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巒出手如風朝著劉姑姑的咽喉抓了下去,劉姑姑一個沒注意便被她抓了個正著!
但劉姑姑也就是愣了一瞬,隨即發(fā)了瘋似得的要往阿巒身上撲,口中發(fā)出‘吱吱’怪響不似人聲。
虛掩的門板被寶貝一腳踹開,他一步跨進屋子伸手薅住了劉姑姑的發(fā)髻揪著她的腦袋要把她從阿巒身上扯下來:“我說那鬼崽子心不壞怎的會留在此處興風作浪,原來是你這只老騷鬼在使壞!”
寶貝力氣大,一只手就扯得劉姑姑身子后仰要撅過去,只是她仍目眥盡裂地瞪著阿巒,一雙手撕扯著帷帽上的薄紗。
阿巒左手掐著劉姑姑的脖子,右手拍向劉姑姑的面門,一張符紙被她按在了劉姑姑的腦門上,劉姑姑身子被定住立時止住了動作,身子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
聽見動靜跑過來的使喚婆子還沒進屋就看見劉姑姑被花家姐弟打翻在地的情景,她大呼小叫地調(diào)頭就跑,且因為害怕跑得迤里歪斜喊得鬼哭狼嚎:“快來人吶!出人命啦!”
李家眾人馬上被喊叫聲引到了西跨院,先沖進院子的是十來個身形高大的家丁,手里俱都拿著五尺長碗口粗的棍子,棍子一頭削細用銅片包了很是鋒利,也能當了搶使!
家丁后面還站了一排仆婦雜役,而李家的老夫人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這群人中間。
“你們……你們把瑛姑打死了?!”隔著老遠,李老夫人伸著脖子往屋里張望了一陣之后開了口:“這可如何是好……老身叫你們來是驅(qū)邪捉鬼的,如今到惹出人命了……”
瑛姑是劉姑姑的閨名,只是她在李家身份特殊輩分不小,除了李老夫人之外沒人會叫她的名字。
“沒死。”寶貝照著劉姑姑的小腿踢了一腳,淡淡地回道:“這婆子是讓我姐姐定住了。”
“你胡說!”仗著李府人多,跑去報信的使喚婆子心里有了底,她站在李老夫人身側(cè)高聲道:“老夫人,方才奴婢親眼見了的,劉姑姑就是讓這小子揪著頭發(fā)摔到地上的!”
“屋里的地面都鋪的是石磚,腦袋瓜子硬生生地磕上去還能有好?您看看,奴婢出去的時候劉姑姑就是這樣躺著,那兩只手還舉著呢,活人能這樣舉著不動?”
“把她弄院子里去。”阿巒對著寶貝輕聲道,寶貝彎腰揪著劉姑姑的頭發(fā)拖著就走。
“看吧。”寶貝把劉姑姑拖到院子中間松了手,劉姑姑僵直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眾人驚呼一聲一起往后退了幾步,拿著棍子的家丁動作整齊劃一,俱都把棍子尖的那頭對準了寶貝。
地上的劉姑姑臉上貼著符紙看不清面貌,雙手卻高高的舉起十指如鉤,是個拼了命要抓人的姿態(tài)!
李老夫人看看地上的劉姑姑又看向使喚婆子:“瑛姑撓人來的?”
使喚婆子沒敢言語,姓花的姐弟倆擺明了不好惹,她不敢當著他們的面胡說八道。
“你說她沒死,可她怎么不動彈吶?”李老夫人沒問出個結(jié)果只得又看向阿巒:“你讓動一動,老身就信你說的話。”
“這婆子身上附著一只鬼,我若將靈符揭了,她必不肯承認。”阿巒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如等到晚上,我將她拘出來給老夫人瞧瞧。”
“不必等晚上!”李家進來被鬼鬧騰的人心惶惶,李老夫人聽到鬼字簡直是又怕又恨!
好在此時是晴天白日太陽地里,又有身邊幾個壯漢壯膽,李老夫人心中的恨意壓過了懼意,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姑娘現(xiàn)在就把這鬼拘了吧,老身寧愿奉上雙倍的辛苦錢!”
‘咣當’一聲,身后的屋門自己關(guān)了個嚴實,阿巒回了頭……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那兩扇門板不停的打開關(guān)上,撞得門框‘哐哐’作響!
“別拘我娘……拘我吧……求你了……”阿巒的耳邊是寶兒虛弱尖細的哀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