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又開始嘮叨,德清連忙擺手:“慧敏法師,咱們快走吧,前面就到了!”
眾人推著慧敏,一路向前來到了石頭屋。
“昭兒啊,我們幾個就住北院那幾間好了,鐵牛跟著我們出家人不方便,讓他在你旁邊的屋子住吧,你替我安排一下。”
聽了慧敏法師的話,閻昭低頭道是,便帶著鐵牛離開了。
蘇然看了左右,跟上了閻昭。
南院只剩一間空房子,離閻昭的屋子也不近,倒是與中堂只有一墻之隔。
到了屋子,鐵牛將背上大大小小的行囊放下來。蘇然遠遠從屋外瞥了一眼,鐵牛的包袱里大部分都是一些發黃的卷軸書。這倒是讓蘇然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啊,他竟是讀書人。
再仔細看看他,雖叫鐵牛,但人倒也有些文質彬彬的氣質,為人謙和有禮,又有些自來熟,看起來是個有主意的,不似閻昭那么安靜,有他在的地方,倒是熱鬧的緊。
將鐵牛帶到屋子,閻昭便離開了。小沙彌們又搬來了被褥等,鐵牛這才安頓下來。
因為出家人有過午不食的習慣,待到夜晚,蘇然便來到南院,與閻昭、鐵牛在亭中用餐。
蘇然現在已經將官話聽得能懂個大概,只是還不會說。三人小聚,交流倒也不很困難了。
鐵牛果然是自來熟,一晚上,大都是他在說話了。蘇然這才知道,鐵牛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叫“許渙”,據說祖上某位爺爺當了官,給后代們定的名,排到他正好是單名一個“渙”。
“我覺得名為渙極好,消散流逝,是在說所有困難皆可消逝。”許渙笑道。
“許渙。”閻昭突然開口,“你上山來,不單單是為了草藥吧?”
許渙眼睛一眨,道:“草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學習。明年我便十六了,家中父母想令我去長安,尋一位祖上舊識的貴人,看能否給我安排個活什……所以我需快些學點東西。”
閻昭聽后,點了點頭,這樣也算是說得過去了。像這種人,閻昭見得多了。長安乃天子之地,也是眾多百姓們的向往之地,每年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年輕人。
“所以,還望閻兄多多關照。以后我們可是日日在一起的。”
閻昭嘴角一抽,沒有說話。
“李小娘子,唔……我可以也叫蘇然嗎?”
蘇然點了點頭。
“蘇然小娘子,以后我們日日在一起,你有什么想玩的,跟我說便是,我阿爺是木匠,我也會些,我都可以做的!”
木匠?蘇然倒是起了好奇心。不知唐朝的木匠,都做些什么有趣之物?有機會了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
…………
古代的夜晚顯得并沒有那么長。用過飯,天一黑,眾人便都進屋休息了。油燈昏昏暗暗,蘇然還用不太習慣。
日子便這樣,一日一日過下去。每日清晨,蘇然都會起得很早。慧敏法師們在做早課,閻昭則是帶著蘇然練一些基本的防身之術。
這時蘇然開始慶幸自己的身體只有十三歲了,若是再大些,恐怕練武就更難了。閻昭果然是童子功,基本功扎實,劍、棍、匕首,都掌握的十分純熟。

宮小玉
唐朝的“阿爺”就是“父親”。 唐朝初線裝書不是很普及,大都用卷軸書,或者類似于奏折那樣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