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為了這句話,洛克選擇繼續當做邪靈,繼續當做亞歷西斯的女婿,繼續當做艾莉娜的丈夫。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
諾埃爾長老的死在奧古斯塔城掀起了軒然大波,各行各業的人全在議論,可這種全城嚼舌頭的事情只持續了二十多天,一個月后整個奧古斯塔城再次迎來了往日的氣氛,似乎魔法公會的長老死了很久很久。表面上,魔法公會回到了常態,學徒、魔法師、公會長老進進出出,一個月前葬禮的擺置撤了個干凈。至于表面之下的事情倒是沒誰知道,沒誰知道諾埃爾死了之后哪個長老負責繼續抓捕邪靈,不知道負責的長老怎么抓捕邪靈。
看著外面的晴朗,洛克站在了窗邊。一個月的時間令他心緒大變,這一個月的時間中時不時會和亞歷西斯他們去往市郊尋找山精,還提前知會他,可以說在出城前有了充足的準備時間,唯獨沒有接觸高深魔典的機會。不過現在這個樣子總歸是好事,時間一長自己總會接觸到高深魔典。他對于艾莉娜內心的復仇情緒同樣少了很多,不是不復仇,而是一切以尋回高深魔典為前提,不能魯莽行事。
“總有一天...”一聲自語傳來,洛克咬著牙看著前方,目光中有著堅毅。
艾莉娜沒有出現在房間中,她在一樓的大廳中談論關于星月草的事情。既然不是談論高深魔典,便沒必要下樓,現在他只對高深魔典感興趣。
“在做什么?”片刻后艾莉娜回到了房間中。
“沒什么。”洛克一笑。
為了可以找到高深魔典,洛克壓制了所有的復仇情緒,即使看到艾莉娜的時候也不再想著怎么殺她了。
“哦,我還以為你想我了呢?”艾莉娜佯裝憤怒。
“我一直想你啊,心里想你還要嘴上說出來嗎?”洛克表現的很疑惑。
“嘿嘿...”艾莉娜甜蜜一笑。“我和父親商量好了,以后我們分開住。我是艾莉娜,是裁縫的女兒,以后要回到那里,你也去。”
“分開住?那星月草呢?”洛克皺了皺眉。
“你不用擔心這個,這段時間我存了一些,夠我們使用一段時間了。”
“好,明天我們搬出公爵府。”
“嗯...”
日月輪轉星云接替,時間像長河中的水一樣在逝去。洛克沒有想到,艾莉娜所說的有星月草可以使用竟然足足使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二十年的時間不短,嬰兒會長大,大人會衰老,老人會死去,整個世界會經歷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市郊的教堂中,洛克站在那里看著眼前的人在禱告真神,臉上有著笑容。二十年的時間令他的臉爬上了皺紋,曾經深邃的雙眼多了暖意。
剛開始搬到裁縫鋪的時候,洛克依然想著高深魔典和復仇,心中期待艾莉娜帶他尋找亞歷西斯,哪怕為了購買星月草。可艾莉娜從沒有提起過,所以一直拖著。時間一長,內心關于回到公爵府的強烈意念有了松動,尤其是兩個人的孩子降生以后。在以后的年月里,這種松動越來越厲害,最近幾年縱然使用星月草也沒了對于公爵府的向往,甚至有些反感。十幾年前,艾莉娜的裁縫父母因病去世,他們繼承了裁縫鋪,艾莉娜成了那里的技師,他則找到了一份牧師的工作,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
“真神會保佑你的...”
“真神會保佑你的...”
“真神會保佑你的...”
很多前來祈禱的人在離開的時候會向教堂捐獻一些錢幣,每次遇到這樣的人洛克自會虔誠的送上一句祝福。作為教堂中唯一的牧師,作為維護教堂的唯一人員,那些信徒捐獻的錢幣很多,既夠教堂的修繕也夠他這個牧師的簡單花銷。
“真神會保佑你的...”最后一個信徒向洛克捐獻了幾個錢幣,他和往常一樣注視著他離開。看著信徒走到教堂門口他才發現,最后排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這個人穿了一件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色長袍,臉上同樣有著沉浸時間的幾道皺紋,他的頭發整齊的梳到了腦后,雙眼有些冰冷,看上去很是凌厲。
“這位是來祈禱的嗎?”洛克心里嘀咕了一聲后走向了里屋準備簡單的收拾一下回家,回到裁縫鋪中。
當他出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沒了蹤影,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在意,畢竟教堂中時不時會出現這樣的人。也許他們有著自己的事情出現在教堂,像是二十年前的諾埃爾和自己,也許有些人只是單純的歇歇腳。
關上教堂的門,騎著一匹個頭小了很多的馬匹,洛克開始慢悠悠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太陽沒有落山,市郊的教堂距離市內的裁縫鋪不遠,他沒有加快速度的必要,反正天黑之前可以到家。
距離城門口不遠的時候,路邊站著的一個人吸引了洛克的注意,正是不久前教堂中坐在最后排的那個人。看著他的如劍的目光,洛克一陣好奇,難道這個人在等著自己?如果是這樣,那他是誰?邪靈嗎?身上沒有邪靈的氣息。人類?自己又不認識他,怎么回事?
“洛克。”什么也想不到的洛克并沒有停下詢問的打算,他想忽略走過去,這個人卻說出了他的名字。
“嗯?”洛克停了下來,能夠知道自己名字的人想來和自己有著什么關系。
“你并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的一切。你是教堂的牧師,愛人艾莉娜經營著一間裁縫鋪,十八歲的孩子最近幾個月在和一位游歷畫家學習畫畫。”
“你是...”直視著那雙眼睛,已經做回普通人的洛克皺起了眉頭,這個人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叫達米恩。”
“達米恩?”洛克心中快速回想,想到的時候暗自一驚。
達米恩可不是一般人,二十年前洛克剛剛進入魔法公會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他是公會中最年輕的長老,不管實力還是能力都令人敬佩。只是二十年前達米恩有事在外,所以兩個人沒有見過,就算萊蒂舉行葬禮時達米恩有過參加,他也沒有注意到。當他成了邪靈以后,知道他的人喝了魔法藥水將他給忘了,更不可能以邪靈的身份上門尋找。
達米恩的出現令洛克沒了聲音,他現在是牧師,達米恩找上門來只有一種可能,他恢復了記憶,知道洛克成為邪靈這檔子事,更知道他是為了找回高深魔典和復仇才被轉化成邪靈的。
“要不是幾天前我不小心喝了恢復記憶的魔法藥水,還真的記不起來你,洛克魔法師。”
聽著達米恩的話,洛克感覺到了不安,現在他想平凡的生活,邪靈和高深魔典已經和他沒了關系,有些時候是會想到萊蒂,不過只會在心中默念一句對不起。今時不同往昔,二十年前他想找回高深魔典想復仇,但這樣的心態敗給了時間和親情。二十年后的現在哪會再想這樣的事情,只想輕松簡單的活著,哪怕教堂收到的捐獻錢幣只夠維持生活。
“抱歉,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看著達米恩,他勉強一笑打算離開。
“不要忘了,你原本是人類。”
“放過我吧...長老。我知道你想找回高深魔典,可你能找別人嗎?經歷二十年我已經老了,只想過普通的生活,而且就算我是邪靈,我也只寄居在自己的身體中,從未有過害人的想法。”洛克知道達米恩不想放自己離去,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我可以放過你甚至是你那個半人類半邪靈的兒子,但不會放過你的妻子。”
“你...”換了二十年前,洛克才不會管這樣的事,二十年后什么都變了,現在艾莉娜既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親人,更是他孩子的母親。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邪靈出現在人類世界出現在奧古斯塔城,二十年前我接替了諾埃爾長老的工作后沒有一刻閑下來。要不是為了亞歷西斯手中的高深魔典,以及諾埃爾長老生前對你這個‘邪靈’的關照,你以為能安穩的在城外做一個牧師?”達米恩冷了下來,雙眼直直的落在了洛克的身上。
“是不是我找回高深魔典,你就能放過我和我的家人?”洛克感受著達米恩的強勢,想到了妥協。
“我可以放過你的家人,但亞歷西斯他們要么回到地獄,要么死。”
“讓我考慮考慮。”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
“好。”
騎著緩慢的馬匹回到奧古斯塔城,這一路洛克表現的死寂異常,雙眼很長時間眨一下,他的心卻是巨浪滔天翻騰的厲害。達米恩的出現令他不得不做一些事情,否則自己的妻子會死孩子會死。一時間他想到了被自己遺忘了十幾年的東西,高深魔典。
慢馬街行紅日西垂,艾莉娜經營的裁縫鋪雖不是主街,卻熱鬧非凡人往不絕。周圍有著人影綽綽,洛克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這一刻能看到的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有人在那里罵罵咧咧的打架也沒有影響到他。
很快,馬匹走到裁縫鋪門口自己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的洛克依然面目沉沉,好像沒了魂兒一般。
“洛克?”一身普通裝束的艾莉娜看著他喚了一聲。
“艾莉娜...”聽著聲音,洛克回過神來了。
“你怎么了?”
“沒什么。”
“真的?”
“其實沒什么,只是今天去教堂祈禱的人少的可憐。”洛克瞬間思量,想到了一個借口。
“沒事,我這個鋪子還是很賺錢的,能養得起你。”艾莉娜一笑,二十年的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笑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褶皺出現。
“進去吧。”洛克同樣笑了笑。
片刻后艾莉娜拿著成衣去送貨,洛克看起了鋪子。他的雙眼再次呆滯起來,畢竟心中有著達米恩的話時刻在敲打著他的靈魂。也許只有高深魔典才能阻止一切的發生,然而怎么才能找到呢?
二十年前高深魔典在亞歷西斯的手中,二十年后依然在他的手中,他這個亞歷西斯的女婿連看都沒有看過,怎么才能拿到還給魔法公會?他想到了偷,第一時間被自己否決,不知道高深魔典在什么地方怎么偷?他想到了搶,再次被自己否決。偷不行搶也不行,騙?
“騙?”一道青光劃過眼眸,洛克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怎么騙呢?”
他又開始了呆坐思考,騙看似可行,但要怎么騙?要仔細謀劃一番才行,最起碼要找到一個可以行騙的借口。
“艾莉娜?”又是一聲自語,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艾莉娜是亞歷西斯的女兒,是真正的邪靈,通過她行騙的話有可能成功,問題在于該怎么才能在自己不開口的情況下叫艾莉娜找到高深魔典。想到這里他的雙眼深邃起來,利用艾莉娜找到高深魔典成了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至于后來怎么樣?只能希望達米恩不會說謊。
第二天,洛克和往常一樣騎著馬去了教堂,這一次他再次遇到了達米恩,兩個人和二十年前一樣坐在了教堂的后排。
“考慮的怎么樣了?”達米恩坐在那里詢問向了洛克。
“不管是為了給二十年前的一個交代,還是為了我現在的家人,我都會想辦法找回高深魔典。”
“我知道你會這么說,也會這么做。”
“嗯?”聽著達米恩淡漠的聲音,洛克看了過去。
“因為這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如若不然...”達米恩的聲音冷了一絲。
“呵呵...”洛克一聲苦笑,臉上滿是無奈。
達米恩的話是一種威脅,實實在在的威脅,畢竟他是魔法公會的魔法師,還是非常強硬的那一類。萬一他突然做了決定,洛克一家三口似乎只剩下亡命天涯一條路了。已經過了二十年的平靜生活,洛克不再想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只能選擇承受威脅做出妥協。
“如果需要魔法公會出手的話,可以提前知會我一聲。”達米恩繼續說道。
“目前不需要。”
“有時間你應該回家看看。”
“家?”
“沒錯,你的家。”
“我的家?”四目對視,洛克想到了二十年前的家。
黃昏時分,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洛克一個人站在了一棟建筑前,正是他二十年前的家。
“達米恩到底想怎么樣?還說給我留了一份禮物?”他站在那里自言自語起來,眉宇深邃的厲害。
不一會兒他走了進去,走過樓道來到家門口一下慌了起來。自己二十年前的家,自己又在這二十年中沒有回來過,該怎么進去?他連開啟房門的鑰匙都沒有。看著有些破爛的門板和門鎖,心中想到了達米恩。達米恩叫他回到自己二十年前的家肯定不是說說而已,鑰匙肯定藏在什么地方。再看一眼門板他想到了,隨后在門框上方摸到了一把鑰匙。二十年前為了萊蒂來的時候方便,洛克并沒有將房門的鑰匙隨身攜帶,而是藏在門框上方。打開房門走進房間,看著原封不動的擺置以及一塵不染的清潔,洛克沒有意外,達米恩叫自己回家,留給他的不會是滿目狼藉,掃來掃去,他被茶幾上的東西吸引了目光。
“這是?”走到近前一看,洛克驚訝的眼珠不停晃動。
茶幾上擺放了一柄匕首,上面雕刻著洛克的名字,正是萊蒂送他的定情信物。“萊蒂...”一聲自語,他的內心巨浪翻騰。
心中時不時想起萊蒂是一回事,看到和萊蒂有關的東西又是一回事,尤其看到了眼前的匕首。
恍惚間,他的大腦經歷了短暫的空白后出現了二十年前那一晚的畫面。萊蒂倒在她自己的血液中失去了呼吸,體溫在逐漸下降,看著懷中愛人逐漸蒼白的臉,洛克的臉上悲痛交織,他只想為她去復仇,去殺掉殺死了萊蒂的邪靈。
“萊蒂...”又是一聲自語,洛克回到了現實中。
就在洛克精神恍惚的這個時間中,他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眼淚下意識的流出眼角落在了地上。曾經他信心滿滿的踏上復仇之路,結果呢?不但沒有復仇,還和復仇目標的邪靈生活組成了二十年的夫妻。這對逝去的萊蒂來說,不只是失望,還有赤裸裸的背叛。
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眼淚不停滑落眼角,時間在痛苦中逝去。這一坐便是一夜的時間,早上才緩慢的站了起來。一夜的掙扎后他做了決定,是他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離開二十年前的家去往工作的教堂,騎著馬走在稀稀落落的街上,他的雙眼愈發冰冷深邃,看樣子心中的決定無法改變了。出了奧古斯塔城,馬匹依然緩慢的走在路上,一個人影越來越近,他終于回過神來看了過去。
“達米恩...”洛克低聲自語。
“洛克魔法師,你找到高深魔典了嗎?”達米恩的聲音很冰冷。
“呵呵...”洛克一聲冷笑后躍起從馬上跳了下來。
“這是?”達米恩面色疑惑,按照洛克現在的架勢,這是要戰斗嗎?
“你真的該死。”沒等他確定什么,洛克一聲冰冷的言語響起,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經常抓捕邪靈,達米恩身經百戰,即使面對邪靈突然暴起也不會怕什么。他瞬間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魔法晶球,嗖的一聲晶球在身邊快速的繞了一圈,迅疾如風的洛克距離他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洛克魔法師,你這是在找死。”達米恩的怒火燒了起來。
“哼...”洛克一咧嘴,腳步一動硬是扛著魔法退了幾步退出了達米恩的魔法范圍。
“你真的以為憑借你邪靈的身體能殺我嗎?你這是自尋死路。”
聽著達米恩的話洛克眉宇微皺沒有說什么,不過他做了強有力的回擊。只聽達米恩剛剛說完,他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弩箭,第一時間將機體中的利箭射向了達米恩。嗖嗖聲炸響耳邊,一桿桿利箭射向了達米恩。早有準備的達米恩似乎想到了,一個咒語的默念,眼前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白色屏障。
鏘鏘聲再次響起,從弩箭中射出的利箭射在了屏障上,緊接著一個一個掉了下去。
“啊...”洛克一驚,眼前年級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達米恩的實力超越了他的想象,面對他唯一的優勢不過是體力和高超的箭術,卻沒什么用。
“背叛人類,去死吧。”達米恩看著還在慌神中的洛克雙目一寒一揮手,屏障破碎后漂浮起來,像是被打碎的酒瓶一般,隨后又一揮手飛向了洛克。
洛克看著眼前達米恩的攻擊,第一時間回過神來邁起步子去了遠處,他不能接魔法長老的強力攻擊。
黃昏時分,一片巨大濃云從北方吹來遮蓋了天空,太陽還沒落下飛瀑般的大雨便席卷了整個奧古斯塔城。剛剛關上裁縫鋪的門,艾莉娜透過窗子看著外面心緒不寧。她的丈夫洛克一夜未歸不說,第二天的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回來。
“洛克...”一聲自語后她的心跳更加快速,難不成出現了什么事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窗外的雨越來越大,很快整個世界黑了下來,艾莉娜關上了窗子。如果這一夜洛克沒有回來,只能明天找亞歷西斯尋求幫助。
“你去哪了?”艾莉娜愁眉苦臉的轉過身,打算去二樓休息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艾莉娜聽著聲音打開了門,這一看立馬嚇一跳。門外的馬匹站在了雨中,旁邊有個人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鮮血留下染紅了地上的雨水。
“洛克...”艾莉娜一聲大呼,那匹馬她認識,那個身影同樣認識,正是洛克。
艾莉娜知道洛克一夜未歸,并不知道洛克和達米恩在城外大打了一場。在這場邪靈與魔法長老的戰斗中洛克不是對手受到了重創,離死不遠了。
“你這是怎么了?”大雨之下,艾莉娜帶著哭腔艱難的把洛克扶了起來。
“艾莉娜...”洛克沒有昏過去,嘴巴能微微的發出聲音,他看著被雨水澆淋的艾莉娜,臉上竟然有了淺淺的微笑。
“別說話...”艾莉娜瞪了他一眼后將他扶近了裁縫鋪,當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將他放平在床上的時候,洛克沒了知覺昏了過去。
“這是...”艾莉娜使勁咬著嘴唇壓制著強烈的心跳,她發現洛克的傷是魔法造成的。“糟了...”
看著那些還在不停溢血的傷口,她心慌起來,急的在床邊來回走動。洛克是和她一樣的邪靈,承受魔法傷害后很難痊愈,除非使用高深的魔法。對于這一點她并不擔心,自己父親亞歷西斯手中有著高深魔典,里面恰好有這樣的魔法,她所擔心的是洛克為什么會受傷。作為邪靈,又被魔法師的魔法傷害,只能有一個解釋,洛克這個邪靈被魔法師盯上了。
“該怎么辦?能怎么辦?”思來想去,她拿定了主意。
沒過多久,烏云散盡群星閃現,那場大雨在洛克回到家中后很快停了。吱呀一聲,裁縫鋪的門被打開,艾莉娜急急忙忙的去叫馬車,洛克是她的丈夫,不能有事,魔法師的事情以后再說,當務之急是治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