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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園之春

第二十八章 在書店的日子

留園之春 識見精舍 2211 2021-04-01 09:36:31

  赫爾岑曾說過,“書籍是最有耐心最能忍耐和令人愉快的伙伴。在任何艱難困苦的時刻,它都不會拋棄你。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意味。告別了小瓊舒適溫暖的家,我即將獨自面對生活。每個人都有他(她)的生活的使命,我們不能輕易將自己的面臨的沉重壓力長久地綁縛在別人身上。即便對方十分樂意,但是我們需要意識到學會獨立,是在社會生存的首要法則。

  謀到書店店員一職,并不難,書店也很快成為一塊消逝的名片。我所在這家書店,即便絞盡腦汁地融入小型電影院,簡餐點心,團建活動等,卻依舊是殘喘生存著。

  店老板是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士,一心修佛。她找來一位擅長運營管理的人,企圖扭轉乾坤。但一切看來徒勞無功。

  “要是放在現在,我即便再有情懷,也不會輕易去開家書店。可現在書店已經開了,就像自己的孩子已經誕生人世,我只想它只要能夠收支平衡,可以繼續開下去就好。現在的情況是,即便在免租兩年的情況下,一年虧本大幾十萬。今年九月就要收租金了,一年四十的租金,我怎么能吃得消呢!大家一起想想辦法,讓書店可以開下去。”

  我們幾個店員點點頭,自知力量微小,所以點頭的幅度小而無力。我就這樣懷著書店即將倒閉的擔憂,開始了新的職業。在書店里,閑時讀一本書,多數時間是空閑的。我喜歡穿梭在書叢里,閱讀讓我心安又沉靜。在這個檔口,我不想多和復雜的人事打交道,簡單的狀態是一種療愈。

  從一本書讀到另一本書,從一個書架讀到另一個書架……從莎士比亞讀到歌德,雨果;從狄更斯讀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從馬爾克斯讀到卡夫卡;從喬治·桑讀到簡·奧斯汀……

  在別人的故事里,我忽視了自己。和別人的苦難相比,我的遭遇顯得多么得微不足道。

  我已經習慣在書店簡單的生活,直到后來,總是有人結伴來到書店,看到我后小聲議論。甚至只要我去書店的小影院看電影,電影院立馬滿座,這是我之前從未見到的盛況。還有就是我看那本書,很快那本書就被銷售一空。來書店的人多了起來,書店的聲音出奇地好了起來。

  “梅麗,你說奇怪不,從你來了之后,我發現書店生意漸漸好了起來。”老店員徐雅麗說道。

  “怎么可能是因為我,我猜是書店知名度提升了,大家都慕名而來。”

  “老板這下可開心了,總之你來了之后,生意變好了。”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么原因,到來人時常看到我后就開始議論起來。起初我沒有在意,漸漸這樣的次數多了,我便忍不住詢問原因。

  “你好,我們認識嗎?你為什么拍我呀?”

  “我只是個無名小卒,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是你現在可是微博紅人呀,你在園林拍得照片,現在很火啊!你在書店是在體驗生活嗎?”說著兩個伙伴相視而笑,把手機遞給我。

  “這是你吧?”

  這是那個留園攝影師拍的,他原來是個著名攝影師。從他發布這組照片后,便在網絡上引起不小的波動。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還是他領先又高超的拍攝技法,而我只是在當時充當了他的模特而已。

  “我太喜歡你的那組照片了,我是一個女生看著都很心動。可以給我簽個名嗎?”說著拿出她們的筆記本。

  “我又不是明星,簽什么名呀!”

  “很快就是啦,到時候我怕你紅得發紫。再要你的簽名可就難了。”

  我勉強簽了名,她們收到,就像真的明星給她們簽名那樣開心。

  “梅麗,我們也要。”徐雅麗領著店里的店員也來湊熱鬧。

  “你們干嘛,也跟著胡鬧嗎?”

  “梅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氣質出眾,現在看看真的有明星的特質。將來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要忘了我們在這個書店共事過啊!”

  “借你吉言,到時候,我在止間書店做粉絲見面會。”

  “好呀好呀,我們快和梅麗來個合影。”

  “好了吧,我要去整理書架了。”

  “我們幫你。”

  還不等我動手整理,書架立馬被她們弄得整整齊齊。

  網絡的消息傳播迅疾,很快小瓊和周平也知道消息了。

  “梅麗,這個時間點正好,你的畫展很會也會發布。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呀。”

  “小瓊,你跟著湊什么熱鬧呀,網絡上有什么東西可以長久呀!”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梅麗,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才華。在我眼里,你就是明星。”

  “小瓊,你快生了吧?其他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吧?”

  “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以后等你變成明星了,我可要做你的經紀人。”

  “小瓊,你千萬不要當真。”

  “麗,你就靜待好事吧?”

  “什么好事?”

  “就是你做好成為明星的準備呀!”

  “瓊,你不要拿我打趣好嗎?你知道這些天我在書店都成吉祥物了。”

  “這不好了嘛,這叫什么,這叫苦盡甘來。風水輪流轉,這下你的好運就要來了。”

  “你知道,最夸張的是,最近書店的生意好的出奇,以前是門可羅雀,現在是門庭若市。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樣不好嗎,你紅了,書店也紅了,這樣大家都好,不是嘛。現實生活就像一場戲,既然你成了這出戲的主角,你就全力演好。”

  “瓊,我忽然發現你就是一個哲學家啊!”

  “我們大明星的閨蜜,當然也不會差呀!”

  說完我們都開心得大笑起來。

  這樣久違的大笑,惹得我笑出淚來。

  “麗,你要相信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這樣熟悉的一句話,曾出自李啟漢之口。

  “瓊,你們和李啟漢聯系過嘛?”

  “李啟漢是誰?”

  “Henry,是他。”

  “他敢嗎,要是能聯系上那個無情無義的家伙,看我不罵死他。”

  是我多想了。那個曾經說我“值得上最好的一切”的人,這個時候又在哪里,和哪個名人觥籌交錯呢?似乎一切與我無關。

  是不是當我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會為我再次停留?

  我這樣想著,接下來有任何機會我都會牢牢把握,這或許是我再一次靠近他的唯一機會。我要當面質問他,為什么沒有任何解釋,就不聲不響地消失。

  “初戀是惟一的戀愛。”我這才了解自己的心,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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