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比拼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最終只有一位使著流星錘的健壯大漢站在上頭,眾人是見識過那壯漢功夫的,將好幾個挑戰者擊出二丈遠,威力驚人。見時機也差不多了,朝云沖乾夜點點頭,乾夜點了點頭,運轉內力,騰起身子,約過層層人群站在擂臺上。那壯漢見還有人敢上前挑戰,又見乾夜沒有帶任何武器,看著并不像是武功高強之人,心里不免得意起來,“少俠我勸你還是下去吧,剩的我打壞了你的臉。”乾夜不語,只是沖那壯漢招手。看乾夜如此囂張,壯漢也有些惱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將流星錘從手中猛的朝乾夜面門投出,乾夜也不閃躲,避開尖刺,徒手將流星錘接住,壯漢將手里的鎖鏈往回抽動,見乾夜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氣急敗壞,先是將流星錘往空中拋去,接著將連著的鎖鏈環成圈,準備套緊乾夜的脖子,還沒等鎖鏈接觸到乾夜,他就微微低下頭,將鎖鏈套在手上,向后退了一步,將錘體往后帶,壯漢始料未及武器脫了手,乾夜拉住鎖鏈,看流星錘錘體掛在手上。“還給你。”眾人見乾夜只輕輕一擲,但那流星錘卻瞬間擊打出去,還不等壯漢反應,就將他撞出擂臺。乾夜并沒有用全力,鎖鏈一截還被抓在手里,見壯漢已經出了擂臺就轉手拉動鎖鏈,錘體也重重打在地面,將整塊石板擊碎,只留一個深坑出來。那壯漢腹部受了重創,被自己的武器砸出幾個血洞來止不住的流血。雖然心有不服,但被自己的武器擊敗,也證明技不如人。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看乾夜松開手中的鎖鏈,氣定神閑的站在擂臺之上。若是壯漢只是讓他們敬佩的話,這位帶著面具的青年便是恐懼了,是過于強大而帶來的發自靈魂的懼怕。
朝云一直在旁觀察那名鬼谷弟子的反應。他看見強大的乾夜,不是恐懼或是興奮,透露出更多的確實貪婪。像是要將乾夜生吞下去,搶占他所有的功力一般。但他卻沒有這么做,而是一直觀察著天色。山谷的黑夜總是降臨的很快,沒比過幾輪,天色就漸漸昏暗了下來。此時已是黃昏時刻。意料之外的輕松取勝。
那男子看已無人敢向乾夜挑戰,于是站出來,微微一笑沖乾夜鞠了一躬,“恭喜這位少俠成為我鬼谷的下一任谷主。煩請少俠今日夜半時分來此處,我們谷主對您有些交代。”說完又對臺下的眾人說道,“今日諸位多有疲勞,鬼谷準備了上好的廂房,請各位自行安排。”接著便走進其中一個洞口,消失蹤影。眾人都是江湖中人,原先還對鬼谷會如此熱情帶客有些懷疑,畢竟鬼谷惡名在外,即便是今日輸了陣仗,也是丟面子的小事,若是在這里丟了命可就虧大了。剛準備離去,卻見多位身著異邦服飾的女子扭著細腰,從最大的那個洞口又出,排成一排,朝眾人行了禮。乾夜也不知什么時候站在朝云身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各位壯士,我們谷主說了,請各位不必緊張,今夜便讓我們姐妹同壯士們同飲同樂,以慶祝新任谷主。”幾個色欲熏心的果然動搖了,迫不及待的上去抱緊柔軟的美嬌娘。山洞外也出現了十幾名弟子,擺上幾桌好酒好菜。幾乎沒人能抵擋的住美人在懷,好酒入喉的誘惑,其它的面對美嬌娘不為所動的漢子,也覺得似乎沒什么危險,都在桌前坐下。
朝云攔住準備離開的領頭女子,問道,“我們可在這四處轉轉么?”那女子先是眼神在乾夜身上來回打量,乾夜也有所察覺,不悅的皺緊了眉頭,那女子收回視線頷首輕笑,“當然可以,公子請便。”接著便跟著他人離開。
朝云鬼谷的人都并未對他們有所監視,而那些江湖中人都忙著享樂快活去了,眼下正是無人注意的時候,便帶著乾夜徑直往峽縫一側的崖壁走去。她記得那里有一個深坑。等到那些喝酒喧鬧的聲音逐漸遠離,朝云才看到不遠處黑漆漆的一片,走近了一看,正是當年師伯埋身的地方,她來到鬼谷就是為了這里。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山去,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因為是谷中腹地,所以這里的白天很短,陽光又容易被四周的山脈遮擋,因此比別處更為陰森可怖,多年前追殺師伯的人正是在這里見識到了師伯可怕的毒術,才會流傳出那個可怖的名字,鬼谷。
朝云站在深坑邊,因著四處昏暗,完全看不見坑底的狀態,這時貿然下去也只會讓人懷疑。朝云只靜靜地盯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接著便轉身離開了,乾夜看在眼里,心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深夜,吵鬧的漢子們也都紅透了臉,醉倒在美人的溫柔鄉里。四下靜謐無人,只能聽到草地里低低蟲鳴,還有遠處群山中飛鳥的脆響。朝云站在乾夜一側,環顧四周,想看看這金玉蘭搞什么名堂,卻不想是白日里那名男子從山洞里出現。低低的沖乾夜一拜,看見乾夜身后,帶著面具的朝云,“這位是?”“大人不用擔心,這是我徒弟,也是我的心腹。自然不會說什么。”沒想到那男子沒有阻攔,接著說道,“請新谷主隨我來。”接著將二人引到了山洞中,沒一會兒便走到盡頭,只見那弟子扭動一側的開關,盡頭處攔路的巨大石塊向一邊滾動,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只見那男子拿著引火石,將一旁墻壁上的燈芯點燃,幾處的燈芯都是相連的,一處燃起來,浸泡著燈油的長長引繩將前方一盞也點亮,逐漸傳到深處,將一整片照亮,二人這才看清,腳下是一條延伸到地底,不知盡頭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