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惟行至大門口時(shí),外面哪里還有等待著她的車輛?
“勞累,請問衡陽侯府的馬車在哪里。”沒有見到馬車,顧惟便問了旁邊的守衛(wèi)。
“衡陽侯府的馬車已經(jīng)全都走了。”守衛(wèi)面無表情的答到。
已經(jīng)走了……顧惟驚訝,她來時(shí)與顧綃同乘,顧綃去先走一步,那她怎么回去。
“啊,小姐那我們怎么辦。”素玉急的打轉(zhuǎn)。
“莊院可有別的馬車借用?”按理來說,皇家這么大的莊院,應(yīng)該還有多余的馬車吧?她可不想走著回家。
守衛(wèi)想了一下,開口道:“其他的馬車全都要前往皇寺,沒有多余的。”
對呀,這次的贏者可不是普通祈福,那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大賽上的三位夫子和棠娘子應(yīng)該都會一起去,哪里還會有多余的馬車剩下來呢?
就在顧惟苦思之時(shí),“嘚嘚得,”一陣極速的馬蹄聲漸行漸近。
不多時(shí),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映入眼簾,在要經(jīng)過門口時(shí),馬上的人兒勒停了駿馬。
“阿稚?”
顧惟抬頭,看見一張英氣的臉龐,“安顰姐姐,”驚覺這是在外面,顧惟忙改了口,“明雁殿下。”
云安顰見真的是她,翻身利落下馬,朝著顧惟走去:“怎么還沒有回去?”
“慚愧。”顧惟羞澀的笑了笑,“臣女來時(shí)與二姐姐同行,竟不想她走時(shí)先行一步,還想著問問可有多余的馬車回家呢。”
原來如此,云安顰想起那個(gè)在大典上為顧惟爭風(fēng)頭的人,眉頭輕皺:“我有馬車,你坐那個(gè)。”
順著云安顰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輛通體純黑的馬車正緩緩駛來,它的頂上四角彎彎,精琢細(xì)雕的扇門低調(diào)豪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車。
“這馬車……”顧惟遲疑了,這馬車一看就不是普通官府之人坐的,這有些與她身份不合。
“本來就是代步之物,與其讓它空著回去,不如讓它物盡其用,你不必有負(fù)擔(dān)。”云安顰自然理解顧惟的欲言又止,不過眼下只有這一輛馬車,再說了……云安顰又想起了那張墨紙。
此時(shí)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門口,顧惟也管不了了,有總比沒有好,既然安顰姐姐都這樣說了,那她也不再扭捏。
“多謝殿下,臣女先告退了。”顧惟朝著云安顰拜別。
“我這次回京要待些日子,屆時(shí)可以邀你出來嗎。”云安顰說道。
“啊,”顧惟驚訝半刻,誠恐道,“自然。”
云安顰得到回答之后,嘴角微微上揚(yáng),擺擺手道:“回去吧。到時(shí)候等我消息。”
顧惟回以感謝的笑容:“好。”
上了馬車之后,這已經(jīng)不是素玉第一次感嘆了。
“哇,小姐,這里面也太舒服了吧!”素玉雙手細(xì)細(xì)的撫摸著坐墊。
“這馬車確實(shí)很好。”
用紫砂壺沏茶,墨玉石作棋,錦綢為墊,確實(shí)不是普通官府人家所消費(fèi)的,況且這一進(jìn)馬車便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清香,聞著令人舒服極了,也不知是誰的馬車能這么幸運(yùn)的讓她享受一下。
素玉伸手觸摸了一下棋盒里光滑發(fā)亮的棋子,感嘆道:“這么好的工藝,真的是太……”已經(jīng)想象不出用什么形容詞了。
“素玉,別亂碰東西了”顧惟出聲提醒,畢竟是借用別人的馬車,還是不要碰別人的東西為好。
“是。”素玉乖巧的收回手,只是眼神里的好奇還是藏不住。
透過帶著小孔的窗欞,馬車剛剛經(jīng)過上山的山門口,離著京城還有好大一段路呢。
“哼,唔。”
顧惟正瞧著外面,忽聽耳旁傳來素玉哼哼唧唧的聲音。
轉(zhuǎn)過頭,瞧見素玉正縮著身子,雙手捂著肚子,面色蒼白。
“怎么了!”顧惟趕忙上前詢問。
“好像是吃壞肚子了……”素玉捂著肚子啞聲道。
唉!顧惟扶額。
“馬夫,前方找個(gè)隱蔽的地方停一下。”顧惟沖著外面喊了一聲。
“好嘞。”外面馬夫響亮的聲音傳來。
不多時(shí),馬車果然停了下來,透過小孔看,兩旁都是茂密的叢林。
素玉一等馬車停下就迫不及待的躥了出去,留下顧惟一人在馬車?yán)镒?p> 這馬車的主人可真是精致,馬車處處可見精雕的紋路,就連茶壺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紋。
顧惟仔細(xì)看著茶壺,忽然瞥見茶壺的底座有一點(diǎn)白色紙質(zhì),她伸出手就要去觸碰。
“砰、”“啪!”
突如其來的背后碰撞讓顧惟猛的往前撞去,她的身子倒在地上無事,只是……地上碎成一片的紫砂壺……
嗯……這玩意貴不貴啊!!!顧惟欲哭無淚。
轉(zhuǎn)身看向背后又沒什么,難道是什么東西撞到了馬車后面?
“素玉?”
顧惟喚了一聲,外面并無回應(yīng)。
推開扇門,連趕車的馬夫都沒了蹤影,外面一片寂靜。
顧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慢慢地靠近馬車背后。
“嘶。”顧惟深吸一口氣。
只見馬車背后奄奄一息的靠躺著一個(gè)渾身是血的黑衣男子,臉上的黑巾遮住了他的容貌,額角的鮮血卻是汩汩的往下流。
“……”黑衣男子臉上的面巾動了動,似乎是在說話。
“你沒事吧。”顧惟還是湊上去關(guān)心一下。
“主子……”黑衣男子細(xì)如蚊蟻的聲音傳來,他顫巍巍的手從懷里掏出一封由他鮮血染紅的信封,顫抖的交給顧惟,“交給……主子。”
顧惟伸手接過后,那男子就昏死過去了。
附身探他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顧惟長舒一口氣。
“啊,小姐!!!”才出恭回來的素玉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血紅的男人和自家小姐,忙跑過去問道,“他……這是……”
“抬到車上去!”
還沒等素玉問個(gè)明白,顧惟就果斷的下了決定。
“什么?”素玉表示驚訝,一個(gè)渾身是血的男人,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趁著車夫沒回來,素玉,快點(diǎn)將他抬上車。”顧惟的左手已經(jīng)去拉男子的肩膀了。
素玉又怕自家小姐的右手又受了傷,只得去幫忙扶人。
兩人好不容易在車夫回來之前將那個(gè)男子弄到了車上,只是再次回到車上,已經(jīng)不是先前那樣干凈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