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輕笑一聲,“姑娘,我不想傷你,剛才我都看見了。欣賞你是個做事干凈的。”“既然不是為了我的命,那便可以放開我了吧。”等朝云說完,果然脖子上就松了鉗制。身后的人雖然穿著深色的衣袍,但不難看出一只袖子是浸了鮮血的。這人戴著面具,只露一雙眼睛。這綠色的眼眸,倒是像三王爺乾夜,但他怎么會受傷,還藏在這里。“你別再動了,不然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因失血過多死亡的。”那男子捂著一只手臂,“想必姑娘是醫者,不妨替我看看。”
“我可沒有這么好心,你剛剛還要殺我。”說完,男子頓覺一陣眩暈,踉蹌了一下竟直接栽在地上。朝云雖嘴上說不救,但還是沒忍住,上前將人翻過來撩了袖子。傷口不深,刀傷從肩膀一直到手肘處。但卻一直血流不止,沾了點傷口處的鮮血放在鼻尖輕嗅,是失血散的味道。“你中了毒。”男子快要失去意識,也不知聽沒聽到朝云的話,只哼哼了幾聲。朝云從隨身帶的藥包中掏出解毒丹,給男子服下后,又將自己里頭的裙擺扯了下來,撕成布條給男子包扎。全程手法干凈。服了解毒丹,手臂上的傷口很快就不再流血。此時男子的意識也逐漸清醒。“多謝小姐相救。”朝云擦了擦額間的汗,“不用謝我,你也替我保守了秘密。”說完起身要走,不想男子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知小姐芳名。”朝云使勁想掙開他的手,卻不想男子抓的緊,竟幾下也沒有甩開。“放手。我不去管你的身份,你就不要問我的。”男子虛弱,竟一瞬間讓朝云掙脫開。“向東走到頭再向北就能出去。”那男子護住手臂背靠著墻,給朝云指了路。朝云聽完沒有應答,快跑離開了。
等朝云跑遠,又有一深色勁裝的男子出現在面具男身側,“閣主,屬下失職。”面具男站起身,摸著包扎良好的手臂。“都殺了么?”“是。清理干凈了。”
“那就把他們的頭都送到東宮去。”“是。”說完面具男也準備離開,卻看地上落了一塊手帕,打開一看只在一角繡了個云字。男子將手帕收好,使了輕功離開了這深深的巷子。
等朝云跑出巷子,才發現自己又到了原先的街上。剛準備到錦繡坊去。就看見云墨快步跑來。“小姐,您嚇死奴婢了。夫人沒事。平安到了院子了。奴婢找了您好久。”朝云抓著云墨的手臂,藏起袖口點點的血跡。“回府。不宜久留。”說著便拉著云墨快步離開這地。
回了院子,換上一身干凈衣服,朝云便傳信給許意,說了在巷子里遇到面具男子的事。不一會兒便有了回音,說是京城附近的一座山中尸橫遍野,那些死者看著像是訓練有素的暗衛,竟全被斬了頭顱,辨認不了身份。也跟二師兄確認了,不是他們的人干的。恐怕是別的勢力。但根據翡翠樓的消息,這座山是太子用來歿兵戾馬的。想來對太子是個不小的損失。朝云收到消息沉思了半晌。
修養了幾日,因著李朝月的頑疾,也沒有人來搗亂,還免了晨間的請安。朝云呆在自己的小院里,這樣輕松的日子要是能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哪知第二日晚些時候,李宰便派管家說是有事要說。等朝云進到書房,發現李朝月和張氏都在。李朝月的臉還沒好全,依舊帶著面紗。“女兒請父親,夫人安。”張氏還是一貫不理會她。李宰坐在書桌后的太師椅上。“三日后就是京城貴家少爺的詩會了。你在外醫治不曾參加過,倒時你妹妹朝月會帶著你,千萬不要丟我們李家的臉。”朝云低著頭,答了一句是。“想你這么多年也未有先生教,倒時就閉上嘴。不要讓我們朝月跟你一樣丟臉。”張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挖苦她的機會。李朝月的眼神也直直的瞪著她。“是。女兒必定護著家里的臉面。”李宰看她應下,做出一副僵硬的欣慰的神情,便讓她退下了。
想躲開麻煩,卻不想麻煩總是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