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又是未知名的章節
齊忱咬著勺子,白嫩嫩的小手在屏幕上點來點去,好半天才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明叔叔。”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他兩只手抱著手機,把小勺子咬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喊。
齊忱沒有開免提,歪著頭,把耳朵湊近了手機仔細去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齊忱一下一下地咬著勺子,時不時從鼻腔里哼哼兩聲,頗有些愛答不理的樣子。
溫知意對他笑了笑,把他嘴里的小勺子拿了下來。
齊忱鼓了鼓小嘴,繃著一張小臉:“明叔叔,你不要來找我。”
那邊似乎問了一句。
齊忱奶聲奶氣地說道:“我玩兒夠了,就會回去。”
電話那邊又說了幾句,齊忱眨巴眨巴鳳眼,“嘟——”一聲,掛了。
他把手機還給了溫知意,笑瞇瞇的很可愛,也很有禮貌:“謝謝溫姐姐。”
“不客氣了。”把手機放進包里,找出濕巾,給齊忱擦了擦手。
“還要吃什么嗎?”溫知意點的另一塊小點心也上了。此時還沒有到午飯的點,餐廳的人寥寥無幾,但是溫知意還是習慣壓低了聲音問。
“不了。”
齊忱和溫知意挨著,小手捏著小勺,往嘴巴里送了一顆藍莓果,藍莓有一點微酸,他嚼啊嚼,眼底的興奮遮不住:“溫姐姐,我吃完這個我們就去游樂園怎么樣?”
“……”
溫知意猶疑了,可是她對那雙眼睛沒有抵抗力。齊忱亮晶晶地眨著眼睛盯著她,她只猶豫了幾秒鐘就點了頭。
齊忱也不說話了,專心攻略面前的點心。三五下就搞定了,速度比上一塊兒快了不少。
溫知意結了賬,他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往游樂場走。
他還小,溫知意不敢帶他玩兒刺激的。
齊忱坐在旋轉木馬上,短短的小胳膊抱著馬脖子,像一只小團子粘在木馬上。
“溫姐姐。”
“嗯?”
木馬已經停了,可是他還舍不得下來,就歪著頭和溫知意說話。
他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小小的:“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溫知意愣了下,失笑。
“怎么問這個?”
“我舅舅今年24歲,是單身。”齊忱掰著手指頭數,“雖然他總是欺負我,但是長得還是很帥的,也有錢。”
“溫姐姐要考慮一下嗎?”
“……”
溫知意啞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舅舅好像很花心,配不上溫姐姐。”
齊忱自顧自地接話,他掰著手指頭一二三地數,把身邊的單身男性都數了一遍,最后竟然發現沒有一個滿意的。
他蔫噠噠趴在木馬上,小腿晃來晃去,郁悶得不想說話。
溫知意屈指,輕輕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小腦袋瓜里裝得都是什么。”
“唉……”
齊忱嘆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氣,他把下巴擱在手背上,堆出了一小圈肉肉。
“溫姐姐,我以后還能找你玩兒嗎?”
“溫姐姐以后要上班啊。”
齊忱明澈瞳眸里的光黯了。
溫知意揚了揚唇角,不緊不慢地補充:“不過休息日可以。”
“真噠?”
“嗯。”
“但是需要媽媽同意了才可以,不能一個人出來哦。”
齊忱自動忽略了這一句,甜蜜蜜地夸:“溫姐姐真好。”
夸完了還不忘憂傷一下:“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他們都不允許我出門,也沒有人陪我。”
“媽媽工作很忙,舅舅只會欺負我,明叔叔也不允許我玩兒……”
齊忱又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他還沒有數完,溫知意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你好。”溫知意接了電話。
是一個陌生男人:“你好,請問是溫小姐嗎?”
“我是。”
“我是明方,是齊忱小少爺的管家。”男人彬彬有禮,“齊總回來了,要找小少爺,麻煩溫小姐報一下地址,我們派人去接。”
溫知意看了眼噤了聲努力睜圓眼睛賣萌的小孩兒,報了地址。
“給溫小姐添麻煩了。”
“沒事。”
兩人客客氣氣地掛了電話。
溫知意去看齊忱,他哼哼了兩聲,腮幫子又鼓了起來。
“明方是個討厭鬼。”
連明叔也不叫了,指名道姓地哼哼。
“明管家也是擔心你。”溫知意把他從木馬上抱了下來,給他買了一根棉花糖安慰。
齊忱一手牽著溫知意,一手拿著粉色的棉花糖舔。
“他才不是擔心我。”
齊忱小聲嘟囔。
兩人走到了游樂場門口,齊忱的棉花糖吃了大半。他平日里被管得很嚴,甜食的攝入量被明方嚴格把控,可偏偏,齊忱年紀小,正是喜歡吃糖的時候,想方設法地偷吃,回回被明方抓住。時間一久,他自然是對明方怨念頗深。
溫知意和齊忱等了大約五分鐘,一輛黑色的寶馬開了過來,溫知意不太認型號,但是車子和她平時見的那些又有些差別,大抵是改裝過。
從車里下來的是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三十歲左右,輪廓硬朗,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車子停在路邊,他緩步走過來,和溫知意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他微微頷首,文質彬彬,嗓音略低,音色很動聽:“溫小姐。”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溫知意笑了笑:“沒事。”
“這是我們齊總的一點心意。”明方從口袋里拿了一張卡,他雙手遞過去,依舊紳士,語氣很誠懇,“謝謝溫小姐幫我們找到小少爺。”
“這不用,舉手之勞而已。”溫知意沒有接。
“您確實幫了不小的忙。”明方笑意淺淺,看了一眼齊忱,“他比較頑劣。”
明方話音未落,齊忱就炸了:“明方,你說誰頑劣呢?”
“離家出走算不得頑劣嗎?”
明方優雅反問,似笑非笑看了齊忱一眼。
“是舅舅把我帶出來的。”齊忱聲音弱了兩分,依舊氣鼓鼓地瞪著明方,“明明是他要丟掉我。”
“讓溫小姐見笑了。”
明方沒有接話,對溫知意抱歉地笑笑,不動聲色地駁了齊忱的狡辯。
他時間緊,只和溫知意客氣地寒暄了幾句,把卡送到她手里,便要帶著齊忱離開。
“溫小姐若不介意,我讓司機送溫小姐一程。”明方詢問道。
他應該是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唇邊的笑意很淺,聲音溫淡,恰到好處的禮貌優雅。
溫知意拒絕了。
她蹲下來,幫齊忱理了理腦袋上凌亂柔軟的發絲,輕聲叮囑:“忱忱,下一次不可以再一個人跑出來了哦。”
齊忱說好。
他跟著明方走了沒幾步,忽然又噠噠噠跑了回來,抱了抱溫知,在她耳邊悄悄說:“溫姐姐,記得想我呀~”
“好。”
。
黑色的寶馬開走了。
齊忱四仰八叉癱在后座上,瞪著前面坐得筆直又優雅的男人,小奶音里很是不滿:“明方,你什么時候能把我身上的定位摘了?一點兒人身自由都沒有。”
明方風輕云淡:“小少爺,你姓齊。”
齊家地下關系復雜,牽扯太深,生在燕都齊家,注定了齊忱不能像同齡人那樣天真自由。
齊家對他的保護,比其他世家子弟要嚴格很多。
齊忱學習的東西,也要比他們更多,更危險。
齊忱抿了抿唇,氣哼哼地別過了頭。
明方視線放在前方地平線,冷不丁問了一句:“我聽溫小姐說,小少爺是被齊少丟出去的?”
“是啊,就是被齊若璟丟出去的。”齊忱在后座上翻了一個滾,又哼了一聲。
“齊少不知道您在他的后備箱吧?”
“你覺得呢?”齊忱拿出了齊家小少爺的氣勢,用小奶音冷冷地反問。
明方挑了一下眉,很識相地沒有再問。
齊若璟當然發現了齊忱躲進了他的后備箱里。
不僅發現了,還專門挑了彎彎繞繞的小道走,一路上開出了賽車的架勢,急轉彎和急剎車來得又猛又快,齊忱縮在后備箱里沒少受罪。
等到了地方,齊若璟便開了后備箱,提著齊忱的后衣領把他拎了出來。
齊忱一個人留在了地下停車場。
后來沒多久,齊若璟又匆匆下來了,開了車就走,完全把齊忱拋在了腦后。
甚至都不用四舍五入,就是齊若璟丟下了齊忱。
齊忱年紀小,心眼兒更是小,他可記著仇。
他在后座又滾了一圈。衣服后面的帽兜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嘶~”
齊忱忽然覺得后脖頸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
他歪著小腦袋,小短手伸到腦袋后面掏啊掏,摸出了一張卡。
“明方。”
齊忱用卡戳了戳明方的胳膊。
“嗯?”
“溫姐姐又把卡還我了。”
“嗯。”
應該是溫知意給齊忱整理頭發的時候放在他的帽兜里面的。
“你怎么不驚訝?”齊忱用卡的棱角戳了一下明方的腰。
明方躲了一下。
“意料之中。”
齊忱的母親,正是齊若璟的姐姐,也是燕都齊家的家主,齊若隱。
明方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跟著齊若隱十年。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在那里,形形色色的美人他見得多了。溫知意這般溫婉文靜的,不是沒有。但能把溫柔靜美融進骨子里的,就只有她一個。
端方嫻靜,氣質如蘭。
這樣的人,放在古代,絕對是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貴女。
她不要那張卡,在明方意料之中。
“明方,齊總給了多少?”
齊忱嘴里的齊總,就是他的母親,齊若隱。
“不多,三百萬。”

木淮七
三千字,不出意外明天也是三千——我拿齊忱的小點心做擔保。 明方,是我臨時想出來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猜他是誰的官配? 對了,以后看文的寶寶記得幫忙捉蟲呀~我自己寫完之后檢查很難查出來,后來再次看更新的時候看了好幾遍才發現有錯別字,但是這樣太費時間和精力了。 寶寶們看得時候如果發現了,麻煩說一下哈,我再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