽“你倒是心知肚明”的神情,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再說話。
兩人手上的器互相僵持著,誰也無法擺脫誰,一時間誰也無法先奈何對方,雙方的修為都是半步功德,在沒有揮器之法前,兩人的力氣差不多。
玉萍借助飛鐮本身的重量隱隱占了些便宜,但一時間也拿李落陽的七虹劍無可奈何。
不知為何,本應(yīng)該排位靠后的七虹劍,對上之后卻有一種不動如山的堅硬感,讓手持飛鐮的她竟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明明是叫花子的玩具,為什么會如此堅硬。”
“閣下當真好本事。”玉萍看著手里不斷顫抖的飛鐮,內(nèi)力輸送,“可此事應(yīng)與閣下無關(guān)吧,小女子玉萍實在不知道為何閣下要來摻和,要不,我?guī)耍隳缅X?”
言下之意,她斷定李落陽與自己要抓走的人沒有關(guān)系。
人讓她帶走,作為報酬,錢她出!
錢很多嗎...李落陽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面對處處對他有利的妥協(xié)之言他表現(xiàn)得,表示沒有任何興趣。不可佛之,一人要錢,一人帶人走,似乎對一個不認識二人的他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也是相對來說最好的辦法。但李落陽搖了搖頭,表示不行...
前一世他為找工作賺錢發(fā)盡了苦愁,這一世他好不容易穿越了,有了不一樣的人生,還再為錢的事請考慮,這不是犯賤嗎,何必呢?
他要保這程雪兒就是為了那大玄晶,以后和石中天這樣大能的煉器師交好,那是為了錢嗎?
不,那是為了江湖道義,俗話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是在信守承諾。
當然,李落陽也不傻,敢這樣“裝逼”自然有他的有恃無恐。
衣服里的血滴子是跟你開完笑的嗎?
這叫裝逼嗎?
就是仗著有東西比你屌!
玉萍看不懂也不理解為什么這樣好的條件李落陽會拒絕,為了某種江湖正義?正如他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的,難不成真是如她所想是那樣的功德修煉者?
此時的李落陽一臉正氣,在過路人看來,就是一個行走江湖,路見不平的俠客,前提是他不拿著叫花子用的三尺長劍。
不可能,這世上早就沒有這樣的修煉者了,也不可能有,玉萍搖了搖頭,心里恥笑一聲,覺得自己精神出了問題。
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可以給你我全部的錢。”畢竟和錢過不去的很少之又少,她只是覺得李落陽只是嫌她給的少,那好,既然你嫌少,我便給你拒絕不了的籌碼。只要不壞了王剛大人的好事,這份籌碼...
玉萍斷然李落陽這次不會拒絕。
“這是我在定陽錢莊所有錢的卷宗,你去了,便可換取...白銀十萬兩。”臉上笑容乍現(xiàn),玉萍淡淡地開口。
“存折嗎。”面對人過來的一卷紙,李落陽心里暗自掂量了一下。
很快,玉萍臉上便不淡定了。
“錢,你自己留著,人,我今個兒護定了!”
說完,價值白銀萬兩的卷宗,玉萍認為李落陽絕對不會拒絕之物,被冰冷無情的猶如一粒討人厭的灰塵一般,從李落陽手心里掉出,落在了地上。
玉萍怎么也不會想到。
自己這一輩子的繼續(xù),被認為不會拒絕的籌碼,會被對方如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也確實,她從來也沒有想到,雙方,本來就沒有談條件的資格。李落陽余光看著束腰內(nèi)的血滴子,結(jié)局似乎也是注定了,她帶著兩只抓著空氣的手,黯淡立場...
這叫裝逼嗎?這叫伸張正義。
“小女子本想與閣下就此進水不犯河水,但若閣下那么忽略她人好意,也別怪我們這些無名之輩動了怒火...”內(nèi)力似乎比先前強了幾分,玉萍握著蛇形飛鐮,帶有警告意味地說道。
既然對方那么正義,就應(yīng)該想想正義的后果。
我就不信你還不放手,畢竟這其中的權(quán)衡利弊是個人都算得清楚,她也算是將其中的關(guān)系挑明。
“我說了,人,我李落陽,護定了。”
刷拉,飛鐮微微顫抖,趁著玉萍發(fā)愣的間隙,李落陽把七虹劍往前一捅,緊接著起身一腳飛踢,朝著玉萍的要害部位踢去。
七虹劍被反應(yīng)過來的飛鐮攔下,但后果是,玉萍的胸口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腳。
李落陽撿回七虹劍,長劍揮下,指于目光三尺前的位置。
“從頭到尾都在談錢,我像那種要錢不要臉的人嗎?還有,別玷污了無名之輩。”
“你......”
噠噠噠,就在這時,酒莊的門外傳來馬蹄聲,李落陽屹然不動,玉萍神情變化莫測,最后化作一句,“希望閣下不要后悔。”
“我從不后悔。”
忽然,她的右手突然揮出,五根細小的銀針朝著李落陽下三路的位置攻去。
李落陽一凝神,用七虹劍將銀針系數(shù)攔下,玉萍也在白霧干擾下,從酒莊的后門逃逸。
人已經(jīng)看不見,只聽得遠遠的內(nèi)力傳音在耳邊響起。
李落陽突然蹲下,七虹劍支撐身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吐了口血。
方才與玉萍的對峙中,對方身上一直若有若無地散發(fā)出一股味道,時間越久,他越覺得身體僵硬,這很可能是對方身上涂著專門對付男性的迷藥。
本就與紫蓉相斗后疲精竭力的他自然是渾身無力,最后這一腳也是強行撐著身體的不適提出的,雖然傷了對方,但踢完后的他也陷入了短暫的抽筋。可以說,最后的威脅實則是徒有虛表的強弩之末,只要對方不慫,他就危險了。
還好還好...
李落陽看著面前從馬上下來的壯漢,靠在了隔壁的椅子上。
但無論無何,他還是阻止了一起強搶民女,至于對方要如何答謝他,就是不得而知了。
“半步巔峰了......”
是的,莫名其妙半步顛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