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的巡邏大隊每條街都有,尤其是長安百姓眾多的城北部。兩人盡量選擇翻墻進坊內走動,這一夜,兩人翻了不知多少次墻。
“郎君,今日我可是學會翻墻了!你告訴我你家在哪,下次我便翻墻去見你!”
閻昭并沒有回話,繼續帶路向前走。
“郎君,既然以身相許了,或許我該走正門,直接去找你?”
閻昭腳下一絆,差點摔倒……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郎君你好好走路?!?p> 蘇然心里樂開了花。閻昭這人,自己是了解的。大概自從自己叫他小昭昭時起,就越來越愛調戲他了。
蘇然覺得自己像極了女兒國國王調戲唐玄奘時的樣子。閻昭從小在寺里長大,又沉靜到令人看一眼便會平靜下來,不知他心亂時,會是什么模樣。他這黑乎乎的冪籬,真想把它掀了。
“到了。”閻昭停下腳步。
“這么快?”蘇然抬頭,此地前方不遠處,正是國公府側門。
“這把匕首給你留著防身吧。那個,我是聽你說了,才曉得你住何處的?!遍愓训?。
蘇然接過匕首望著他,隔著冪籬,不能想象得到他的表情。
“多謝郎君。不過,我說住何處了么?……郎君,你該告知我你叫什么名字罷?!碧K然拽住了他的衣袖,“若不告訴我,我便不允你離開?!?p> “我叫,我叫……”閻昭遲遲說不出來。
“郎君,你叫什么呀?”
“我叫阿寧?!?p> “阿寧?”這現編的名字還挺好聽。蘇然放開了他的衣袖,道:“郎君,你走吧?!?p> 閻昭轉身,忽而又回過頭來:“以身相許此話,不可再胡亂說?!?p> 蘇然笑了:“曉得了曉得了,郎君快些離去罷,這都跟郎君說過了,我還能以身相許兩人么!”
為防止再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閻昭一眨眼就溜走了。
蘇然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直到來了國公府側門,雅月迎上來時,蘇然還是面帶微笑的。
“三娘,你去哪了?雅蘭派人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三娘,你這是有什么好事情么?”
蘇然搖了搖頭:“我下午在外迷路了,無事,這不回來了么!雅蘭呢?”
雅月道:“雅蘭還在東市,我這就派人給雅蘭送信?!?p> “宵禁了還能送信?”蘇然疑惑。
“能,三娘快去休息罷?!?p> …………
收拾好東西坐在屋內,蘇然拿起匕首細細觀察著。
匕首通身銀色,手柄上雕刻著一個月牙狀紋路,既簡潔又精致。
蘇然找了將匕首別在了腰間。以后便要隨身帶著了。
四月份的天很暖,第二日,正午過后,東市的鋪子都開了門。今日最熱鬧的,當屬東市中心的一間臨街鋪子了。
“今日開業,有請掌柜揭牌!”
一個三十多歲長相文雅的男子走上前來,站到了牌匾旁邊。
“三——二——壹——”牌匾上的公布被揭開,眾人看到了幾個鎏金大字:“望風小站”。
“今日望風小站開業,茶店免費,全部訂單半價!”掌柜道。
周圍一片歡呼聲,圍觀的人群紛紛進店,想看看望風小站到底是能接什么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