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老父親一再交代不管怎么樣必須要讓兄弟兩人其中之一考取個進士,光耀門楣。
要是在不中進士,還有何臉面見列祖列宗。
朱由檢聽到年長的叫長庚就知道那位弟弟就應該是宋應星了。
“見過兩位。”朱由檢開口說道。
“你是?”兩兄弟見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不過一看確實一位錦衣少年,好像并不認識。
“你是?”兄長宋應升問道。
“我叫建治,這是我兄長。”朱由檢說完連忙解釋盧象升,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們可能不會把自己放在眼里,不過自己還有一位幫手。
盧象升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高興的皇上不敢拒絕。宋應星兄弟兩也看著盧象升,能看得出來盧象升的氣質,定是官宦之人,連忙見禮。
“我是江西南昌宋應升,這位是舍弟應星,見過兩位。”宋應升客氣地介紹道。
“你好!常州府盧象升,這是舍弟…。”盧象升不知道該怎么介紹皇上,一筆帶過并沒有再介紹。
“你們也是進京參加會試?象升兄如此年輕就參加會試一定金榜題名。”宋應升很是暢談說道。
內心多少有點苦澀,看著眼前這位年輕人就參加會試,可是自己的呢已經快半百了,還要參加會試,對于這次會試自己根本就沒有信心,可是自己的弟弟有希望,這次只不過是完成父親交代的人物陪伴弟弟進京會試。
“過獎。”自己可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考取了進士,對于這些舉人自己并不看在眼里,客氣地對著宋應升道。
不過盧象升見皇上并沒有關注宋應升而是看著宋應星,不知道皇上想做什么。
“你叫長庚?那么你就是宋應星”朱由檢對著宋應星說道。
“是的,不知你們有何事?”宋應星直接的問道,他沒有自己的兄長那樣能說。
朱由檢點了點頭,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個時候跟在后面的一身素衣打扮的崔應元走了過來,他一直跟在宋應星的后面。
可是走近一看,皇上居然出宮,站在自己的面前,大氣不敢出,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暴露皇上的身份,只好站在一邊不敢靠近,而是望著四周,防止有人打擾皇上。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買就不要擋在門前耽誤我的生意。”書店的伙計見他們在自己的店門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這不是擋著自己做生意嗎?頓時有點不高興,拉下臉不客氣的說道。
“你這伙計怎么說話的?我們只是在店門前說話怎么就打擾你做生意了?”
“這里可不是你們那些鄉下地方,你也不看看這里可是京師,還不快走,還真以為一個個舉人還真想再京師做老爺不成?”伙計不以為然的對著他們說道。一個個鄉下的舉人,一邊是南昌府的,一邊是南直隸常州府,剛才自己可聽得明白。
“你說什么?”朱由檢不高興了,自己站在路上,又不是站在你店里,難道還有國法規定不能站在街上說話的道理。
“我說什么難道你聽不懂嗎?還不快走,不要以為你們有舉人身份就了不起,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家老爺的身份可是你們惹不起的,雖然府衙拿你們沒有辦法,可是我們家老爺可是認識鎮撫司錦衣衛官老爺,你們要是在此打擾我家做生意,就讓錦衣衛抓你們進鎮撫司,進去嘗嘗鎮撫司的滋味。”
宋應升聽到伙計說要叫錦衣衛嚇了一跳,連忙準備拉著自己的弟弟離開。
“我就不相信了,難道我們站在大街上說話,錦衣衛也敢抓不成,難道就沒有國法不成?”宋應星本就心情不順,見一個伙計竟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牛脾氣上來。
“就是,難道還沒有國法不成?”朱由檢也附和道。
這個時候一邊的崔應元全身哆嗦起來,這是準備鬧大的節奏呀!錦衣衛可是自己的管轄,要是出了什么問題,自己還有容身之地?
頓時大街上不少的人圍了過來看熱鬧起來,而且還有不少的仕人也為宋應星他們打抱不平起來。
“錦衣衛就能無法無天了,膽敢欺負我們讀書人不成?”
“就是,聽說那錦衣衛指揮乃是閹黨之人。”不知誰說了這句,頓時大街上一個個奚落起錦衣衛的丑事來。
“你們,你們還不快離開不要打擾本店做生意。”伙計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個時候店內的掌柜走了出來,見自己的店外圍著不少人,頓時大怒。
“你們想做什么?還不快散去,伙計。”掌柜的見圍著不少人很不高興,這個時候本就忙的時候,這不是搗亂嗎?
“掌柜的,這幾人圍在店前鬧事搗亂。”伙計指著自己這些人解釋道。
可是掌柜的隨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煽在伙計的臉上。
“不知道是盧大人,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大人諒解。”掌柜的立馬變了嘴臉對著盧象升笑道。
伙計被平白煽了一耳光,可是看到自己的掌柜在賠笑,知道今天遇上大人物,摸著開始腫脹的臉不敢再說話。
“盧大人能賞光光臨鄙店,真是三生有幸。請,請。”掌柜的知道這位盧大人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自己不久之前還見過。
“盧大人?”宋應升兄弟不敢相信的看著盧象升。
“不必了,本官還有事,今日只過是帶著舍弟出來走走。”盧象升客氣地拒絕道。
“是,是,伙計不懂事沖撞了大人,在這里小的…。”
盧象升擺了擺手,自己怎么會和他們這些人計較。
“盧大人,你好!相逢就是緣分…。”宋應升連忙見禮剛準備邀請這位盧大人可是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唐突,就沒有再繼續說。
盧象升看了看朱由檢,只見朱由檢點了點頭。
“剛才是本官有所隱瞞,倒是我的不是。如果應升兄不介意,不如這附近有家茶樓,我們過去坐坐?”
“這個,不會打擾盧大人吧?”
“沒事,你也不用叫我盧大人,叫我建斗就可以。”
“這個會不會?”
“沒事。”
“那好吧!”
隨后幾人就來到附近的一座茶樓,找了個偏堂。
“你們這是準備會試?”盧象升問道。
“是的,我和舍弟剛到京師不久,這次就是為了會試,可是這會試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那么容易的。”宋應升唉聲嘆氣地說道。
“不過我看來,令弟是為有才之人,一定能金榜題名。”朱由檢看著宋應星說道。
“那謝謝你吉言,我也看好長庚能金榜題名,希望列祖列宗保佑。”
“謝謝你!但是會試可沒有那么容易,我已經是第五次參加會試。”宋應星有點心灰意冷的說道,時間就是一把歲月的殺豬刀,希望越大失望更大。
“長庚可不要灰心,你可是從曾祖以來最聰明之人,為兄相信你這次一定能提名。”宋應升為弟弟打氣說道。
“哦!那你家曾祖想必也是官場之人?”盧象升問道。
“是的,曾祖宋景贈太子少保、吏部尚書,謚莊靖。”宋應升自豪的說道。這可是祖上出仕最高的官員,此后大家全部都是以曾祖為目標努力讀書,希望能再出一個尚書,可是爺爺輩和父輩就在也沒有人出過仕,原本自己兄弟是最有希望的,行到這里不由得剛才還自豪的他頓時如憋了氣的皮球,不再說話。
“那倒是敬仰,宋尚書可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
“我說過,你們家的先祖會保佑你們的,你們一定能進宮面圣的。”
“謝謝這位兄弟的吉言,要是我兄弟能夠提名,定會重謝。”
“謝謝!”
“不過要是皇上直接下旨封官,那你們還是否要會試?”朱由檢問道。
“這個嗎?”宋應升遲疑起來,他的年紀大了,而且對會試很難有相信通過,要是能以舉人出仕也算是不錯了。
“我不會,考進士是我畢生的愿望。”宋應星回答道。他自己知道已舉人出仕最多也就是知縣到頭了,自己還是有抱負的考進士是所有讀書人的夢想包括宋應星。
“讓諸位見笑了。”
“沒事,我知道令弟的抱負,考進士和狀元乃是我們讀書人畢生的愿望,我能理解。”盧象升知道,他雖然是二甲進士,可是狀元也是他恩典夢想,可是沒有考上而遺憾。
朱由檢有點糾結起來,自己現在說句心里話是非常希望宋應星能現在就幫自己,可是他的夢想,要是不讓他會試說不定會讓他留下心理陰影,自己倒是不成人之美,說不定以后還耽誤自己的仕途,畢竟像海瑞這樣的太少了,海瑞是以舉人出仕,最后做到正四品的左右通政,死后才獲贈太子太保。自己怎么辦?
“長庚你看看這個。”朱由檢拿出一張畫好的軸承的圖紙遞給宋應星看。
“這是?”宋應星仔細地看了起來,上面也標注了使用的作用,頓時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