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黑衣人行動有序,見打不過,迅速撤離開來。
黑衣人背后定是別有勢力,追殺也是無濟于事的。白衣人沒有去追,來到了蘇然身邊,扶起了蘇然。
“多謝郎君相救。”
白衣郎君動作頓了一頓,道:“不用謝。”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甚是好聽。蘇然抬頭,卻望見了他頸間的赤色水滴瑪瑙。
是他?是閻昭?他的聲音成熟了,是成年男子的聲音了。而且……也長高了,以這個仰頭的角度,他應該快到一米九罷。這個子在唐朝人中,一眼便能望到。
“這是金瘡藥,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快些上藥。”
蘇然接過藥,卻是朝著白衣郎君走近了幾步……嗯,確實是燈油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小郎君,”蘇然挑了挑眉,邪魅笑道,“這傷口在奴家背上,這教奴家如何上藥嘛……郎君要不要幫奴家上藥?”
蘇然從后世而來,緊急情況下露個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況且,蘇然想起了上次受傷,他曾幫過自己上藥。
只是可憐了閻昭,他向后退了半步道:“你,你不要這樣。”
“我怎樣啊?”蘇然停住了腳步,“小郎君,我說的,不是實話么?”
閻昭沒作聲。
天色已黑,月光下,冪籬后,他的表情蘇然一點兒也看不到。
“小郎君,今日你救了奴家,奴家理應以身相許呢。所以不要以為小女子孟浪,我可不是對誰都如此的。”
蘇然能感覺到,冪籬后的閻昭身體微微僵硬。
“小郎君,你再不上藥,奴家可就要一直流血了,郎君你救我,也就白救了呢。方才打斗中奴家的冪籬早已掉落,郎君也見到了小女子的面貌。難道,郎君真的接受不了奴家?罷,罷,奴家這就走矣!”
蘇然轉過身,往前方走去。
還未邁出半步,閻昭出聲了:“你,你坐下,我給你上藥。”
聽了此話,蘇然乖乖對著月光坐下,露出背部。
后背上傷口不算很深,應是上了藥過幾日便能好。閻昭小心翼翼將藥均勻撒上。
“小郎君,這里剛剛空無一人,你是如何來到這里的呢?難道你是住在這附近嗎?”
閻昭一邊給蘇然上藥,一邊道:“不,我也不知此地是何處。如何來到這里,此事……很是奇特,我也不知。”
蘇然只當他不愿說。
上好藥,蘇然穿好衣服,道:“郎君,若你也不知是何處,那就不好辦了,這地方我可是走了一個時辰,愣是沒走出去!”
“我們再走一走試試吧。”
閻昭拿出一把匕首,在墻上做了標記,隨后兩人向前摸索走去。
還說不知這是何處,若真不知,定會先走走試試,又怎會去做標記?
蘇然跟著閻昭,一路小聲念叨著。
也是奇怪了,有了閻昭的帶領,竟然沒一會兒就到了坊門!
“郎君,你定是曉得路的。”
閻昭直搖頭:“剛才不曉得,現在曉得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蘇然沒有追問他如何知道自己家在何處。或者說是來不及追問,因為此時,兩人正忙著躲避坊外大道上的巡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