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許意的夜里,朝云就在等著祁夕的出現。果然,等月亮高懸,祁夕從梁上使了輕功落在房里。“在等我?”祁夕看著桌上備好的茶水糕點,調笑的問。“是啊,有事和公子相商。”祁夕不動那糕點,也不準備接朝云的話,兩人就這么無言的看著對方。
終是祁夕先敗下陣來,“你若是不愿意嫁,我現在就帶你走如何?”祁夕先一步開口,但祁夕沒想到的是,朝云卻拒絕了他,“不,我嫁。”祁夕聽完眼睛一亮。“所以之后,我需要我們三人合作。而首先要和你達成共識,我懷疑乾夜手里有推翻太子最有利的工具。”朝云故作神秘的說著,其實也是在打探,祁夕聽完像是十分有興趣,“哦?是什么?”朝云看祁夕并不拒絕,這才接著說道:“不知道。但只要你同意,這秘密日后必然會是一把利刃,協(xié)助我們刺穿太子的心臟。”祁夕見朝云眉飛色舞的勸她合作。唇上笑意更重。朝云焦急的等祁夕的回應,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祁夕才幽幽的說了句,“好啊。”朝云見計劃已成,心里歡喜,卻看祁夕走過來,一把將她摟在懷里,那迷人的綠色瞳孔看的朝云臉紅。“云小姐,大婚當日還請好好準備,我可期待的很。”說完就松開朝云,“你知道你前幾日贏得的海棠步搖是誰的嘛?”
朝云不解他為何突然這么問,“不是皇上……”“是又不是。”祁夕看她不解,接著說道:“海棠是三王爺母妃最喜歡的。那步搖是皇上同貴妃大婚時,贈與貴妃的,是貴妃心愛之物。后貴妃亡故,被王爺帶至邊疆。再后來就是你,贏了這釵。”乾夜說完,朝云若有所思。“云小姐告辭”說完就使了輕功離開了。
第二日,朝云便開始忙碌起來,在她離開這里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朝云讓云墨送了點東西給后院的幾個,當日下午,后院就請了一個又一個郎中,張氏,金式,還有李朝月都相繼長了一身的膿瘡,不僅奇癢無比,還會隱隱作痛,這這瘡不消,還流膿,里里外外忙活了三日也不見好,折磨的三人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又疼又癢,命都去了半條,海氏雖也不幸感染,卻沒有那三人嚴重。第四日就好的齊全。那三人又備受折磨了七八日才漸漸有所好轉。朝云也沒閑著,一頭埋進藥材堆里,一天只能做一會兒,終于在月末制了四瓶藥粉交給柳氏,若是朝云離開后有人來找茬,便將這藥粉扔出去,不傷心,只不過會紅腫疼痛個兩日。也給自己準備了足夠分量的解毒丹和基本的療傷藥,還有一些平常防身的,只怕去了王府,以后得藥就不會這么順利拿的到了。
自那日在翡翠樓見面后,許意也沒閑著,動用了京城所有的商途消息,阻止消息傳到云閣和大漠。朝云在這一個月內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好了,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等出嫁這日,看三王爺愿不愿意合作了。這一個月內,乾夜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定親的珠寶首飾,布匹金銀十幾箱,十幾箱的抬,這認命的態(tài)度,讓朝云覺得說不通。回京城的這幾個月,朝云覺得所有人都能猜透,唯獨李宰和乾夜。
出嫁前一天晚上,柳氏看著梳妝鏡前穿著紅裝的女兒,泣不成聲,她雖為深閨婦人,但僅僅是看著朝云在拿到圣旨后的一個月內眉頭緊皺,就知道女兒必定是思量許多,她一介婦人,雖有心插手,卻根本做不到什么。
“朝云,母親知道你不想嫁,明日便是吉日,母親將這些年的首飾都變賣了,你連夜走吧。”說完柳氏便向朝云手心里塞入的一個金元寶。朝云先是愣愣的看著,心里愈發(fā)的苦澀,她竟不知道這些天,柳氏比她想的更多,竟然寧愿要她抗旨,逃婚,也不想她為難。朝云對著柳氏笑的溫柔,將快哭出來的母親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就像兒時那樣,“沒事的母親,不會有事的。”柳氏愣了愣,接著便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朝云雖活了兩輩子。但這是頭一回嫁人。晨起梳妝打扮后,不僅頭上冠壓的頭疼,那繁瑣的禮節(jié)也讓朝云身子更乏。她透過喜帕看見乾夜修長白皙的手牽著她的手,穿過王府的大門,這一瞬間仿佛是放慢了,讓朝云覺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實。她不自覺的想,不知道大師兄和二師兄會不會一氣之下滅了王府。好不容易儀式結束了。還要在新房里苦等著三王爺來揭蓋頭。這古代的禮節(jié)還真是繁瑣,女子不僅不能去前廳,還要在這里挨餓,吃也就不提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過今晚。朝云透過蓋頭的縫隙盯著地。心里煩悶的很,越想越難受,猛的將蓋頭扯了,管他禮節(jié)不禮節(jié)的,她骨子里一個現代人。不管這些東西。云墨在床邊候著,看見朝云自己扯了蓋頭,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將紅蓋頭拾起,整理好放在了一邊。順便端了些點心給朝云墊墊肚子。
朝云正吃的氣惱,只聽門吱呀響了一聲。三王爺穿著喜服,冷若冰霜,看朝云將蓋頭扯下也并未說什么。朝云嘴里還塞著糕餅,見三王爺出現在門口,突然緊張了起來。被糕餅噎的說不出話,乾夜倒了杯水遞過來,朝云接過喝了一口才緩過來,乾夜也不準備離開,就這么定定的看著朝云。“云墨,你出去吧。”乾夜的視線沒有變過,云墨聽他這般,扭頭看向自家小姐。朝云微微點頭,云墨這才出去,帶上門時還不放心的往里看了看。等云墨一走,朝云手指也不自覺的扯著喜服。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不準備說點什么,朝云心一橫,先說道。:“王爺,我有事與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